第1071章：人皇的成長

  唐士道不是一時興起，想在虛無世界建立一個法師網的想法，從古蓮仙海的管理層宗族員老，金樞員老自願犧牲的那一刻就開始有了。接下來，金元斗等等五位主宰的自願受死，唐士道更加劇了這種想法。


  也許虛無世界不同虛空。


  只不過，生存目的都是一樣的，大家都希望有一個安穩的環境。


  唐士道不清楚法師網出現之時奧靈虛空有什麼改變，但是另一個例子，鯤鵬盟族的建立確實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鯤鵬盟族，最勤奮最拚命的不是豪族大宗，進步最大貢獻最多也不是它們，而是那些最弱小最弱小的小種族。


  可以說。


  古閣虛空的人是唐士道見過最努力的人群，但他們相比加入鯤鵬盟族的弱小種族還差得遠。


  鯤鵬盟族的努力，其它種族代表看到了只會覺得害怕。


  在法師網一半是閑人。


  因為有稻草人。


  但是，鯤鵬除了最最頂點的一撮人，那些隱修奇人，99.999%以上都沒有一個是『閑』的。甚至說，他們不止自己努力，自己還要求族人和後裔努力，力求在鯤鵬中發揮自己的作用。如果一個種族在鯤鵬沒有自己的『作用』，他們連睡覺都不安穩，整天只想著自己可以幹些什麼。


  另一個例子。


  人族。


  唐士道公布『黃金秘能』功法之後，人族的修練比例是100%，沒有一人例外。在某些種族中，有些人不願意修行，結果不是逐出，而是直接斬殺。族長們這樣說明：「虛空沒有仁慈，異獸和魔獸也不會同情我們的弱小。現在有機會前進，你們卻想停留，與其讓異獸和魔獸殺死，不如讓我親手送葬。我不恨你們，但你們不能成為榜樣，我不允許這種榜樣。人族必須擁有力量才有資格講述正義與仁慈，沒有力量，我們連祈求施捨的資格都沒有。」


  那時候，唐士道也聽到了這條消息。


  但，不干涉。


  感覺上，這跟稻草人殺光一切闖入法師網的人一樣道理：也許，有些人有惡意，有些人沒有惡意。但，稻草人不去分辨這些。在世上，好人會變壞，壞人也可能變好，稻草人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保護法師網！


  這樣做沒有正邪之辨。


  絕對沒有。


  稻草人沒有『你在法師網做了壞事，你得受懲罰』那種心思，它不思考其它，它只做一件事：不給任何人在法師網做壞事的機會。無論好意還是惡意，凡是擅闖法師網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禪九進入法師網，她也獻一個位面世界作為進入條件。


  她不是怕戰鬥。


  她心裡知道，在稻草人眼中沒有例外……除非你能殺了我，否則，擅闖法師網者必殺不饒。


  另一方面。


  禪九要進來尋找某些東西，不是為了打架。所以，她遵從這種規則，並不認為『我是第一武僧』就能例外。


  人族需要同樣的魄力。


  在所有人都『前進』之時，沒有人可以拖後腳。


  否則，殺無赦。


  從以前的弱小到現在的崛起，沒有人知道人族前前後後犧牲了多少英魂。但是，他們鋪成的骸骨之路絕對不能被褻瀆。虛無世界的宗族也一樣。他們以前有多少犧牲者無法計算，只能說，他們仍然沒有成功，他們仍然需要以屍體鋪路，直到宗族中有人走到最高頂點為止。


  唐士道想建立法師網，就是想建立一個規則。


  又兩年多。


  燁星斗的實力更進一步，一人對戰五十主宰不落下風。可能是法師網的事情刺激了她，也因為她本身就是天才，天才中的天才，所以她飛躍式提升，無限接近金祖等人的程度。


  「我準備離開了。」


  「喔。那件事我可以試一試，但目前還無力妥善保護。」燁星斗沒有自大，她知道自己一人可以無畏無懼，但守護一個超大團體就太難了。一對一，她對陣金祖都不怕，但未必能贏。


  想要建立法師網，你必須贏。


  沒有失敗。


  「不用這麼急，現在只是準備階段，修行更重要。我說過了，我會支持你。目前階段，我想複製法師網的構架都有點難，除非我永遠不離開，否則這個架構無法維繫。我有創世神體，但我需要一個我離開法師網仍然穩固的方法。」唐士道說明情況，現在還未能開始。


  「我能幹什麼？」


  「修行，提升，增長自己的實力。如果可能的話，尋找志同道合的同伴。」


  「好。」


  「記得我剛剛誕生的時候吧，我有一個『殼』同時生成。」


  「記得。」


  「那東西我留下了。可能因為我這個『元祖元靈』更加特殊的原因，那個殼擁有『胚』的作用。這幾年來，我不斷製造升級它，但沒有做成遠古法器。」唐士道拿出一顆『蛋』狀東西，又說道：「我故意讓它保持這種狀態，超越胚又不是遠古法器。」


  燁星斗接過，不太明白。


  唐士道繼續說明：「我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元胚。它內部擁有一個巨大空間，屬於混沌狀態，有能量也有物質。在這裡它仍受虛無世界的規則影響，所以，我用一件叫『諸神之墓』的遠古法器重新架構，那個東西很適合虛無世界。」


