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各自的手段
在牆外和蠱群的眼中，人皇本身的力量反倒是小事，他『搞事情』的能力太強才是麻煩。
鯤鵬。
黃金秘能。
鐵礦師計劃。
原素計劃。
人皇每一次行動都是一場大改革。從個人建基到種族崛起，到技術稱霸，到引領修練狂潮，人皇的力量一直是配角，他做的計劃才是主角。這一次原素計劃更是『挖牆根』的計劃，一個牆外力量難以容忍的計劃。只要主宰們通通翻身，那浪潮就不是蠱群能夠阻擋的了。
「刻翁他們知道嗎？」磐鈺忽然一句。
「什麼？」蠱十八訝然。
「那些一直不斷勤奮修行的主宰，他們可不是白痴。他們知道你們嗎？知道牆外的惡意嗎？」磐鈺冷聲。
「知道。」蠱十八直言道。
「所以只有我們才好像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磐鈺一下子怒火沖頂。
「差不多。」蠱十八承認了，就這樣大大方方承認了：「你們知不知道都改變不了什麼，不是嗎？刻翁那些人在反對我們。雖然還不是戰爭，但他們試圖抗爭牆外力量。你們呢？你們基本就是得過且過，知道不知道又如何，你們會努力提升嗎？」
「你……」磐鈺急得咬牙。
這話沒說錯。
知道了又如何？
還不是日子照過，還敢反抗不成。
「蠱十八，我們可是盟友，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多知道一些真相嗎？」此時另一主宰開口，白老猿，魔獸主宰。
「現在你們知道了，你們又想做什麼？退出蠱群？跟我們對杠？」
「哦……」
一句反問，白老猿啞口無語。
眾主宰臉色很不好看，他們聽得出嘲笑味道。
蠱十八一臉淡然：「現在你們是不是有一些誤會，我們蠱群有說過『很需要你們』嗎？缺了你們不行嗎？沒有。不好意思，我們真心沒有這樣想。是你們依靠我們蠱群，不是我們依靠你們這些法則主宰……哦，對了，應該叫你們法靈主宰。別生氣，請別忘了，在我們眼中，你們一開始就不是『頂點』。」
最後一句，如一桶冷水。
澆滅了所有怒火。
沒錯。
在蠱群核心成員的眼中，法則主宰只是一個錯誤名詞，也從來不是頂點。好比一群狼以為自己是荒野獵場的老大，但老虎們可從來沒有這樣想。狼可以在老虎面前生氣嗎？不能。因為你們只是狼，一群自以為頂點的狼。
「源鐵獸盟族沒有投靠我們，相反，只是回歸。」蠱十八又一句，眾主宰再次愕然。
「鐵氏祖……」白老猿主宰聽著，內心一股怨氣升起。
「沒錯，他妥協了。他沒有跟我們合作，但也不妨礙我們的日常行動。還有一群人很不同，好像永世和姬皇那些人，他們有一機會就會妨礙我們，甚至不惜跟我們拚命。現在你們懂了吧，為什麼源鐵獸盟族特別針對某些虛空。」蠱十八今天說了很多，因為現在事態不一樣了。
原素計劃不同以往任何一次，它必須被制止。
所以。
蠱群現在需要盟友們的力量，這一次是人多好辦事，不是力量大小的問題。
現在蠱群也想殺人皇，但實力上它不允許。
在之前。
蠱十八以另外一個身份去挑戰過不死鳥羽衣，結果，小敗。他真的拼盡了力量和用盡了法器，但事實就是不死鳥羽衣更勝三籌。在連不死鳥羽衣都打不過的情況下，挑戰擁有創世神體的人皇就是送死。上一次，在人皇晉級主宰之前是最後機會。
現在，誰都沒有信心。
蠱祖不是沒有想過親自出手，但，親自出手之時惹來一個大魁凰怎麼辦？
一挑二？
做夢還容易一點。
「不要讓法師網的創建者和原太初那些人『活捕』你們，如果跑不掉，自裁了結，千萬別被活著拿下。我給予你們一些自絕的手段，記得好好利用。我還在，你們就有保障。我被找到，你們一樣逃不了。」這是蠱祖最嚴厲的命令。
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但蠱群核心都這樣遵守了。
蠱十八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已經吞食無數的天才奇才，已經得罪無數的種族宗脈，自己只能一條路走到尾。主宰中有磐鈺這種驕傲不知事的，也有白老猿這種攀龍附鳳的，但也有刻翁這種自強不息的。在主宰群體中，一些聰明人早知道牆外力量的惡意，但以前他們只是無可奈何。
最明顯的例子。
鯤鵬。
那些隱修奇人……呸，屁個隱修奇人，通通都是早早知情，但自己又無力改變局面的超級豪強。他們看到鯤鵬擁有這種機會，馬上投放自己的力量，為鯤鵬保駕護航。
原素計劃剛一出來，無數的主宰跟風。
他們真是傻子嗎？
才不是。
他們也早早知道牆外惡意，他們都在等待這種機會。現在一有人反擊，他們馬上投送自己的力量。
主宰有驕傲的，有囂張的。
但沒有傻子。
