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1章：輪迴感的可怕
在修成活化法術之後，法師的『想法』開始比努力重要。認真點說，活化法術就是一種想法，而不是一種累積或者修行。法師的腦子沒有想法，光靠勤奮努力是不可能完成活化過程的。
更進一步。
祖靈長者想要修練超界力量，想法必不可少。當然，這種想法更類似『悟性』。
為什麼元煞是最垃圾？因為他沒悟性。
聽到唐士道有一個新想法，武應符和衛公鏡的反應是沉默。
理所當然。
他們不會阻止，也不想阻止。可以很誠實地說一句，他們根本不在乎上世宗族滅不滅絕。在他們心目中，上世宗族全死了，也不過是所有人拆成碎片，然後隨機扔到虛無世界。在超越大圓滿力量者的眼中，沒有死亡，只有不同意義的存在。
所以，他們是來打架的，不是來阻止唐士道滅絕上世宗族的。他們需要打架的經驗，不是需要拯救誰。
半分鐘之後。
「真踏瑪太有趣了。」武應符忍不住笑意。
因為。
唐士道在自己的手掌上塑造了一個雲繭，再從雲繭中脫胎出另一個自己……現在有兩個唐士道了。
力量一樣。
能力一樣。
感應也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區別。
「這就是『超自然輪迴』嗎？」衛公鏡叫做無影者，但他經常使用影子。相比武應符，他更擅長複製和殘影技藝。
「對。」
「有什麼意義？」武應符也問話道。
「這麼說，自然輪迴是自己的死亡與回歸。需要條件，自己死亡，然後復甦。超自然輪迴就是超過自然範疇的輪迴。例如我沒有死亡，但我又『復甦』了另一個我。本來死亡是復活的前置條件，這樣叫做自然。超自然就是沒有前置，直接再復活一個。」
「看起來，你的力量降低了？」衛公鏡注意到了重點。
「是，但只看似降低，實際沒有影響我。需要提醒一下嗎，我擁有無限魔力大圓滿，不缺少能量使用。雖然現在我還沒有徹底弄清是虛空還是虛無世界，但無限魔力確實有一個能量支援的源頭。你們感覺力量降低，是因為我分離了創世神體。」
「分離？能說明嗎？」武應符不是強求，只是多嘴一問。
「當然可以。這裡有兩個我，一個擁有創世神體，另一個沒有，懂吧？」唐士道沒說本尊是誰，但也不隱瞞。
「你故意給自己設置弱點嗎？」武應符皺眉。
「不。創世神體是你們認為最好的，我本身並不這麼覺得。法術這種東西，自我修練出色才是真的出色。」說話間，兩個唐士道各有不同反應。一個雲化軀體，一個還化人類的本初模樣。
武應符和衛公鏡一看，馬上明白過來。
創世神體。
元祖完人。
人皇可不是沒有好牌，他的元祖完人剛剛提晉第九感，擁有的力量同樣驚人。現在故意一分為二不是炫耀，而是人皇也打算在這場戰鬥中獲取經驗，提升自己的力量境界。
「衛老哥，你選哪個？」武應符面色嚴肅了。
「創世神體那個。」衛公鏡認為創世神體對武應符不利，所以做了一個對隊友有利的選擇。
「好，我打這個打不死的。」武應符也不多話。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兩個都不好打。
一個是全能全知的創世神體。
一個是輪迴不死的元祖完人。
這種對手，他們光是聽一聽就已經絕望。還敢直面戰鬥，他們簡直不敢想象武應符和衛公鏡是什麼程度，居然還有信心打贏。早之前，大元魈和大羅遙等等超界主宰還以為武應符只是高半級。現在，剩餘的超界主宰們才明白，這個『半級』是神凡之差。
師四渡是一條未明界線的守門人。
他不是嚴格要求誰人進來，他是要把那些半吊子通通踢出去。
所以。
在某個層次眼中，沒有打『贏』過師四渡的都不算事。
人皇，武應符和衛公鏡三人正式開戰，四個身影同時開啟兩個戰陣。衛公鏡的影子身化萬千，如海浪一般淹沒了整片地面。與此同時，雲化的唐士道也一樣動作：身化萬千影子，白色的影子。轉眼，如同海洋一般掀起，正面硬撼衛公鏡的影子海洋。
遠離戰陣的人們都很震驚，不敢相信創世神體強大到這種程度。
可以想象。
衛公鏡的影子海洋很特殊，而且威力十足。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模擬，人皇做出同樣動作就是找死。衛公鏡這種程度可沒有給你一個『失手』的機會，在這裡，稍稍失手就是慘敗隕亡。武應符可以一拳打死敵人，衛公鏡肯定也有一匕殺敵的能力。
人皇膽敢同樣模擬，證明這種模仿是100%效果，一絲不差，一點破綻都沒有。
地面之上。
