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聰明和自作聰明
器靈之路開啟，自我分割最受人反對，器靈分割則讓各大宗族鬆了一口氣。隨後，獸靈融合獲得無數弱小種族的支持，擴展勢頭擋都擋不住。即使如此，各大宗族仍然暗暗抵制唐士道的研究與推廣。
現在。
鎧靈套裝的出現，沒有絲毫阻力。
甚至說。
各大宗族都極力配合，不但派出大量法師參與實驗，還大量提供法器。當然，大家也不是傻瓜。最頂尖的法器肯定不會賣出，中低端的法器卻無所謂。任由不戰宗族收購，然後研究成套裝，再高價出售給各大宗族。
這中間不戰宗族可是狠狠賺了一筆。
但是。
各大宗族都無所謂，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實際成果。有了這些低端套裝，他們一來可以自我研究，二來可以拿捏族內成員，三來可以作為一種貯備物資。鎧靈套裝的出現，不得不說，簡直就是為統治者量身打造的好處。為了支援唐士道加速研究，各大宗族連庫藏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當然。
不戰宗盟吃不下所有中低端的法器，也不敢獨食。
各大宗族跟不戰宗盟私下協議……我們賣給你們多少，到時候賣回給我們多少。我們允許你們吃一筆『加工價』，但不允許你們掌控這個市場。不戰宗盟只能同意，因為各大宗族的拳頭更大，拳頭更大自然更加正確。
唐士道一心研究，完全不理會外間反應。
三耳也常常現身送貨，還提起塵上塵世有些人說你是傻瓜的話，還問需要找虛空的潛伏種子們解釋一下。
對於這件事，唐士道自然懶得解釋。
傳回虛空。
「沒有解釋就是解釋，人皇同學又不是傻瓜，他會這麼傻嗎？就算鎧靈套裝是必經之路，他也可以先自我研究一段時間，甚至收集大量法器，慢慢才打開這個『市場』。他這麼干肯定有原因，我們不需要問，比拼勤力修練和經營發展，我們都不怕。」一艄長者收到消息，一句話打發各界代表。
實際上。
各大虛空的代表也不是傻瓜，知道人皇才不會那麼蠢，肯定另有原因。
不到一個月。
更新的消息傳下來，塵上塵世的風向稍稍變化。
鎧靈套裝的實驗非常順利，唐士道也利用大傀儡術擴大實驗量，同時也加工更多的鎧靈法器。然而，事情微妙就微妙在『數量分配』這幾個字。說到鎧靈套裝，以凡人世界來說，它大概等於軍隊士兵。宗主是國王，員老是將軍，士兵在『數量分配』之時，誰占多數？
理所當然。
宗主們應該多佔一些，這一點員老們也同意。
但，多一些是多少？
宗主能拿一半，員老們分另一半嗎？
不能！
絕對不能！
宗主們真敢這樣做，明天就得從復活池爬出來。別說宗主，元煞長者這種宗族支柱也不敢拿走一半。於是乎，新的矛盾來了。國王和將軍爭奪士兵數量，誰都覺得自己需求更大，沒有人會謙讓。
最要命的。
這不是源鐵法器那種頂級裝備。
源鐵法器是頂配，理所當然是宗主和大員老掌握更多，這樣才能保障宗族的頂層競爭力量。
中低端法器是什麼意思？
不是重騎兵，也不重裝步兵，只是農民兵。
換在員老們的角度……騎兵我們少拿，重步我們也少拿，現在分個農民兵你們也搶？有你們這樣當頭的嗎？然而，站在宗主們的角度……質量我們要最好，數量我們也要最多，就是這樣當頭的，沒毛病啊。
於是乎。
「今天的會議先散吧，再吵下去就開打了。」
「都冷靜，冷靜商議事情。」
「東西都在我們手上，怎麼分都是內部的事情，不要搞得好像仇人似的。」
宗主們好話說了，道理講了。
但。
你分少一點你干不幹？
不幹。
好吧我們繼續吵。
「唐士道這傢伙真是用心險惡啊，居然玩這一出。」元昶也剛剛從會議場出來，沒有談妥，大概永遠都談不妥，最多想一個勉強讓大家接受的辦法。
「我們也一樣，衛烈旗怒罵，結果還是沒變，談不擾。」衛璋長員冷笑，好像很喜歡看見大員老丟臉的樣子。
「你說能不能暫停一下？」
「暫停什麼？」
「實驗。」元昶思索道。
「不可能。元昶老弟，你要敢這樣建議，明天肯定被其他員老打死。你停，其它宗族可不停。就算唐士道不大規模實驗，其它宗族也會研究並且大量製造。唐士道給了完整的資料啊，獸靈和鎧靈，這件事對小人物不容易，祖靈法師那種能力，完全不難啊。」
「我們就這樣被牽著鼻子走？」
「吵吵總會解決的，這種事情放在哪裡都一樣。」衛璋不想放棄自己的利益，你元昶不是員老，我是啊。
我有分成的。
不跟你這種大少爺一起犯傻。
然而。
衛璋沒有想到一件事：這種事情不是放在哪裡都一樣。
例如。
各大虛空的代表們看到消息就笑了。
「居然為了這個吵起來？」
「開玩笑的嗎？」
「是真的。」
「沒理由啊。塵上塵世可是最多資源的地方，比我們富餘無數倍。」
「越有錢越愛錢，不奇怪。」
