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2章：可信與可靠
因為邪靈群體的襲擊，虛空各大界域都出現不同程度的混亂狀態。實質上，也沒有影響太大。與其說是『亂』，不如說是『煩』。歸根結底，邪靈群體的武力已經衰弱，加上他們沒有出動王牌力量，只派出一群中層人物，鬧不出什麼大亂子。
可是。
這一刻各大勢力也意識到：敵人不一定跟你講道理，也不一定跟你硬剛。
如果不像鯤鵬盟族，擁有一支隨時出動的軍團，這種噁心人的敵人就能氣死你。他們造不成傷害，但也能夠擾亂你，讓你無法安心發展。與此同時，一些弱小種族也倒了大霉，他們變成最大傷害的承受者。
不知道是誰的流言。
襲擊者們就因為想打開古神墳場，所以才這樣收集材料。同時，也是為了虛無世界入侵虛空做準備。
一瞬間。
哪怕本來不知道虛無世界的普通人也對虛無世界充滿了仇恨。彷彿，這些人就是虛無強者的爪牙，虛無強者才是罪魁禍首。虛空各界也無法解釋，因為誰都無法勸服人心。就算你可以封住所有人的嘴，他們的心也是這樣想的。
古神墳場，一瞬間也成為最臭名昭著的地方。
甚至。
好一些低層法師主動聯合，請願征討戰古神墳場。面對這些熱血青年，勢力巨頭們也哭笑不得。跟虛無世界也不說無仇，但這狀況明顯被人帶節奏了。幸好，法師世界不像平凡世界，想讓一群熱血青年明白情況也沒有那麼困難。
一個模擬法術，或者一個夢境法術，法師們很容易在『幻境』之中得知前因後果。
「但是，古神墳場我們一定要去。」
「嗯。」
「如果我們不去，誰都不知道虛無世界的強者們會不會殺過來。我們不能讓虛空成為戰場，這裡承受不起這種破壞。如果我們必定有一個埋骨地方，那就是古神墳場這個『通道』吧。」
「對，我們不能僥倖。」
各大勢力的首領說服了一些腦子發熱者，但，他們知道這個地方避不了一戰。
它是通道。
所以。
要麼是虛空勢力進入，通過，進入虛無世界。要麼就是虛無世界進入，通過，進入虛空。雖然大家都聽說，古神墳場幾乎無法通過，裡面太危險了，祖靈境界都難自保。可是，話是這樣說，誰又敢相信對方一定不會來，對方一定乖乖等待。
哪怕對方本來沒有這種意思，誰又保證有沒有人推波助瀾，故意挑起戰爭。
方法很簡單的。
例如，把母氏祖『綁』到虛無世界，虛空各界能不追嗎？又例如，將虛無世界一個重要人物『拐』到虛空，虛無世界的強者們能不來嗎？哪怕這些事情難實現，更簡單一點，如果某人在鯤鵬大肆屠戮，然後逃入虛無世界，鯤鵬會不追嗎？
同樣有效的。
針對上世四界下手，然後逃入虛無世界，四個原始種族能忍？
不。
假如真的發生這種事，追入古神墳場，再追至虛無世界都不會停止。
法師不喜歡戰爭。
但，法師也不害怕戰爭。
超越主宰這種層次，好比武應符和衛公鏡這類人，打架已經是人生唯一樂趣了。如果他們的種族被屠戮，他們的故鄉被毀滅，哪怕明知道追過去會死也不會忍著。理所當然，虛無世界也有這類人，也有無畏死亡的角色。
結果，古神墳場這個地方不能不去，沒有人期望『敵人』的仁慈。
此時此刻。
虛空各大界域的勢力巨頭都在商議之中，希望大範圍組織一支靈活的守護軍團。然而，商議也真是商議，只有商議沒有結果。理由很簡單，誰都不相信這支軍團掌控在外人手中。他人想要，自己不同意；自己想要，其他首領又不同意了。
整個界域的大範圍不成，小範圍的建立，結果……也不行。
仍然是一樣結果。
沒有誰人願意交出這支『武力』。
一個種族可以只有一個族皇，可是，兩個種族聯合就找不到『首領』了。一個界域的小範圍，那也是成千上萬的大族聯盟。這麼龐大一個群體，選得出首領才怪。
換個方法，一人掌握一部分，行嗎？
不。
那有個屁意義。
現在就是一人掌握一部分，各個種族持有各自的武力。這些力量無法擰成一條繩，它的作用就小多了。如果遇到襲擊就召集所有首領開會，等你們開完會，被襲擊的地方早滅亡了幾十次。
再換一個方法。
找一個更弱小的代言人指揮成不成？
不。
也不行。
理由很簡單，信任的問題。在虛空各大界域中，邪靈群體的隱藏成員並不少。即使不是，誰又保證這個代言人不會被策反。萬一他打著清除叛徒的口號，反過來攻擊盟族如何是好？就算最終識破，平伏事件，傷害也是彌補不了的。
「為什麼我們這麼難，鯤鵬就能輕易辦到？」
「因為鯤鵬軍團的指揮方是員老會，人皇本身並不理會鯤鵬的事務。」
「為什麼人皇能夠信任他們？」
「因為他就是能。」
「為什麼？」
「不好意思，沒有為什麼。人皇根本不需要信任，他完全是不在乎。員老會背不背叛，盟族反不反亂，人皇一點都不關心。鯤鵬那條『船』是人皇的，使徒們也只聽他的。如果員老會和盟族反叛，人皇把他們清理出去就行。論武力，他們聯手也殺不掉擁有『輪迴』力量的人皇。」
