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計略重不重要？
塵上塵世，狂鴉一役並沒有多少影響，轉眼之間就回復了正常。
雖然星球外部所有建築都被燒掉，但上世宗族有的是錢，輕鬆就重建了所有東西。本來，法師的能力就精通處理這類事情，所以一切都不費吹灰之力。正在這時候，界外界聯軍發動了第二次大入侵，瞬間搶奪掠走大量的資源。
這一神補刀非常及時，上世宗族大怒，馬上發動回敬。
可是，他們卻面對兩個麻煩。
第一個。
上世秘界的獵靈團有一部分退縮了。不是別的原因，就因為狂鴉的存在。界外界出現一個這樣的怪物，誰知道有沒有第二個。萬一奇襲某個界外界之時剛好遇到，那十條命都不夠死。而且，狂鴉第一次報復就燒了整整一個上世秘界。
萬一又一個這樣的怪物，自己的上世秘界都有危險。
第二個麻煩。
「加錢？」
「是的，剩餘的獵靈團都要求加錢，否則就不幹。」陸奇音一臉沮喪，身為哨兵團的頭領，他已經盡了力說服獵靈團的成員。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理由？
呵呵，傻子都知道。
上一次建議加酬的是誰？衛瑒。上次建議減酬的是誰？陸奇音本人。換句話說，前一次上世宗族佔據優勢之時，陸奇音一味減酬，逼得獵靈團低價辦事。現在好了，狂鴉一鬧，報應即來。
「他們要加多少？」元煞等等長者又冒出來了。
主持局面。
因為大元魈和大羅遙這些超界主宰都沒有露面，武應符和衛公鏡又不可能理會上世宗族。所以，只能是元煞和羅相雲這些人主持局面。他們比超界主宰當然不如，可是，他們比一般祖靈長者和宗族員老強大。他們不主持，其他們也不敢出這風頭。
「四倍。」陸奇音頭有點低，畢竟這件事跟他關係最大。
「你沒有開玩笑吧？」元煞一聽這數字氣瘋了。
「沒，他們都一致索要四倍，否則所有獵靈團都不會行動。我懷疑他們早有串聯……」
「這還用懷疑嗎？」元煞怒聲打斷。
之前陸奇音提議上世宗族『減酬』確實讓大家節省了很多錢，不過，這一次全體獵靈團要求加錢，無疑將事情徹底反轉。這時候所有祖靈長者也記得當時的減酬最低價錢……四成。
從九成開始，到八成，到七成，六成，五成，最後壓到四成，獵靈團仍然不得不戰。
一半酬勞都不到的四成，真心節省了很多。
如今。
四成與四倍……毫無疑問，獵靈團就是故意的。當時最低把價錢壓到四成，現在他們一開口就四倍，明顯就是報復當時的減酬舉動。獵靈團之間有沒有串聯？傻瓜都知道，一定有。否則，不可能所有人都一致開口要四倍。
各大上世秘界都不團結，獵靈團會團結才見鬼了呢。
陸奇音不敢作聲。
他知道，四成這個價錢是他『出謀劃策』壓下的，現在背鍋一定是他。上世宗族的長者們不會認為自己有錯，如果事情不對，一定是別人的錯。再說，這一次真是他自己起的頭，獵靈團作出價格報復很正常。
「怎麼辦？」羅相雲只想解決這件事。
「問問那個人吧。」元煞看了周圍一眼，所有長者都不開口。無奈，只能提到一個極不願意提的人。
五分鐘后。
衛瑒的魔法通訊光屏打開，聆聽今次事件的進展。
「很容易，有兩個方案。」
「嗯？你說。」一眾長者下意識望了望陸奇音，這個哨兵團頭領除了裝啞巴真是啥都不會。
「第一個，由長者們自組隊伍，執行這一次的奇襲計劃。界外界聯軍入侵，我們不還擊是不行的。狂鴉已經嚴重打擊士氣，我們必須有一些『勝利』來鼓舞大家。獵靈團都是散沙，一看我們有人出征，他們的串聯就散了。」衛瑒馬上道出第一條建議。可是，這一刻低著頭的陸奇音卻彎了嘴角。
