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2章：落幕之前

  進入循環世界，獲得灰燼力量，唐士道感覺『時光之匣』就是一個存檔記錄器。跟一般存檔不同的是，它可以複製並延伸這些內容。


  例如。


  存檔一個生靈，然後複製投置另一個全新的環境。就好像，自己從平凡世界進入法師網世界。


  從凡人變成了法師。


  然後，又從法師變成了神明一般存在。


  理解到這一步，唐士道也不需要長期留下研究。灰燼力量是什麼，唐士道已經擁有一個完全的概念。它不應該叫做灰燼，它應該叫做『生命與物質的記錄碎片』。其他人沒有時光之匣，他們的理解是循環重置。自己擁有時光之匣，理解就是存檔復讀與優化改進的結果。


  為什麼會隨機？


  因為是存檔記錄。


  為什麼可能達成人們的心愿？


  因為記錄可以優化。


  簡單一點說，整一個循環世界只是一個『記錄』存檔，擁有天地萬物全部內容的一個超龐大存檔。在平凡之地，這樣的『超大存檔』可能還有無數個。它們每一個都不同，這個是人類種族，另一個可能就是巨龍，又或者獸人種族的超大存檔。


  因為它們擁有循環模式，所以人類這種不同種類的存檔加不入巨龍世界的存檔。


  就算能，相信也很難將兩種不同存檔融合。


  「唐先生，你要離開循環世界？」


  相隔三個月左右。


  唐士道再一次回到已經命名『環』的城市，告別這裡剛剛建立的秩序人群。學者們建議城市名『環』，一來這個居住區域確實是環形的，二來也有『循環』不止的意思。他們沒有改變環內城市，仍然讓城市隨機變化。用意也很明顯，讓後輩們了解自己生活的世界。


  環城現在還不是國，但已經有小型國度的格局。


  武裝。


  教育。


  繁衍。


  發展社會所需要的一切都初步啟動。因為不會真正死亡，農業和醫療這些才沒有優先推行。


  無論如何。


  環城團體已經正式建成一個勢力，以後就是發展與擴張的問題了。


  「對，我本人會離開。但，我會留下一些東西。你們知道的，它們能夠給你們提供一些戰鬥力量。另外，我還在這個世界留下了其它東西，只是你們不知道。這些東西對你們無害，只能說，它們會幫我收集一次資料與知識。如果有空的話，我也會回來逛一逛看一看。」


  「唐先生，我們……」命運扭轉，女兒軍成員的感激難以形容。


  聽到唐士道要離開，她們的心情都很複雜。


  在內心。


  她們很期望唐士道能留下來，哪怕成為這裡的執掌者她們也樂意，只要這種秩序繼續維持就好。可是，她們也知道『旅人』不會久留。沒有旅人喜歡循環世界。這裡所有東西都一樣，不多不少，不增不減，旅人們在這裡無法獲得任何好處。


  「你們不用說，我明白。有空我真會回來，這裡很漂亮，而且越來越漂亮了。請相信，我可以隨時回到這裡。例如某一天灰燼重置，我就能憑空出現。」


  「真的？」


  「嗯，灰燼力量你們都不會用，但我學習了一些有趣的能力。無法跟你們解釋太多，不過我真的可以做到。你們的發展模式我不評價，相比三個月前，這裡確實更美更好了。將來有一天，這裡可能變成美麗的天堂，也可能變回暴亂的地獄，這都看你們怎麼做。我在外面還有事情，不能停留太久。下一次過來，我希望看見更美的循環世界。」


  「嗯，我們一定努力。」


  「我留下的東西也能夠『看到』這裡變化。它們不會幫助你們，也不會幹涉你們。以後會是什麼樣，只能靠你們自己建設了。最後我想說的：不要急，你們有無限的時間。只要路是對的，你們一定可以越走越好。如果路不對，那麼慢慢改變它，找到更正確的道路。」


  「是。」


  「再見了，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面。」唐士道選的時間是日落之前，所以，新一次重置不會再有自己。


  「再見，一定要再來。」


  最後的道別聲落，所有一切都化為灰燼。在這些灰燼中，有一段『記憶灰燼』被抽取了。新的一天，循環世界不再有唐士道這個人。但是，大量的傀儡銃怪留了下來。同時，無數不為人知的天基炮和巨像鏡像也留了下來，開啟混沌種子的種植。


  為了收集更多資料，唐士道必須更了解這個循環世界。


  離開之後。


  果然。


  返回地方就是創世雲圖，而且，一種名叫『虛空原壤』的材料自然誕生。在這一瞬間，灰燼力量飈升99級，獲得第九個技能：次元灰燼。


  接下來。


  沒了。


  什麼變化都沒有。


  上世七遺全部都升級到99級，七件，六種，五十四個技能。所有一切看似階段性完美了，但，接下來又是一個暫停。唐士道相信自己不是力量不足，而是還差一個答案。就跟星界女皇一樣，已經付出所有努力和擁有所有成果，但，最終一步還找不到路。


