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上世荒界
十餘年時間過去，無論塵上塵世還是各大虛空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無論原素修練還是器靈研究，各個勢力得知后都不慢，人人都爭先研究修習。然而，就唐士道以靈魂網路和生命網路收集的訊息，塵上塵世還是『慢』了一步。不是說虛空法師們更強大或更努力，而是塵上塵世的強者們研究到一定程度，他們就停了下來。
原因有二。
一，在擁有一定的效果之後，最先成功的強者便開始積極展示自己，表演自己，宣揚自己。
因為成了明星，他們不得不暫停研習修行。
二，在研究到一定程度之後，他們開始迷惘而不知前行。
器靈的路線，自己提供了幾種方法。然而，塵上塵世的強者們在全部研究過一次之後，再沒有新的思路。彷彿，自己提供多少就是多少，他們從來不思考自己能不能整出新的東西。在這種情況下，研究不停也得停。沒有新的道路，又沒有願意浪費時間鑽研新路的學者，器靈之路自然暫停。
在力量方面，塵上塵世的強者們仍然佔優。
因為他們本來就更強。
而且。
在器靈應用方面，他們的研究修習都朝著『威力』而去，各大虛空是朝著『作用』。前者只追求戰力，後者追求各種效果，以及未發現的新路。所以，在塵上塵世的豪強們看來，他們在這方面『更勝一籌』，領先於下世人。
無論是否短視，結果就是這樣了。
唐士道在前往上世荒界之前也問過鐵雲齋和羅嵬，器靈的路子，上世長者們還能怎麼走。
鐵雲齋很坦誠：他們不會研究。但，界外界或下世有新的研究成果，他們會搶。
沒錯。
他們就想保持武力優勢，並用武力掠奪一切。
唐士道沒有再問。
停留一段時間並且製造一大批靈魂石，出售讓更多宗族獲得這種材料。然後，召喚楊磨身邊的戰影，正式前往上世荒界。這一次無人隨行，祖靈的境界，不戰宗盟都找不出一個。再者，唐士道也不想有人隨行。
眾人分散。
羅嵬沒有回歸羅氏宗族，他知道羅相雲不會容他。不過有恩有義之人，即使多年未歸，他照樣有朋友庇護隱居。
鐵雲齋和楊磨則留在不戰宗盟。
他們都是小角色，最好的走向就是留下來，繼續指導虛空元壤獸『金鯉』的成長。
因為唐士道還沒被『正道』組織給『正』掉，所以，他們目前也沒有人會動，以免給唐士道一個發飈的借口。聽聞唐士道準備進入上世荒界，無數獵靈團也紛紛出動，準備一場大戲。可以說，唐士道還沒有行動，他們已經提前開始了。
這段期間，各大虛空也有議論。
「人皇已晉祖靈。」
「嗯，他已經快我們所有人一步了。不過，進入上世荒界會不會太冒險？原祖龜先生，你對上世荒界有了解嗎？」
「不，只知道是最古老的界外界。」
「我倒有一點情報，是原太初先生提供的。他說：上世荒界就是一個強盜成災的地方，也是一個只剩下弱者與強盜的地方。在那裡，兇惡殘暴才是真理，沒有任何仁慈可言。我不知道人皇同學為什麼要去，不過，他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一艄長者稍稍說明。
「為什麼獵靈團盯上了人皇？對付人皇危險也很大吧？而且，打贏了也未必有好處。」大乾羅不太明白。
「不，好處極大。」
「為什麼？」
「因為靈魂石。」一艄長者很肯定道，又說：「現在上世的靈魂石被炒到極高價錢，仍然供不應求。有人曾經培養巨型靈魂石，然後擊碎分成小塊出售。作用上還是差不多的，但，效果差很遠。最重要，培養長大的靈魂石碎片能用，但無法自我成長。」
「除了人皇製造的，別人培養再擊碎的就不能成長了？」
「對。不但效果差一些，而且不能成長。更重要，擊碎的靈魂石也可能融入過靈魂，誰都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不知名東西殘留。所以，最高價還是原型貨。如果獵靈團能夠拿下人皇同學，他們就能擁有一個生產機器。」一艄長者說完，大家都明白了。
難怪，這麼危險的捕獵行動仍然搶著參與。
財帛動人心。
上世秘界的獵靈團也是上世人，多多少少遺留那種貪婪的性格。更何況，上世秘界本來就是強盜稱尊，貪婪可是強盜的本質之一。相比危險，他們更在乎利益。
同樣的議題，上世宗族也在議論分析。
此時。
獵靈團在索要巨款。
正道組織也索要巨款。
各宗長者都很憤怒，但他們又無可奈何。此時此刻，他們也知道獵靈團和正道組織的用心，答應狙擊唐士道只是為了『靈魂石生產者』這部活機器，他們的任務只是次要。可是，宗族長者們不想自己出手，不得不支付巨額酬金。