「我們還有事情，沒時間去。」元煞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出征啊。
多危險的事情，會死的……雖然有復活池，但損失可能很嚴重啊。
「那麼，只剩下第二個辦法了，請獵靈團奇襲界外界的本土。他們不是要四倍嗎，我們給他們八倍，先一步堵死他們再升價的……」衛瑒繼續提議。同一樣，低著頭的陸奇音差點笑出聲。
「這不可能。」元煞再次拒絕，厲聲喝止。
忽然間。
元煞發現讓衛瑒出現是錯誤的，這個情報員很優秀，但是……他從來不為上世宗族考慮。
他第一優先是塵上塵世，不是上世宗族。
「你下去吧。」元煞不想再聽，他需要為了各大宗族考慮的情報員，不需要為了整個上世考慮的情報員。在元煞看來，除了姓元的其他人都不重要。如果本宗族沒落，塵上塵世再繁榮富強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我好才是真的，大家好關我屁事。
衛瑒只拱手沒有多話，光屏瞬間關閉了。
陸奇音現在還是低著頭，一副我正在看資料的模樣，嘴角卻掩不住笑意。
他忽然覺得：衛瑒這個人很有趣。
從某一方面來說，他每一條提議都是對的。但是很可惜，他的每一條建議都沒有被接受。甚至說，衛瑒說過什麼提議，大家偏偏就不這樣做。彷彿這傢伙就是烏鴉嘴，非要跟他反著來才爽。
惱人的是，衛瑒每一次都說對。
衛瑒越對得多，宗族長者們越錯的厲害。因為錯誤越多，長者們越來越不肯承認衛瑒。因為一旦承認了他，大家之前一切所做都是錯的。元煞就基於這種心態……衛瑒不能對，他對了，大家就是錯。在塵上塵世，上世宗族的長者們不能錯，只能是衛瑒一個人不對。
「八倍……」羅相雲也是苦笑，這答案不可能被接受。
元煞等人又商量半天。
沒主意。
只能決定先答應，奇襲一波挽回一些士氣。最近已經有一些小宗族離開，前往某些窮不拉嘰的上世秘界。再這樣下去，大宗族可以佔領的資源會越來越多，但塵上塵世的人員會越來越少。
反擊之戰，必須進行。
此時。
各大獵靈團得到四倍酬勞，也興沖衝出發了。上世宗族與界外界，雙方你撕我我咬你是必然的，誰都不意外。可是，這時候，一個特殊的客人拜訪了衛瑒。
雖然他使用了假名和假身份，但開口卻沒有掩飾。
「抱歉，重新說明一下。剛才通報的『衛楊』是假的，我不是衛氏宗族的人，跟衛偃師也沒有關係。如果說硬要說有什麼接觸，那麼，我曾經斬斷過衛偃師的一柄遠古法器，可惜沒弄死他。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原太文，超界主宰，界外界聯軍的軍師。」
「你居然能夠混進來？看來，這裡的『地圖』你們都摸清了。」衛瑒也不驚訝，因為他早不是原來的衛瑒。
「你沒驚訝，我猜想你有些不一樣。好吧大家不廢話，我們直入正題。最近我一直在研究上世宗族的哨兵團，發現陸奇音只是垃圾，哨兵團整體也是渣渣。陸空音曾經是我們忌憚的人物，但大咒人皇殺了他，我們少了一個心頭大敵。」原太文慢慢說明，也不著急。
「嗯。」衛瑒只一個字的反應。
「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你。從失敗到重生，幾十年時間你一直在進步，飛速的進步。實力還是渣渣，但情報能力就像開了竅似的。我不相信奇迹，你能參悟一次不奇怪，屢屢進步就不正常了。當然，其他人跟我不一樣，不重視情報能力，所以他們只看到你的實力進步微小。」
