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6章：神速

  簡單一個實驗，巫氏宗族所有法師豪強都被困住了。包括主宰級別的巫姥，她也無可奈何。主宰的法則力量可以生成法則領域，可以暫時隔離虛空的自然限制，創造自己的規則空間。但是，這也相對個人的強弱而言。


  例如。


  火焰的範圍內肯定是火的世界。可是，擱在海底你還敢這樣說嗎？


  巫姥可以粉碎一切，創造自我的法則空間。


  但是。


  唐士道同樣是主宰的境界，界外蜃樓的威力同在一個層次。你能粉碎一切，我也能回復一切。


  對耗力量而已，誰怕誰。


  巫姥這個主宰都毫無辦法，其他人自然更不用說了。他們也相信人皇沒有惡意，巫奾宗主讓自己實驗只是一種實驗修行。有些事情，哪怕你明知道應付不了，但親身經歷過也比沒有任何經驗更好。甚至說，能夠親眼見證一下，本身都會有一些收穫。


  這時候。


  其他人都差不多放棄了，但白勝男剛相反……越有難度，她越興奮。


  巫奾能夠『看懂』無疑是超級天才。


  同樣的，白勝男也是這類人。想要獲得神行者的傳承，一般的稟賦可不夠，必須是神行者認可的程度。就像蛇法師，自己經歷8次任務才獲得生命編織，中間要是失敗還不知道結果會如何。白勝男獲得了大神行術，自然也屬於這類人。


  界外迷宮困住了她，反過來說，這也是一次挑戰。


  白勝男能猜到：攻擊不行是攻擊力不夠，移動不行是速度不夠。唐士道說過自己可能做到，那只有一種意思……自己擁有這種條件，只是需要提升。


  自己有什麼？

  大神行術的大圓滿：無限加速！

  想通這一點。


  白勝男也不浪費時間，大長腿踏前一步，然後，整個人進入極速的世界。界外迷宮的其他人接觸不到白勝男，但能夠看到和感覺到。這時候他們也知道白勝男想做什麼。奇怪的是，白勝男腦子正常嗎？界外迷宮是一種規則性的力量，虛空在則規則在，這是不可改變的。


  飛得再快，規則永遠是規則，不可能脫離。


  外間。


  唐士道和巫奾也靜靜觀望，內心清楚這樣的速度是不可能成功的。


  有些事情，想到了辦法不代表就可以解決。


  解決問題需要實質的本事。


  白勝男也知道，自己的速度不足以脫離界外迷宮。這一招由唐士道所出，唐士道擁有創世神體，創世神體源於創世雲圖。所以，想要贏過它，必須擁有贏過創世雲圖的速度。創世雲圖代表『一切已知之總和』，想贏它，那自己只有一條路。


  「不能勝，毋寧死。」白勝男也是瘋子，她不喜歡『落後』這個詞。


  來到巫氏神霄。


  巫姥比她稍強一點點，巫奾宗族更是她看不清的存在，唐士道這箇舊日朋友已經望不到背影……這種落後，白勝男絕對無法接受。力量還不要緊，力量可以修練。但是技藝，勇氣，勤奮，這些絕對不能輸。


  此時此刻。


  在白勝男心中『死亡』只是小事。如果自己最擅長的『速度』被挫敗，那活著才是悲哀。無論眼前是什麼樣的難關，只要速度可能勝，自己必須勝。


  「大神行術本來就快。」巫奾望著數萬小世界的影像，淡淡道。


  「它的大圓滿是無限加速，一個速度的極致體現。」唐士道不需要看人，跟巫奾一樣感受生命脈動就行了。


  「但大圓滿雖說無限，實際上，它不是真真正正的無限，只根據個人能力發揮。」


  「對。也因為沒有上限，它才可貴。如果有一個標準，大圓滿就沒意義了。法則大圓滿不好的地方，它的祖字代表一個級別的頂點。但我不喜歡100滿分，我喜歡未知，超過100的未知。」


  「唐大哥在試探我嗎？好吧，我承認我曾經半個身子踏入那個層次，但是還不穩定，我又退了出來。」


  「我有。」唐士道知道巫奾在反試探。


  這些對話其他小孩聽不懂。


  別說他們，即使巫姥等等老人精也聽不懂。因為，他們不是這個層次。


  「唐大哥有？」巫奾眼瞳異常。


  她很清楚那種力量有多強……超越大圓滿，101%的破界，代表大圓滿之上，代表無限的無限。她曾經短暫擁有那種力量，但無法穩定掌控。她認為自己還早了一點，所以暫時退避只銘記心中。另一方面，那種力量剛巧不適合斗戰，她也不急著想要收割青苗。


  聽聞唐士道擁有，巫奾驚喜萬分。


  盟友嘛。


  越強大越好，何況這種特殊意義的盟友。


  「對，大湮滅術的……」唐士道沒有說明白，但巫奾勉強能夠猜得到。這種程度，沒到達的人永遠想不到。


  「原來如此，唐大哥的意思？」


  「看看勝男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吧。最理想的結果，我希望那個稱號重新歸來。」唐士道微笑。