「我也這麼想。人皇想必是看到他們擁有太多資源，所以猜想他們越擁有越吝嗇。結果很明顯，少量的頂尖法器他們不爭，海量的中低端法器他們卻打破頭。對他們來說，鎧靈套裝也是控制族人的繩子，能多一根絕對不想少一根。」
「我想笑。」
「你就別笑了，換成以前的我們也一樣。因為鐵礦師計劃，大航海計劃，和平港口計劃等等計劃，我們才不需要苦惱這些東西。合作，分配，租借，我們早早擁有完整的體系，根本不需要過問就有合理方式。」
「確實。合利兩利，爭則兩敗。」
「我們不用管，反正人皇的目的達到了。之前是下層抗爭，現在是員老們抗爭，塵上塵世能熱鬧一段時間了。」
各大虛空的代表們都是笑談。
事實上。
他們內心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說出來：這些不滿種子一旦埋下，就算分配成功也有怨氣。
無論宗主還是員老。
他們都會覺得自己分配少了，而不會有人覺得自己滿足了。
一個宗族。
頂層不能團結一致，戰鬥力起碼折半。就算實際的戰鬥力不減反增，但一句『出勤不出力』就完了。如果最強王者掛機送人頭，他跟青銅渣沒什麼區別。
在塵上塵世。
各大宗族都在埋怨唐士道的『險惡用心』，但同時又一邊加大力度出售物資，爭取多實驗一些鎧靈套裝。現在的分配肯定是不夠用的，一人一套都不夠。所以，大家只能向險惡用心的唐士道輸送物質，讓險惡用心的唐士道製造更多鎧靈套裝。
那感覺……
唐士道真不是好人，太壞了！
鎧靈套裝好了？
嗯，真香。
這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一件事：唐士道的真正目標從來就不是宗族內耗。
靈魂網路。
這才是重點。
研發中低端套裝簡直是技術人員的歷史倒車，所以，沒有目的這樣做是浪費時間。外人以為唐士道誘發高層內鬥，其實，這只是一種副作用，唐士道需要讓大家誤會的效果。
那感覺就好像……
我沒說。
你們猜。
這樣嗎。
好。
是。
你們對。
你們厲害。
我服。
事實上……離題千里關我屁事，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只是你們自己腦洞罷了。現在上世秘界不聞任何消息，唐士道並不想主動尋索。有一種感覺，自己被『盯』的事情還沒結束。當然不是個人盯梢，他們可以盯著整一個地方，從地方的變化分析自己。
所以。
不知道水底下有什麼魚，垂釣者開啟『等待』技能是最好的辦法。
如果有人接觸自己，做什麼就合情合理了。
比如。
好像元昶和衛璋這種『聰明人』，唐士道就喜歡他們自作聰明的樣子。小動作超多，說話又有趣，一個個都是人才，真是超喜歡這裡。搞事是不可能搞事的，一輩子都不可能搞事。上世秘界未知，戰爭派又不現身，只能搞搞靈魂網路維持生活這樣子。
至於其它宗族研究破解。
嗯，可以的。
真可以。
擁有完整的資料，其它宗族製造鎧靈並不算困難。但是，這要加一個但是……當他們發現『效果』不同之時，他們就會知道：沒有大靈魂術沒那麼容易玩得轉。
技術給你們了。
實驗品給你們了。
專利我不收費，但製造只有50%效果的鎧靈關我什麼事，我可什麼都沒有隱掩。
你們盜版的效果不好。
怪我咯。
「唐先生，衛氏宗族想請你重製一批鎧靈套裝。」衛洛一臉賤笑，相信他在自己原本宗族的身上狠狠捅了幾刀。
「我的實驗品不合格嗎？免費重製。」
「不是。」衛洛掩不住笑意，展示一大批材料，這些可都是錢啊：「衛氏宗族嘗試自己製造，但最後效果不太好。本來，勉強用用也沒事。可是你知道的，宗主和員老們吵得太厲害。所以，誰都不肯要這批法器。最後，只能夠送回我們這裡重製。」
唐士道笑了，這一切正在計劃之中。
50%功效不是不好。
能用。
真的。
只不過，如果宗族高層沒有爭吵內鬨，這種東西是能用的。一旦不滿的種子埋下，別說50%功效，90%功效的鎧靈套裝他們都不要。他們現在的心情……宗主你這麼偉大，你要啊，反正我們不要。憑什麼你拿100%的，我們就得要這些次貨？你塞給我，你是看不起我嗎？大不了分族分宗，大家各過各的。
吵能解決問題嗎？
不能。
這世界從來沒有用『吵架』能解決的問題。
「好吧，我重製一下，材料方面……」
「保證沒有問題，跟原實驗材料一樣多。」衛洛笑得嘴都要抽筋了。
「這裡還有50%能用。」
「因為它是衛氏，所以我就得索要100%的材料。我跟他們說了，不同意可以拿回去，大把人排隊等著見我。」衛洛笑容中帶有一絲恨意。能夠感覺到，這只是他為母親報復的笑容。對衛氏宗族，他只剩下恨。
唐士道能夠想象。
現在衛氏員老們一定很後悔，當初為救一個外人而放棄自己人。
可惜。
後悔葯啊。
無處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