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3章：古神，新神，四面皆敵

  鮫姬等人不知道的事情：唐士道不僅僅創建了情報網路，事實上，唐士道還創造了『生命網路』和『靈魂網路』。這一次創造的生命體都擁有『存檔』。哪怕它們被殺死，唐士道也可以輕易復活它們，讓它們重新進入工作序列。


  塵外塵世這一役，實際就是與諸神的最終決戰。


  這種決戰不拘任何手段。


  手下留情？


  不存在。


  不管塵外塵世是什麼地方，不管諸神是什麼性格，只要虛空想平靜發展，擋路的石頭就必須搬開。遠古時代的未期，法師網的創造者們開了一個頭，稻草人承接了中間部分。現在，它還缺少一個結局。


  輸贏都好，這個結局必須有。


  這也無關正邪，純粹是自我生存或者屈從別人而生存的選擇。


  選擇跪的，什麼都不用做，乖乖聽話就行了。


  選擇站著，那就必須跨過這個困難。


  這時候。


  人皇與鮫姬進入諸神之塔的消息也傳開了，這裡的人也不是瞎子，不可能不知道。何況虛無法師戰敗，陽太煌戰死，大家就一直關注人皇這一行人。可以說，不用等到諸神之塔，進入生活區之時就知道了。但，因為諸神的規則他們無法蠻幹，只能等待。


  現在，人皇進入諸神之塔，他們自然鎖定了目標。


  很意外的。


  除了諸神屬於『敵對』一方，另一邊，反抗諸神的各大組織也『敵視』唐士道一眾。本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在諸神之塔不是這樣。反抗諸神的組織迅速集頭，商議人皇的插足。他們有了一個很反常的決定：如果有機會殺掉人皇，那就毫不猶豫殺了他。


  「為什麼？」其中有一些人不明白。


  「因為屠神的榮耀應該屬於我們。」


  「但是，如果加上人皇，我們的勝算會更高。」有一些人還是聽不懂。


  「不，諸神必須由我們打倒，塵外塵世需要我們成為統領者。」


  如此回答，大家都懂。


  這一刻他們也不需要思考，字面的意思就是答案。經過無數年月，他們累積了無數力量，也聯合了無數力量。所以，這股力量已經成型，變成一個不是怪物的怪物。這頭『怪物』盯上的東西，絕不允許其他人覬覦。哪怕其他人是來幫忙的，它也不許。


  很久很久以前，打倒諸神的願望已經變質……『打倒』諸神變成『取代』諸神。


  打倒。


  取代。


  那是兩種意義。


  這一次集會商議之後，一部分反抗諸神的法師豪強離開了。不是離場返回，他們是『脫離』了反抗諸神的組織。原因不重要，重要是他們看清楚了一些事情，覺得有些東西永遠不會改變。


  又或者……


  「你們還是諸神的奴隸。雖然有著反抗諸神之名，但你們被同化了，被威服了。也許你們的身體沒有屈服，不過你們的心屈服了。抱歉，我要走了，我不會跟一群『新諸神』為伍。如果是這種結果，我們這麼多年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


  因為唐士道的入場，反抗諸神的各個組織一轉眼『團結』了起來。


  同時，也一轉眼流失一批重要戰力。


  人去人留，也沒有人挽留。


  他們內心都清楚，這種事情光靠嘴巴說是沒有用的。塵外塵世，最後的光輝屬於誰，這是個人內心的選擇。選擇不同，無論如何都說不服。


  接下來。


  反抗諸神的聯盟派出了使者。


  「人皇先生，幸會，本人名叫永冬，代表『新神』與你做一個交易。」諸神派出的使者並不弱，不亞於陽太煌那種水平。令人震驚的，他也懂得原始天蝕的力量，相信修練不低。


  「新神？」唐士道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對，我代表新神。人皇先生初來，可能對諸神之塔不了解。在這裡擁有很多勢力，也包括虛空和虛無世界的團體。同時，神嫡們的勢力也不小，畢竟算是他們的主場。但，擁有最強武力還是各個反抗諸神的組織。本來我們都各自為政，平常只相互幫忙，但沒有達成聯盟。古神墳場一役之後，我們發現需要團結力量。」


  「因為古獸群體的榜樣嗎？」唐士道能猜到理由。


  「是，也不是。我們的最終對手是諸神，不是你和鯤鵬。但是，你的到來影響了我們的計劃，接下來的情況可能超出預期。所以，我們必須有所行動，達成聯盟團結力量備戰。」永冬雖然是戰士，卻也有一點政治家的味道。


  「所以你們改名『新神』？」


  「人皇先生，你又有所誤會了。反抗諸神的成員，本來就被叫做新神。平常時候，外人都習慣這樣叫，只是我們未有成功不提這個。現在我們結盟了，也開始正式對抗諸神，故而需要一個統一的名銜。我們也不介意叫什麼，外人習慣叫我們新神，那就使用『新神』名銜。」永冬慢慢解釋。


