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3章：沒有勝利，也就沒有和談
此時此刻的古神墳場正有一股怪異氣氛：小兵丁們很忙，將領們很閑，大佬們一個不見。
自從古獸群族全部撤離，局面忽然一下子變了樣。
首先。
本來算是大佬的人皇，鮫姬和三耳聯手行動，親力親為，一副我們要搞事情的樣子高調行動。人們還以為，他們會藉助勝利之勢一波推倒神棄子或者神子。沒想到，沒有，他們就好像煙花，一瞬間璀璨之後就不見了。
其次。
本來也算是大佬的虛空法師團隊，虛空的最強一群，他們也消失了。
一開始，他們都是『敗陣』自保的狀態。當古獸種族和神棄子們想真正搞事的時候，他們輕鬆『秒』了來犯的軍團。可以想象，這一群大佬準備搞事情了。然而沒有想到的是，也沒有。他們也好像煙花，一次爆響之後就銷聲匿跡了。
第三件怪事。
古獸群族全員遷移，傀儡軍團迅猛入侵，轉眼之間變成第一大勢力。
本來。
大家以為虛無法師一定會搞事情，最少宣示一點武力之類。然而，還是沒有，指揮傀儡軍團的虛無法師非常低調，連露面都不露面。彷彿，它們從來沒有贏，也沒有成為第一次勢力的態度。
要知道，古神墳場是相對獨立的地方。
誰人能夠霸佔這裡，誰人就掌控了虛空與虛無世界的橋樑。
傀儡軍團贏了。
虛無法師佔據上風，它們卻好像什麼都沒有做過一般。
現在。
最新的動態。
虛空法師團隊跟傀儡軍團『杠』起來了。虛空法師們使用『混沌羽衣』匿藏自己，然後一個區域一個區域狩獵，直接拿下一支支的小型傀儡軍團。這種蠶食行動不算快，但虛空法師沒有失手一次，每次都是成功。而且，他們也不針對虛無法師，只針對虛無法師控制的傀儡軍團。
有種感覺。
虛空法師也不想開戰，更像先祖神靈們那種『驅逐』的態度，一點點用力逼著虛無法師們離開。
這時候。
傀儡軍團也不是沒有反擊，但，它們全力進攻之時才發現：虛空法師團體只是中底層的法師強者出手了，中上層和頂層豪強根本沒有動。簡單來說，這僅是『兵對兵』的程度，將帥們都沒有出手，更別說『王對王』的決戰。
在某種程度上。
所有人都知道為什麼……大家都在等待，等待對方的『王』露面。
法師世界不同凡人世界。
在凡人世界中，士兵們死光了你就輸定了。法師世界，士兵死傷再多，『王』沒死就不算輸。在法師世界傀儡是可以再造的，生命是可以復活的，戰士也是可以培養的。甚至，『王』只要將一小部分力量轉移到小兵身上，小兵就會瞬間變成大將大帥，乃至『偽王者』的程度。
所以。
小兵們很忙，沒事。損失很多，也沒事。只要『王』沒事就是真的沒事。
「這樣會變成一場消耗戰，大九世。」
「是的。」
「我們可以傾力支持，但，虛無世界是能量世界，它們肯定擁有更多的資源。在無盡虛空，能量就是『錢』。拼消耗，有錢的一方一定會贏。我們這樣做，有點不智。」虛空法師團隊不太願意這樣做，本能地覺得跟能量拼能量沒有勝算。
簡單地思考，就好像拿『水』攻打『海洋』一樣。
但是……
「我們沒有選擇，諸位。」大九世是荒古時代的遺民，它親眼見證過那一切：「我跟魔羅莎商議過，她跟金仙子商議過，金仙子請示過人皇。結論是……真正的勝負，沒有計謀。」
「什麼意思？」
「我們在暗中做了很多事情，人皇也暗地裡做了很多事情。但，這些都只是鋪墊。歸根結底，我們必須使用拳頭打倒敵人。鋪墊的意義，僅僅只是為了讓我們更快地找到敵人。如果我們連真正的敵人都找不到，那麼，出拳也不知道瞄準什麼目標。」
「所以我們必須拼消耗？」
「是的，必須。魔羅莎跟我說過，鯤鵬會全力發動，提供資源給我們應戰。但是，最強戰力千萬不要動。魔羅莎跟我說：我們必須有一個危機準備。不僅僅是古神墳場，上世秘界，塵上塵世，虛空下世，任何一個地方都可能出現一個，或者一群實力超凡的人物。他們可能瞬間摧毀我們的領土，屠戮某些種族。那種破壞，可以參考瘋神當年的破壞力。」
「……」
聽到這裡，虛空的法師們忽然懂了。
在情報團的理念中，古神墳場只是一個守護點。實際上，情報團覺得虛空各界同樣危險……因為古神墳場打開了。
大門已經打開了。
誰都不肯定，敵人潛進來了沒有。
鯤鵬提供了混沌羽衣，隱匿大家的行蹤，獲得有利的狩獵優勢……敵人難道是傻瓜，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準備？