  「它裡面的物質穩定了嗎？」燁星斗更關心這個，在虛無世界，物質更珍貴。


  「對，可以正常像虛空一樣使用，但一帶出來就不行了。」


  「足夠了。」


  「元胚你不用升級，我是沖著『現世奇物』去的，遠古法器的程度不夠。我知道現世奇物跟虛空元壤有關，我會尋找辦法升格它。在此之前，你好好使用就行。如果它丟失，或者被搶，別蠻幹，一切有我。除非我死了，否則元胚不會真正被奪走。除了我，也沒有人可以活化它。」


  「那就好。」燁星斗一聽更放心了。


  「它內里存有很多物資，足夠你揮霍幾百萬年。我盡量抽時間過來，最少隔一年來一次吧。沒有新收穫，過來也是轉一轉，所以短時間我也做不了什麼。回去之後，我活化法術的所有道路都會瞬間打通，包括不死鳥羽衣也會『蘇醒』。懂吧，不用擔心我的安危。即使在虛空戰死，我也能二次從元胚中重生。」


  燁星斗點頭。


  聽不懂，但唐士道這樣說就這樣理解吧。


  大半天之後。


  古蓮仙海的人們聽聞唐匠師要離開，他們都很遺憾。聽聞還會回來，眾人又鬆了一口氣。燁星斗知道這些人都誤會了，他們以為唐只是遠行，不知道離開是返回虛空的意思。說到底，只有自己才知道唐從哪裡來，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唐回哪裡去。


  這個秘密……為了法師網，也只能是自己知道。


  接下來。


  唐士道飛遠，找到一個無人窺視的能量漩渦，準備施法無色虛空之門的法術。這時候，回歸的意念一起，生死橋血脈似乎自然蘇醒了。不需要施法，彷彿一種本能……轉眼間，唐士道覺得有些事情重新回播了一次。


  虛空一角。


  一個純物質『繭』生成，一個如像胚胎的影子生成。


  成長速度很快。


  幾個呼吸，一個人類嬰兒的模樣已經誕生。


  這時。


  在繭胚的旁邊閃現兩個影子：奧靈和白脂人蔘女王兩個小蘿莉。


  「他怎麼啦？」


  「誕生……不，回爐重造……不，嗯，我也奇怪。他原本就擁有元祖完人的血脈，也算後天蛻化元祖元靈的。現在，他好像重來了一次。有趣，之前他就去了某個地方，連我都無法出來透氣的地方。難道，是那個地方？」奧靈小蘿莉眼瞳大亮。


  正想伸手觸碰。


  忽然。


  背後一聲尖鳴響起，一股熱力形成力場，隔絕了四周。


  奧靈皺眉。


  回頭。


  「不死鳥羽衣……你居然活了？」看見熟悉的物件，奧靈的大眼睛更明亮了。對方那種警告意思她很理解，但她無所謂。她跟不死鳥羽衣不是同一狀態，一個活一個死，交不了手。


  不死鳥羽衣化身一隻火鳥。


  只緊緊盯著奧靈。


  「你剛剛誕生就認識我？喔，我倒忘了你的主人擁有創世神體，你很容易知道我是誰。他去了那裡，對吧？」


  不死鳥羽衣無動作，也沒有否認。


  奧靈笑了。


  能夠完好進入那個地方，又能夠完好回歸，復活自己的希望更大了。眼前這個繭胚有些特殊，似乎隱有某種更詭異的效能。但，無論如何，這個人皇越有成長，自己的機會越大。


  100息。


  唐士道又一次從『元胚』中誕生。讓人奇怪的，虛無世界的元胚仍然在……這東西有兩顆？


  看到奧靈和白脂人蔘女士，唐士道也不驚訝。


  反觀自己。


  上一次在虛無世界誕生，化身元祖元靈，直接擁有了『虛無血脈』和『生死橋血脈』。這一次，生死橋血脈倒沒有重複出現，卻增多一種『虛空血脈』。另一方面，毫無意外的，活化法術的生命化，死亡化，合璧化，智慧化，覺醒化，位面化，法則化，原素化通通都邁前一步，進入主宰境界。


  「還沒有辦法。」


  「嗯，看你樣子就知道，想復活我沒那麼容易，我又不是一般死法。」


  「我最奇怪這一點。你不像虛空的存在，也不像應該進入虛無世界的人。」唐士道帶著疑問。


  「兩邊都不容我。」


  「難怪。」


  「這東西是什麼？」奧靈指著元胚的殘殼。


  「元胚……不，虛空元胚。我有兩個，另一個叫做……虛無元胚。」


  「看起來你正在做一件大事？」


  「想做。」


  「喔……不錯，真不錯，現在你的目光比以前淡定多了。這樣才對，不要多想，法師嘛，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打擾你了，想辦法儘快復活我，我還要再去跟無盡虛空杠一把。」奧靈說完就消失了，作死小能手的脾氣，死都不變。


  白脂人蔘女王同時消失，不死鳥羽衣撤回。


  此時。


  唐士道再凝望虛空，整個人的觀感都不一樣了。


  還記得。


  當天賦衍生第二天賦『轉生衍世』之時，自己有過一次不同觀感。現在，這種感覺更真實了。隱隱中，生命與死亡就像左手與右手的火焰，自己喜歡點燃哪一團就哪一團。


  望著虛空中的生靈，自己也有『清楚看見他們的生命之火』的感覺。


  一燃一熄，都似制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