  巫奾也笑了。


  那個稱呼……神行者……只有她和唐士道才能理解的稱號。


  但是，白勝男行嗎？


  一分鐘。


  一小時。


  一天。


  一個月。


  巫姥等人早已經放棄，不再掙扎。


  在他們放棄的一剎那間，他們很自然地回歸了。不需要唐士道動手，那個界外迷宮本來就是『你認輸就能回去』的設定，對認慫了的人不會窮追猛打。他們回歸，白勝男卻沒有停步。這一個月，巫氏神霄所有人都在看著，都在等著，也都在期盼著。


  無論什麼樣的實力等級，奇迹永遠是所有人都樂意見證的東西。


  特別是親眼見證。


  「好難。」巫奾不但在看，還在學習。


  「嗯，確實有些困難。」唐士道也是一樣，也在學習。


  「唐大哥只是有些困難嗎？太可怕，我幾乎沒有什麼頭緒呢，勉勉強強，只看懂一些。」


  「因為我有創世神體，還有合璧化的思路。」


  「模仿不難，但想複製不容易。」巫奾說話也是驚人，其他族人快被震翻了。宗主言下之意，她可能『模仿』這種思維都快跟不上的神速，還想複製學習它。


  更可怕。


  人皇先生似乎有些頭緒……是模仿成功，還是複製成功？

  此時此刻，其他人都不敢插嘴。


  他們已經明白，自己的層次太低了。以前還覺得自己是塊料，現在真正『測試』一下才發現：是料，不過是廢料。


  一月又一月。


  一月再一月。


  很快，百天時間過去，白勝男還是無法脫離界外迷宮。


  巫氏宗族眾人不禁有些失望：奇迹，也許它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出現。


  看到白勝男停步。


  眾人都輕嘆。


  很強。


  白勝男很強，很快，很可怕……只不過，她終究還是快不過創世雲圖的『已知』。停步，境散，就好像眾人認慫放棄一樣，界外迷宮的效果消失了。


  「唐大哥，你追得上嗎？」眾人正想說話，巫奾忽然奇怪一句。


  「我試試。」唐士道說完也消失了。


  眾人聽著愕然。


  這時候他們才醒悟……錯了。現在的白勝男根本沒有『感應』。如果她還在界外迷宮，沒感應是對的。現在界外迷宮解除了，她仍然沒有感應，只能說：她已經不在這裡了。


  這個影子不是殘影，而是大家腦中的臆想。


  因為大家不相信她能夠成功。


  所以。


  大家內心『覺得』應該有一個白勝男在這裡。


  實際上，她已經成功了……快到大家的思維都跟不上。


  神霄之外。


  唐士道只感應到一條能量滑軌。這些能量不但沒有產生妨礙，相反，它們變成了白勝男的助力。如果說它們之前像水，妨礙白勝男游泳前行。那麼，現在它們像冰，溜著白勝男提供加速。


  三五閃現。


  轉眼。


  「你來了。」白勝男懸空浮立，筆直的大長腿下面飄著一本書：虛空法典。能夠破壞虛空的自然法則，變成自己的助力，毫無疑問，這是一種特殊的法則力量，圓滿的法則力量：「我就知道你能夠跟上來。感覺上，你以前就無懼我的速度。」


  「我有元祖完人血脈嘛。」唐士道笑道。


  「有一點關係，但不是重點。我感覺自己還不夠快，還差一點什麼沒有抓到。怎麼樣，陪我走一走？」白勝男發出邀請，這絕對是一場競賽。


  「可以。」


  「我可不等你。」


  「我學會大神行術了。」唐士道抬手，旁邊一本虛空法典浮現。


  「喔，創世神體有這麼可怕嗎？」


  「倒不全是，你這一百天也給了我和巫奾很多啟示。」唐士道感覺全知之眼的加成更大。


  「所以？」


  「剛剛學會我還跑不過你，想要幫你邁進一步，我得作點弊。」唐士道說話間，整一具身體雲化了。這是創世神體的原型，代表火力全開的狀態。


  「真是太美了。」白勝男感嘆。這可不是讚歎人，這是讚歎力量。


  「請。」


  「好。」


  聲音響起，實際兩個人已經沒了影子。


  在源之彼岸中，主宰們能夠感應有什麼人『路過』神霄周圍。但是，速度太快，他們感應不清楚是什麼人物，是什麼力量，是什麼狀態。即使以感應對移動，主宰們也只能感應有，但不知是啥。


  那種感覺。


  好比凡人看水底魚兒的影子，是魚還是水草，又或者一塊木頭都有可能。


  更讓人畏懼的。


  主宰們看不見能量衝突，彷彿，所有能量都讓著他們，歡呼迎送他們的到來與離開。別人飛行之時，魔法力量就像風暴推你後退，讓你難以前進。這兩人飛行就像風兒與風箏，簡直就是慣著他們前進的。


  「到底是誰？」


  「不知道，但是，這種人我絕對不想打聽。」


  主宰們很好奇。


  可是，他們也知道太好奇會害死人。對於無法理解的怪物，最好裝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