  唐士道輕輕點頭。


  眼前人不像有惡意，但，也絕對沒有好意……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主人家碰到一個不喜歡客人，但又不能直接趕走的客人。所以，他必須做點什麼，讓雙方愉快渡過這一次的會面。


  交易。


  說白了就是『離開』的代價。


  「乾脆點，說吧，是什麼交易？」白勝男不喜歡這種會面，真心不喜歡。


  「我們可以提供開啟和關閉古神墳場的方法。」永冬一句話到重點。


  「條件呢？」唐士道接道。


  「請人皇先生離開塵外塵世，而且，以後也不再來。我們可以承諾，絕對不入侵虛空，也不干涉虛空的事務。相對的，人皇和鯤鵬必須停止針對塵外塵世的行為，我們需要的是雙方和平共處。因為我們壽命無限，我們承諾會一直有效。」永冬說出自己的條件。


  此時。


  白勝男又插話了：「這些條件諸神承諾還差不多。你們只是新神，你們還不是塵外塵世的主人。」


  永冬也不生氣：「神行者女士，諸神也不是塵外塵世的主人。這地方跟創世雲圖相似，屬於半獨立區域，不受虛空或者虛無世界的節制。你說的，確實，諸神才是主導者。但，我們還是可以合作，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利。」


  白勝男反問：「如果我們不呢？」


  永冬淡淡道：「不合作，那隻能是競爭對手。對競爭對手，我們肯定有機會都『坑』死你們。」


  白勝男笑了：「你們辦得到嗎？」


  永冬仍然平靜應話：「辦不辦得到，現在不知道。但，我們肯定會這樣做。諸神之塔也有虛空和虛無世界的強者，大部分還是『自由人』的狀態。即使是虛空強者，他們也未必會幫助你們。相對的，因為這裡沒有規則，有機會他們還可能下手對付你們。」


  說到這裡。


  永冬也算很坦誠說明了，話里暗藏的意思……沒誰喜歡人皇你的到來。


  諸神之塔再亂。


  諸神再惡。


  它也已經是一個固定的秩序，一個大家難以改變也不想改變的秩序。因為時間太久，在諸神之塔他們已經找到併產生自己的『利益』。一旦推倒重來，很可能，這些利益他們都會失去。這個結果，他們明顯不想接受。改變可以有，但必須是他們利益得到保證的情況下改變。


  很明顯，人皇的到來沒有這種良好結果。


  不僅僅是新神。


  實際上，諸神之塔所有權能大豪都不喜歡新的霸者進場。


  之前責罵他們說：你們淪落成為諸神的僕人。


  這句話……


  其實它並不算是錯誤描述，畢竟，諸神之塔產生的利益他們吃下了，也就代表他們與諸神『合作』共事了。糖衣炮彈這種東西，糧衣吃掉，炮彈就打不回去了，只能存在肚子里。吃得越多，肚子就越重，慢慢，自己也變成了敵人的武器。


  「我有兩個問題。」


  「人皇先生，你說。」永冬一聽唐士道不否決，內心微喜。


  「首先，你們為什麼要跟我談交易？如果我不同意，你們有什麼辦法對付我？」唐士道問得很直接。


  「因為你有鯤鵬，因為你有禁咒。」


  「就這樣？」


  「是的。我們可不是陽太煌那種笨蛋，不敢輕視你的戰鬥力與鯤鵬的發展力。如果放置不管，有一天這地方你們必佔一角。發展競爭，我們恐怕也比不過你們。所以，我們必須提前行動，合作，或者斬斷這種可能。如果你不同意，很簡單，我們跟所有人宣說一次，包括那些隱修的豪強……就說你擁有禁咒，這樣就可以了。」


  唐士道聽著輕輕點頭。


  擁有禁咒。


  確實。


  這就是一種流言傷害……事實的流言。


  因為禁咒極少，擁有者可能突破最高的巔峰。所以，對於本來就在頂點的法師，禁咒是致命吸引。相比不見蹤影的原始地蝕，以及人人都在學習的原始天蝕，自己持有的禁咒確實更可能搶奪。


  「第二個問題。」


  「你說。」


  「如果以後出現一個新組織，可能取代你們，例如叫『新新神』組織，你們容許他們存在嗎？」


  「不能。我們可以讓他們擁有一些……」


  「可以了，我聽到了答案。」唐士道打斷永冬的進一步解釋，又微笑說道：「我跟你們的理念不同。請原諒，我不知道什麼道路最正確，但相信不斷修正和不斷改善才能走得更遠。諸神設定了一個頂限，我就是來粉碎這個頂限的。你們又想設定一個，不好意思……要麼我死，要麼你們通通去死。」


  「……」永冬沉默了。


  好一會。


  永冬才開口：「人皇，你這個決定，你在諸神之塔沒有朋友，所有人都是敵人。」


  唐士道輕輕點頭，只伸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對於這種威脅，連反駁都懶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