「所以？」
「我邀請你加入界外界聯軍，我讓出軍師之位，如何？」
「容我拒絕。」
「你信不信我直接擄走你？」
「你知道擄走的情報分析員是沒用的，除了關起來喂飯。」衛瑒笑道。
「好，剛才的邀請當我沒說。第二個問題，我來購賣一個策略：如何防治上世秘界的獵靈團？他們的破壞很嚴重，我們不是不能忍，但這樣我們的後勤無法發展。」原太文問道。
「我為什麼幫你？」
「因為你的提議都很正確，但沒有一條被接受。我個人感覺，你是故意的。你提了，上世宗族就不會這樣做。你不提，他們自己想到反而可能會做。」
「你說我在坑上世宗族嗎？」
「不，也許你在拯救塵上塵世，只是這個過程坑了某些人。」原太文笑道。
「好吧，你沒勉強，我可以幫你一次，但有條件。」
「當然有，沒有我也不敢信你。」
「這裡有一份名單……」衛瑒拿出一塊秘石，內部記錄了一群人的資料：「他們都曾經是失敗者，現在是我的盟友和情報合作者。你們入侵塵上塵世之時，不能殺掉他們。即使殺死，也是可以使用復活術復活的程度。」
「人數不多的話，可以。那麼，我要的答案？」
「獵靈團只要給錢什麼都干。」
「噢，有點道理，但我們的錢可比不過上世宗族。」
「那也要看危險指數。零危險，再少的錢賤也是利益。我說一件怪事，你聽聽。」衛瑒淡淡道。
「好。」
「某一天，一支獵靈團入侵界外界，準備破壞與屠戮本土所有生靈。可是，一群不比他們弱小的對手出現了，還送贈他們一筆小錢，商議讓他們手下留情。當然，破壞和殺戮是必須的，那是任務。不過破壞一些不重要的星球，屠戮也是可復活的程度，這也算完成任務。於是雙方愉快地決定，在『零危險』的情況下，大家都做一件你好我好的事情。」
「……」原太文聽得懂，真懂。
獵靈團收了錢就要完成任務，必須破壞和屠戮……但破壞和屠戮到什麼程度沒有規定。
即使用魔法錄影，破壞也是破壞，屠戮也是屠戮。
沒毛病，妥妥做了任務。
但。
破壞到『可修復』和『不可修復』是兩種概念，『可復活』和『不可復活』也是兩個結果。只要獵靈團手下留情，界外界聯軍不介意花一點錢保住後勤基地。畢竟，上世宗族才是最大仇敵。
另一方面。
獵靈團遇敵不用開戰，還能收錢，他們也樂意……他們本來就是給了錢啥都干。
「如果你改變了主意，界外界聯軍軍師一直有你位置。」
「不用，謝了，慢走不送。」
於是。
一個微小的改變出現了。
上世秘界的獵靈團開始行動，奇襲一些無人防守的界外界。他們大部分都很成功，可是，有一些也中了陷阱。在陷阱中，他們遭遇了更加強大的敵人，基本是必死結局。
但。
很意外。
敵人沒有殺死他們，而是……給他們送錢！
錢不多，只讓他們做一件『本來就要做，但下手之時稍稍留點力氣的』小事情。於是，撿回一命的獵靈團成員同意了。沒生命危險，又能兩邊收錢，傻瓜才不幹。獵靈團甚至主動提議：下次我們還來，我們的『奇襲表演』更精湛，保證界外界聯軍更滿意。
界外界聯軍自然同意，臨時決定增加報酬……你們有誠意，我們必須更有誠意。
於是。
雙方越談越歡，差點沒當場結拜兄弟。
當然，大家都是演的，重要的是酬勞到位了。捨得花錢，啥都好辦。
奇襲一完。
獵靈團帶著豐碩成果回來了。可是，他們卻說出一個上世宗族最不想聽的要求。
「下一次不是四倍，我們要五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