萬一。
敵人也有類似混沌羽衣的法器，他們已經潛入虛空呢？
「如果你們全力出擊，甚至殺入虛無世界。只要虛空某處一旦亂起，你們就分不了身。就算能夠，你們趕回去也可能是一個陰謀，讓我們大家疲於奔命的陰謀。所以，我們無法跟隱藏中的敵人撞碰，必須是現身的敵人才好對付。拼消耗就是一種正面較量，什麼陰謀都無效的較量。」
「如果他們一直不現身呢？」
「那我們就接管古神墳場這道橋樑。你覺得，他們會讓嗎？」大九世反問道。
眾人一聽馬上明白。
現在對付傀儡軍團只是『獵』而不是殺。獵得之後，送回鯤鵬研究。這個『研究』肯定有研究的成份，但，更大的作用一定是：收為己用。
也就是說。
現在大家正將『敵人的兵』收納成為『自己的兵』。
如果虛無法師不介意，那大家也不介意接受。如果對方受不了，它們只能派出更強的人來阻止。兵對兵不行，肯定是將帥們上。同樣的，虛空一方也會派出將帥上場。最後，慢慢變成王對王的狀態。
直接一點說。
兵對兵。
將對將。
王對王。
沒有任何策略可言，不管你輸那一陣，結果都可能輸。特別是最後一陣，前面的都贏了還是會輸。
重點在於。
關於這個『王』的一陣，誰都不想先上場。
就表面上看。
虛空法師團隊已經露面了。上世四界的時太梭，月太妄，界太疆和冥太藏，乃至鯤鵬的大咒人皇都露面了。但是，虛空真的只有這一群『王』嗎？不。事實上，一直在平凡之地生活的那群老人，如師太尚那些人，他們的實力也是未知之數。
即使露面的四大族長，誰又清楚他們的真正實力。
「諸位，你們一定要記住一件事。先要和談，必須先把對方揍翻在地，然後才能談。如果被揍翻在地的是我們，那麼，沒有和談，我們只能等待對方的仁慈。也許我們不恨虛無世界，但，我們必須守護虛空。」大九世這樣一句深有意義。
一眾法師能夠聽得出來，荒古時代就是『聽等敵人的仁慈』的結果。
沒有勝利，也就沒有和談。
所以。
現在就是不惜一切代價爭取勝利的時刻。
「大九世，軍團之戰怎麼才算贏？」法師們也意識到：這場戰爭決定了下一個時代。是敵人寫，還是自己寫，就看今次贏不贏了。
如果敵人贏了。
可能，裝備為王的時代就會結束，虛空也許會進入『禁止技術發展』的蒙昧時代。
「無論敵人有多少，能夠做到『取敵人之資源，壯自己之軍勢』就算贏了。為什麼軍團對決是鯤鵬為主，這就是理由。我們不知道敵人有多少，真的打探不到。但是，能夠做到『吸』敵人的血，補我們的體力，我們就贏了。」大九世的話也是鯤鵬匠師們的話。
在『將對將』和『王對王』之前，誰能穩住自己不崩就算贏。
與此同時。
虛無法師們也深深知道：傀儡軍團的失利只是小事，對方真正想拿下是己方的王。
現在。
它們面臨選擇：
一，保持現狀，只以傀儡軍團跟虛空法師對耗。
二，派出更強大的法師，以將帥之力登場制勝。
兩個選擇都有好有壞。
前者可以拼資源，讓虛空慢慢陷入衰弱。但，也可能助長虛空的成長，培養一個危險敵人。
後者可以迅速平息紛亂，取得情報優勢。但，正中對方計策。
此時此刻。
虛無法師們不禁有些驚異……不對啊。一直以來，局勢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虛空那種地方本身就混亂不堪，連平靜日子都沒有幾天。為什麼，明明『很弱小和很混亂』的虛空，現在對杠起來這麼棘手？最早的情報分析，上世和下世連合作對敵都聯合不成。
偏偏，現在他們團結一致了。
試想之前。
塵上塵世肆意欺凌各族，搞得虛空下世和界外界民不聊生，本來相互仇視無可化解才對。為什麼現在一下子轉變，彷彿為了應對外敵連『仇恨』都忘記了？
「分析如何？」
「很不妙。」
「不妙在哪裡？」
「損失。我們的傀儡軍團很多，遠遠不止這點數量，敵人狩獵搶走也不多。但是，有一個很不妙的地方是：我們損失再小，也比不了敵人的『零』損失。」
「不可能。傀儡軍團不是弱者，沒理由殺傷不了他們的『兵』。」
「諸位首領，能是能。但，他們都擁有輪迴印記。」
「……」
「人皇他，他好像早早安排好了，無論大戰小戰，一切發展都朝著我們最不願意的方向前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