  缺少什麼，唐士道也不知道。


  上世七遺的研究，擁有創世神體的自己都費盡一切心力，這個99%的結果已經是最高極限了。


  再一次回到黑白世界。


  這時候。


  星界女皇所在的魔幻花園城市多了很多陌生人。不用猜測，這些多半就是邪靈群體的密探。然而很意外的，看見自己回來，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在黑白世界擁有『知識』力量，可以將書頁當成『魔法捲軸』使用，理論上大家都擁有一定程度的武力。


  但是，他們還是不敢動手。


  不僅因為自己是人皇，也因為黑白世界生活著最多的學者，這些學者又是上世和下世最強一群人。


  邪靈群體的成員……沒膽量得罪這些人。


  忽然間。


  唐士道想到了循環世界的暴徒們。同一樣，邪靈成員也擁有力量，也凶暴狂妄，也驕傲自大，也欺凌弱小。可是，一旦遇到比它們更強大的存在，它們馬上慫了。


  也難怪。


  黑白世界的學者們完全不將這些人放在眼內，只當成一群無能又無膽的路人遊客。


  「你跟他們不一樣，唐。」博學者師太尚也跟唐士道混熟了，開口毫不掩飾：「早前我們讓人打探過你的事情，也知道鯤鵬那樣的存在。你很了不起，改變了很多我們想改變但又改變不了的東西。你跟邪靈的最大不同，它們從強者開始，一直面向弱者下手。你從弱者開始，一直面向強者挑戰。」


  「是這樣嗎？」


  「當然。在虛空有無數一出生就實力驚天的存在，比如以前的塵上塵世，那些小毛頭幾乎沒怎麼修行，轉眼就有法靈等級，比至尊9的極限還高。但是，這些小毛頭後來如何？全部都是原地踏步。他們那種人，一出生就是巔峰，往後只有下坡沒有攀升。」


  「也有一些好例子。」唐士道微笑，這話也不是反駁。


  「對啊，例如元霄和元宿。但，他們都是離開塵上塵世才變強的，都因為某些事情磨礪了自己。元宿成為蠱祖，坑害父母兄弟，最少他有這種膽量，為了提升自己不惜手段。你看留下來當一族面門的元煞，垃圾都不如。邪靈是什麼，邪靈就是元煞這種玩意。」


  聽到這些話唐士道只能苦笑。


  元煞確實擁有最好的培養，最多的資源，因為是長子，連源能煞氣都提前給予。


  結果，爛泥就是爛泥。


  師太尚看不起邪靈，主要原因就是邪靈一般都要依附某人。例如，號稱祖靈長者守門人的荀長青，實際就有邪靈附加。他與邪靈分享自己，然後獲得邪靈的力量。


  分享自己啊，這可不是法師乾的事情。


  同樣的。


  邪靈依附別人也是一種膽小，它們害怕自己直接面對危險。本來，邪靈都是活化法術，本身就擁有強大戰力。可是，邪靈違背了初衷。它們獲得了自由，又害怕自己面對現實。


  換成凡人世界，邪靈就是『想要好處，又不想賣力』的存在。


  元煞被噴，理由一樣。


  元煞想要變強，但又不想自己冒險。這種人，能夠變強才怪，無盡虛盡瞎了眼也輪不到他。虛空其實是很公平的。你有努力，你就有收穫。你不努力，你肯定沒有收穫。可能幸運會降臨一時，但，你不努力，你的好運終有一天會用完。


  元煞的『出生身份』就是幸運的收穫，但，他自己把這份『幸運』浪費用光了。


  「師老先生，你忽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早前打聽了一下，也知道外界有了不少變化。現在剩下邪靈群體這些雜碎，早點宰了它們吧。」


  「喔，你們有興趣動手嗎？」


  「根據我們知道的，宰掉邪靈軍團用不著我們動手。上世秘界，界外界，虛空下世和鯤鵬聯手大概可以輕鬆拿下。但是，邪靈群體之中還有一些特殊存在。它們很強，數量也不少。今天跟你說這些話，我們就是表個態。如果你們動手解決那些小的，我們願意放下手上研究，幫你們對付那些大的。」


  「原來如此。」唐士道輕輕點頭。


  師太尚代表著一大群人，一群擁有超越大圓滿力量，又隱藏在平凡之地專心搞研究的奇人。


  他們對於勢力爭戰完全沒興趣。


  但是。


  他們也知道虛空和虛無世界的對立，對邪靈群體這個存在也不容忍。


  現在有機會拔除它們，他們願意出一分力。


  重點是。


  以前也有過機會，但可能無法徹底消滅邪靈，他們沒動。人皇不一樣，做這件事最可能成功，他們才願意出一分力。換成別人牽頭……洗洗睡吧。


  他們這類奇人除了『挑戰奧術之神』沒有第二個興趣，沒人能請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