「原來……」
其實眾人都能夠理解，只是有些不甘心。
鯤鵬的技術。
鯤鵬的力量。
鯤鵬的本身。
這些都是人皇擁有並且最強，偏偏，人皇自己不管理鯤鵬的事務，放手讓大夥自理。員老會和盟族只是使用方，他們腦子進水才會謀算人皇。於是，這個超然勢力很奇妙地平衡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也都有自己的上進道路，不用擔心自己努力白費。
「現在鯤鵬的首席員老不是金仙子。」
「是嗎？」
「對，金仙子以前確實是員老會的首席。上世宗族滅亡之後，金仙子將首席讓給另一位功績最高的員老，自己則進入閉關修行的狀態。從那之後，鯤鵬盟族人人都知，不但人皇，人皇的使徒們也不會霸佔位置。你肯用心，你就可能走到最高位置。」
「精靈女皇月靈呢？她是人皇的姬妾吧。」
「早不在位。除了員老身份，連員老會議都不參與。現在鯤鵬的員老會，有七成以上都是新人，第一批大部分都『退』居幕後，全部都變成隱修人氏。」
「這是……」
「這可不是衰弱，剛剛相反，鯤鵬變強了。他們的人才數量已經『暴增』，增至有一群『閑人』不用幹活的程度。更可怕，這群『閑人』本來都是最強一批戰力。你們想象，如果員老會新人沒有他們以前的水平，他們放心交接嗎？這證明，有七成新人已經跟員老會成員同級，甚至更多，只是還在排位而已。」
「那以後……想想都可怕。」
「是啊，想想都可怕。各大勢力都是『缺人』狀態，包括法師網的稻草人都沒有幫手。鯤鵬，它已經擁有一大批閑人了。這種情況還會越來越好，法師可沒有死亡，這類『閑人』不會死只會不斷累積變多。將來有一天，鯤鵬的底蘊就會跟上世四界一樣雄厚。甚至，慢慢超越過去。」
「……」
邪靈群體生亂，各大勢力商談。越聊得多，越發現鯤鵬的可怕。
現在它已經是最龐大團體。
雖然還不是最強，但基數已經在這裡。另一方面，發展速度它也是最快的，武力增長更遠遠拋離所有勢力。可以預見，鯤鵬盟族將來必定是虛空最強勢力。哪怕人皇本人什麼都不做了，它也會慢慢走到那一步。
回想一想。
這一路以來，大家心目中從來『很低調』的人皇，實際上，人家暗地裡做了多少事。
鯤鵬不是一天建成，也沒有自然幸運。
能夠走到這一步，證明人皇早早就計劃好了。大家認為的『低調』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人家是用手做事，而不是用嘴宣揚。整天想著怎麼怎麼樣，偏偏沒有動手，實際就是什麼都沒有做。
同樣的……
「我們散會吧，沒有意義。這種會再開一萬次，結果也是沒有結果。」
「老子也憋得慌。這種嘴仗，還不如用拳頭打一場。」
「一樣，本座也厭倦了這種會議。如果不是一族之族皇，本座真想說一聲『隨你們拿主意』。可是，本座需要對整整一個種族負責，不能按照自己的脾氣來。現在想一想，老族長不願意繼續統管，這也是原因。沒結果的話，我先走了，這是浪費時間。」
「嗯，散了吧，沒意義。」
「諸位且慢……」
「什麼事？」
「我忽然有一個很奇怪的想法。」
「我有八條手臂，兩個腦袋，六條尾巴，四支翅膀，還有比我更奇怪的存在嗎？說吧，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嗯，我覺得……能不能把『軍團』託管給鯤鵬？」
「……」
「我的意思是，這是一個臨時的軍團，我們這個界域集合戰力。然後，讓完全不相關的鯤鵬管理和指揮。只要邪靈群體的襲擊活動一完，軍團就解散，重歸我們各族。他們本來就是我們的族民，這肯定沒有問題。鯤鵬是員老會在管理，不是人皇。員老會也不可能策反他們，因為人皇才是領頭人，他們這樣做沒意義。」
「完結之後就解散，如果還有下一次禍事呢？」
「再集合再託管。」
「……」
「諸位，請容本座任性地說一句：如果你們不反對，那本座先同意了。本座真心不在乎，因為本座才是族中的最強戰力。有本座在，本族根基就不會出問題。但是，那些旁枝末節本座顧不到，因為本座跟稻草人先生一樣必須坐鎮中樞。所以，麻煩你們快一點，本座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這踏瑪本來就是一件屁大的小事。」
「……」
接下來，沒有人開口反對。哪怕還有疑惑，腦子也是急速思考利弊。
利，看得見，可以減少一些亂子。
弊，看不見。
因為鯤鵬真是員老會在管理，人皇這個領頭人只是到處閑逛的怪胎。軍團不是擱在人皇手裡，員老們才不會亂來，他們做小動作只會同時得罪各大種族和人皇。
所以，這是最適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