超界主宰們已經圍成一圈，施展手段形成一個保護陣。在這個保護陣中，祖靈長者們正龜縮其中。虛空元壤星球的內部，各族族人清楚看見這些『名人』顫顫發抖的樣子。元煞雖死，羅相雲和衛偃師這些人還活著。他們也是格鬥池『赫赫有名』的人物，名列前茅的豪強。
如今。
他們只像寒風冷雨中的小雞，連保持鎮定都做不到。
天空之上。
界外界和上世秘界的豪強卻能理解他們，因為不在現場無法感受這種恐怖。親臨現場才能體會，祖靈長者的水平在這裡就像狂風惡浪的小舟，隨時可能翻側。不提人皇本身的可怕，光是『創世雲海』就是一個死亡海洋，祖靈長者都難以長久抗禦的環境。
「這樣不行。」武應符未有動手，只望著黑色影海對決白色影海。
「百分之一百的模擬，這是創世神體的極限。」
「所以說不夠。衛老哥是無影者，在這個極限之上。你就算全部模仿，實際高度仍然差一點。」武應符示意要動手了，但等待唐士道先準備好。
「我也不止一種能力。」唐士道招手。
「很好。」武應符一抬手，人已經來到唐士道面前。
一拳轟打。
很普通，不見任何威勢。彷彿，這一拳根本不存在，大家看錯了，他沒有揮拳。
唐士道同樣一拳對轟。
瞬間。
唐士道的手臂化為碎粉灰塵，一觸即散。但，與此同時，這些碎粉灰塵一剎那重聚，再次變成猛拳抵擋攻擊。似乎是一模一樣的打擊，但武應符明顯更強一籌，兩拳對轟間唐士道震退了五步。
「這麼快回復？」武應符沒有追擊，只奇怪對方的能力。
「元祖完人的超自然回復。」
「厲害。但，下一拳再擋不住你全身都得粉碎。」武應符的拳頭沒有變化，表情卻變了。
「超自然防禦。」唐士道此時輕輕一抬手，以掌對拳。
第二拳。
唐士道仍然震退三步，但身體沒有損傷。
「很好，第三拳了。」武應符不急，沒有東西能夠影響他的戰鬥節奏。
唐士道不說話，舉拳對轟。
這一次。
唐士道不退一步，兩拳對轟進入僵持狀態。同時，唐士道身上也沒有一絲損傷，彷彿已經在三拳之內適應了武應符的拳頭。眾人看傻眼了，他們知道這可不是熱身。兩人都認真作戰，稍稍不慎，一招敗亡是肯定的。早在舊時傳說中，武應符和衛公鏡就跟人打過。
差不多水平的人物，他們也可能一招制勝。
「好可怕的成長速度。這是什麼，超自然成長嗎？」武應符微微意外。他沒有手下留情，只能說未盡全力。
「對。」唐士道輕輕點頭。
「元祖完人這麼可怕嗎？學習能力這麼好？好吧，我也加把勁。」武慶符震散臂鎧，回復原本模樣。
此時。
他的雙手已有變化：一些如像星雲圖騰的紋樣浮現，又慢慢流動起來。
很快，武應符的雙臂變樣，跟虛空的原型一致。不管能量還是感應，這就是虛空本型。不是相似，也不是縮影，它就是虛空本型的樣子。所以，身在虛空中，這雙手臂是『0』感應，它們並不存在。因為已經跟虛空一致，它們不可能被發現，也不可能被感應。
大家都看得到，但就是感應不到。
眼睛說它們『在』。
腦子說它們『不在』。
「開始啰。」武應符輕輕踏前一步，似乎放棄了速度。
一個呼息之後。
武應符站在唐士道的位置，而唐士道此時卻雙腳鎖地滑退99米之外。
這一刻，觀看的眾人傻眼了。
怎麼回事？
剛才發生了什麼？
說好的戰鬥呢？
「這是……六七十拳嗎？」師四渡也很訝異，因為他之前跟武應符對戰過，沒發現武應符使用這種能力。
「八十以上。」景太觀也微微搖頭，沒敢太確定。
「99拳。」一旁的元宿在冷笑，又說道：「人皇在第1拳震退，中間97拳卻擋住了。但，最後沒撐到100拳，在99拳退後了。只是相信感應的話，人皇現在已經死亡。」
「他可沒死。」永壽淡淡道。
「我知道。」元宿輕哼。
外人看不到發生什麼，擁有超越大圓滿力量的人卻能看到。在那一瞬間，兩人交手並位移了無數次。可以說，這不是正常視界和正常神念能夠洞察的戰鬥。因為二人行動之時，空間已經錯亂，秩序也被扭曲，光憑眼睛和神念根本捕捉不了。
元宿看得最清楚，因為他叫做摘星者。
摘星者的意思……手快。
元宿無法獲得第一手速之名是因為禪九，一個拳頭更快的怪物。師四渡和景太觀不算擅長體術，自然不如元宿看得清楚。旁邊，大九世和大魁凰也靜靜觀望，等待事情變化。
「所以，再一次超自然輪迴？」武應符沒有追擊，他相信唐士道沒有『死』。
此時。
退飛99米的唐士道慢慢抬頭。
輕輕一搖。
「不，同樣的東西多無趣。這一次，我又有一個新想法：不自然輪迴。」唐士道回手按住自己的心臟位置，彷彿某種儀式。很快，唐士道整個人迅速變化。身體增高，軀幹雄壯，筋肉賁起，面貌模相都變成另一個人……武應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