如果他表現得很傻，那一定是裝的。
等級排行榜這玩意也是一邊爭取名聲一邊推波助瀾，讓等級重歸正軌。你要覺得主宰們一點不知情就懵懵入局，那你才是真正的傻瓜。在虛空中，哪怕啞僧這種完全不搞事的修行者，他也一樣有智慧。平時像個木頭，像個傻瓜，因為他喜歡裝成這樣少惹人眼。
會議暫停。
蠱六六和蠱十八密殿私話。
「十八，我們這一次要商議對策。你這樣說話，盟友們會不會離心？要不要再客氣一點？」
「剛好相反，現在這種局面對他們太客氣反而不行。我們越強勢他們越放心，表示我們有力量有自信。如果是討好他們的說話，相信他們疑心更重。他們這種人就是這樣，越不在乎他們越靠近，你在乎他們反而擺起架子了。」蠱十八在智力上明顯更勝一籌。
「能有辦法嗎？」
「沒有。」
「啊？」蠱六六震驚了。
「是真的沒有。人皇很難殺死，我們不行，蠱祖出手又有顧忌。你可能不知道，原太初最不想就是殺死蠱祖，最想就是活著捕拿。同樣，大魁凰和大九世這類人都一樣想要活捉，哪怕拼盡一切都想活捉。所以，蠱祖出手不太容易。」蠱十八解釋道。
「原來如此。」
「我們聯手未必打得過人皇，他擁有太多不明力量。位面化和合璧化我們未知，法術亡化我們也未知，我們出手的成功率太低。對付鯤鵬更困難，鯤鵬裡面藏著無數的老鬼，沒有一個是簡單人物。這個原素計劃，人皇不是一時衝動。感覺上，它就像一個誘餌。」
「啊？」
「蠱祖真這麼想，這就像誘餌。當然，它有挖牆根的作用，也有培養主宰們成長的作用。但歸根結底，它的出現太過迅速。你想想看，如果我們蠱群擁有這種辦法，最先學習的是誰？」
「我們蠱群啊。」
「對。鯤鵬本來是最優先，但現實是人皇太『仁義大方』了，他將原素化公開讓所有人學習。可以理解，他不太在乎這一項力量，不過也能感覺到它有魚餌的味道。人皇跟奧靈和禪九都不一樣，人皇表面很傻，行事卻很精明。他還是『實用』主義者，所有事情都要實質好處，不爭名聲。」
「所以原素計劃一定想得到某種好處？」蠱六六聽懂了。
白送給大家的東西。
真是白送？
只要人皇不是弱智，他一定有理由。
植樹種花，淋菜澆果……誰不是為了『收穫』這兩個字。
「我個人感覺，無論我們吃不吃餌人皇都有好處。只是我們不知道，這種好處是什麼。他曾經在全法師網傳播技術和傳播魔法，後來更在虛空種植文明。表面上他只是付出，但這不可能只是『善心』一個原因。在虛空，真正的純好人早死光了。」
「那我們怎麼辦？」
「沒辦法，但是我們需要集合盟友們商議。」
「明知道沒辦法也要商量？」
「對，正因為沒有辦法才需要大家『團結』起來。我們什麼都不做，他們就真離心了。在力量方面我們更有利，只是對原素計劃無可奈何。盟友們內心都明白，集合商議只是求安心。」蠱十八說完，轉身離開出門再回議殿。
此時，蠱六六也醒悟了。
原素計劃就好像天上的雄鷹，蠱群是地下的獅群。
老鼠們很害怕天上雄鷹，但獅群也沒辦法。它們只能集合商議，向老鼠們承諾保證：別怕，老鼠們，我們會保護你們。只要雄鷹它敢下來，我們一定殺了它。
這種承諾毫無卵用。
但，老鼠們就需要這種聲音。
在總體上。
蠱群還是高山巨岳，原素計劃這種『風暴』還掀不了高山。畢竟原素計劃是公開的，刻翁等人能學，蠱群成員也可以學。在這種混亂時期，蠱群更需要『穩』而不是『急』。掌握力量的人在風暴中只要不飄不浪，風暴就掀不倒他。
此時。
另一個私殿，白老猿也拉著十幾位資深好友私話。
「白老怪，有事直說，都不是外人。」
「嗯。」白老猿只找最信任的主宰朋友，自然另有用意：「是這樣的，我最近找到一個法師秘殿，發現了一些好東西。這個秘殿中有一物二咒，都不是凡物。」
「白老怪，這是炫耀嗎？」
「對外人是，對你們肯定不是。聽我說……」白老猿祭現一件東西，一條手臂，一條哪怕是屍骸仍然讓人感覺惶恐的手臂：「這是誰的，你們不用猜。我告訴你們，兩個咒語其中一個叫做……大湮滅術！」
「這是瘋神……」眾人一驚乍起。
「對。」白老猿卻不驚。
「瘋神雖然死了，卻是法師網的成員，你不怕……」
「我叫你們來的重點不是這個。這手臂我會藏好的，無論它可不可能復生我都不用。但大湮滅術，我可不客氣。當然，叫你們來的重點是第二個咒語……不，技能，它叫做：神生魔世！」
「什麼？」
「一種技能，超好用……這樣說吧，在那個秘殿中原有一份殘文叫做『轉生衍世』。作用我不知道，相信是瘋神早年自研的復活法。不過，那轉生衍世不成功，廢掉了。另一個實驗，神生魔世，它是完整的……我學會了。現在，我同時擁有神魔雙份力量。」白老猿一臉激動。
說話間背後有一影子浮現，一頭荒古祖猿的殘影。
一人二力。
果然不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