因為相比人皇這個威脅，索要的資源和法器還是可承受範圍之內。
「可惡，這些傢伙最好跟人皇一塊死。」
「正道組織有我們的人啊，為什麼還開出如此大額度？」
「他們平時都想坑多點，現在不乘機索財才怪。」
「好吧，忍忍，能幹掉人皇就好。」
「進入上世荒界那種地方，加上獵靈團狙擊，人皇不可能再出來。除了獵靈團和正道組織，我還聯合一些朋友在上世荒界請了援軍。人皇這一次，不死也得死。」元煞最後發言，聽起來他提前做了一些手段。因為他的遠古法器落在唐士道之手，他必須多做點事，否則再無機會拿回來。
此時。
另一邊，上世荒界。
唐士道第一次踏足的感覺：這就是大枯竭術的範圍之內……不，比枯竭效果更加可怕。
此時感覺。
自己連無限魔力大圓滿都無法良好運用。
站在虛空元壤的大地上，唐士道感覺遙遠的北方有一個巨大能量池，它正不停汲取周圍的一切能量。最令人震驚的，因為它的存在，它的汲取，它的扭曲，周圍的感應全部錯亂。本來以自己的感應，稍稍一個神念就能夠洞察數千位面。最大感應，連虛空的一部分都能模糊辨鑒。
但是。
在這裡完全不同，感應東，南，西，北，上，下各個遠近不同的秘泉之後，感應再無法探知更遠。
換而言之。
最大感應只是一個秘泉的距離，無法強行穿過秘泉感知秘泉之後的環境與事物。
秘泉就像一個全能黑洞。
能量，感應，訊息，一切東西都被它汲取和扭曲。同時，它又像一道牆，在爬過它之前，你無法知道牆的後面有什麼。無論如何努力，感知的最大極限就是周邊方位的第一個秘泉，更遠之後，只能飛過或闖過它們才可能感知。
上世荒界跟塵上塵工不同，這裡不是所有土壤都是虛空元壤。
更大多數。
星體只是普通材質，因為擁有虛空元壤的核心，它們才能夠形成一個完整構架。但，這並不代表安全了。因為秘泉的存在，這裡沒有什麼是安全的。
此時，唐士道也不多想。
稍稍感應。
周圍最接近的一個地方，一座赤焰水晶建造的巨城。
「來人止步，這裡是……啊……」
惡漢擋路，唐士道完全不應話只一巴掌拍飛。這時候，其餘同夥未敢上前，反而驚惶退後，一些機靈的旅人乘機竄入，省掉一筆過路費。
唐士道微訝停步，不是因為有人擋路，而是另一個異象。
此時。
剛剛被打飛的惡漢撞正在牆岩上，鮮血飛濺。他下意識一個治療術保護自己，偏偏，問題大了……他的治療術非常無效，而且，法術能量一瞬間被奪走，流向城中心一條未知的巨柱。
唐士道就在旁邊，清楚感應到：惡漢施法時，法術被擾亂了一下，未成功。
施法之後，能量被奪走，效果無法生成。
甚至。
惡漢的傷口鮮血飄灑，因為法術效果不成，反而是加倍的嚴重。
「不，等等……不是這樣，我錯了……幫幫我，救救我……我不想……」惡漢的『傷口』無法癒合，鮮血不斷飄灑。同時，因為他施法的關係，他的法力庫存也打開了一個缺口，也在不停飄出。
這時候周圍夥伴只遠離他。
無人敢近。
不到幾秒鐘，惡漢已經像晒乾的海草，失去所有能量。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當法力能量被汲空，他的鮮血也全部涌散。可以這樣說，他的『能量』和『生命』都在流失，只是能量流失更快一點。當能量清空，他的生命也加速丟失，二十秒不到，他只剩下一張人皮和骨架。現在這一份殘骸中，唐士道使用大生命術也找不出一點『有用』的東西。
這具骸骨，連一滴生命余能都沒有了。
基本上可以說……這樣的殘骸，丟在野外連狗都不吃，連細菌都懶得浪費時間。
此時。
很自然的，同夥的惡漢涌過去，快速搶走刀劍甲胄和散落工具。剛一離開，正圍觀的人們又衝上，扒走衣服，甚至連內用布衣都沒有留下。清光了，後來的人沒搶到，才氣憤一腳踢到旁邊。之後，再沒有人看一眼了。
唐士道再回頭。
此時，城前擋路的惡漢們都半折彎腰，一副迎爹的卑下模樣。
他們還不敢靠太近，生怕唐士道不高興再來一拍。
甚至。
領頭的隊長還雙手遞上一捧過路費……沒錯，不敢收，反而躬彎送出。也不知道他們在平民們身上抽了多少鞭子才收到這麼多，總之，他們是一點不敢留，全奉上了。
唐士道沒理會。
因為。
這群人最高不入聖境……不，應該說，最高不到百萬法力。
路上行人，九成九以上都是毫無魔力的凡人。
極少數擁有魔力的人，他們都穿著一身非潰漂亮的衣服，坐著非常漂亮的魔獸車駕，表情都一副……哭喪的臉。唐士道進入城中，遠望城中心的巨型高台，心裡明白為什麼他們都這種表情了。
因為，這些人都是祭品！
城中心的巨柱，它就是秘泉石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