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8章：力量網路

  進入修行期，唐士道每隔一段時間就跟金烏交流一次。關於法師網的創建者們，唐士道也沒有詢問大魁凰或者稻草人。這個問題他們未必會答，如果他們真的想說，他們也早早說明了。他們不問自己的秘密，自己也不好多問他們。


  法師都有秘密，沒有秘密就不叫法師。


  所以。


  想知道什麼，自己去查證更好。


  這時候。


  金烏的修行很順利。也不是說提升了多少，而是二合為一的磨合，以及他們合一之後產生的催化成長提高了。更簡單一點說明，只要金烏能夠把兩者的優勢發揮出來，二合一完美重現就已經非常強大了。


  死亡輪迴的新生命就好像嬰兒，哪怕擁有超凡力量也需要重新曆練。


  因此。


  在最近這一段時間裡，金烏基本只是『回復』往日原有的力量，然後又一點點增進二合一帶來的提升。


  在山海，唐士道的分身也常常跟金烏較量。


  不過都是法術。


  沒有體術較量。


  目前金烏還在生命繭內，她無法好像正常法師那樣比拼體術。


  在塵外塵世，偶爾會有一些諸天種族的『新秀』出現。沒有諸神的壓制之後，很多無名的強者紛紛冒頭。他們要麼在諸神之塔300層揚名，要麼在輪迴世界的賽台揚名。總之，各族人們基本來不及適應，馬上又有一批批的新豪強湧現。


  也許以前是諸神光芒太耀眼的關係，也許是這些人以前一直默默積累力量，等待挑戰諸神。


  現在。


  諸神的光芒黯淡，滿天星辰馬上開始閃爍。


  這時候。


  在虛無世界的某一角落，唐士道約見了一位老朋友，燁星斗。


  「唐，建立法師網的事情還需要繼續嗎？」


  「繼續。」


  「諸神已經沉淪，天蝕就算重歸也未必不能打倒，我們再建立法師網有意義嗎？」燁星斗在很久之前就跟唐士道聯手，準備在虛無世界建立法師網。唐士道擁有萬界通道之後，這個計劃更容易了。只不過，有沒有必要，這就難說了。


  「虛無世界的法師網是為了培養人才，不是為了對付諸神。」


  「但，你直接構建一條萬界通道不就行了嗎？」


  「不行。萬界通道只是我的技能，它不是實際存在的器物法術。而且，還有一個理由，虛無世界需要一個庇護所。」唐士道解釋道。


  「為了對付天蝕？」燁星斗能夠理解。


  「對，只是以防萬一。」


  「天蝕可能會有異變嗎？」燁星斗本來力量不算強。因為唐士道的生死橋血脈衍生一個技能：力量之橋，唐士道構建了『力量網路』。這個力量網路目前只有三人使用，唐士道，白美人和燁星斗。在某些時刻，三人可以互相借用力量。所以，燁星斗的『應用實力』並不低。


  同樣的。


  這些年過去，燁星斗的修行也提升了很多。


  畢竟，她曾經是虛空下世少數幾個『明日之星』之一，天賦肯定是最前列的幾位。聽到唐士道提起庇護所，她自然想到了虛空的法師網。稻草人在諸神沉淪之後仍然不動，可見它仍有顧慮。最大可能，天蝕可能重現，導至無盡虛空回歸混沌，滅絕諸天萬族。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異變。但是，他一天還在就有這種可能。而且，我不一定長期停留。」


  「你想去塵外天？」燁星斗聽得懂這意思。


  「如果有更好方法的話，肯定去。我們在研究鑄星者的力量，相信你也在嘗試了。如果不成功，那麼只有使用禁咒通關。現在事情還沒有解決，能去也不去。萬一，有什麼緊急事情發生，必須去，那我肯定前往解決。這樣一來，我必須選擇禁咒的傳承者。」


  「咦，你把月蝕給白美人不就行了？」燁星斗奇怪。


  「這要看事情是什麼，我可能會帶上白美人。無盡虛空能夠出去，也能夠回來，所以得看是什麼意外。」


  「那你得留下兩個。」


  「對。如果發生什麼緊急事情，例如跟天蝕和鑄星者有關，一定需要前往塵外天解決。我想，我會把原始日蝕留給你。白美人則把原始月蝕留給永夜，如果永夜不接受，那就留給巫奾。我跟巫奾談過力量網路的事情，她也願意加入，成為法師網的守護者。」唐士道說明了條件。


  接受禁咒傳承，必須守護法師網。


  虛空的法師網有稻草人。


  但，虛無世界的法師網沒有強力鎮守，必須要有類似的人物。留下禁咒，最可能成就這個效果。不需要像稻草人一樣整天呆著，只要大家知道有一個禁咒守護者，大家就不敢亂打主意了。霸權時代結束，個人世代開啟，找麻煩的強者也不找弱小成員，想打架也是找禁咒守護者。


  「我肯定沒問題，你能說服巫奾就行。」燁星斗不認識永夜會接受，那種人物也不會停止腳步。


  「你不介意留下當守護者嗎？」


  「又不是永遠這樣。培養新的人才，研究自己的禁咒，然後傳承給新人，我一樣可以前往塵外天。現在自己有多少水平，自己也清楚，還需要好好磨礪一番。倒是天蝕，他真這麼危險？」燁星斗又提起這件事。


  「諸神倒不怕，就怕有人利用他們干點什麼。」


  「原來如此。對了，那個母氏祖找過我。」燁星斗忽然提起一個熟人。


  「什麼事？」


  「她已經來了虛無世界，並且，開始學習成為這裡的一員。我也不明白她想幹什麼，但，估計跟你有關。」


  「我？」唐士道一聽也奇怪。


  「對。你擁有虛空血脈，又擁有虛無血脈，加上創世神體，一人身兼三種特質。母氏祖是『孕育者』，在某方面她跟你很像。只不過，母氏祖現在只能孕育虛空生命，無法孕育虛無生命。如果她辦得到，她的戰力和能力都可以提升一倍。」燁星斗說了自己的猜測。


  「你的意思……」


  「把她拉入力量網路。」燁星斗直接道，又說：「如果她更了解虛無血脈，她更可能成為虛無生命的孕育者。而且，她也需要創世神體的知識。現在不是霸權時代，我們越多幫手越好。更重要一點，如果天蝕真的有異變，母氏祖也是『修復』無盡虛空的最佳助手。」


  「嗯。」唐士道輕輕點頭。


  母氏祖的能力，諸天萬族都很清楚。她距離『生命之母』只差一半，因為母氏祖這個孕育者只有『女兒』。只能繁衍雌性不能繁衍雄性，所以，她還不等於生命之母。


  話說回頭。


  母氏祖不需要丈夫就能繁衍，但她的女兒們卻需要。


  換一個角度。


  母氏祖仍然是生命之母的本質，因為她的女兒們可能繁衍億萬種族。這也是為什麼，諸神對哪個強者都有打擊，偏偏不傷害母氏祖的原因。她就好像生命的種子，有她在，生命就不會完全滅絕。唐士道也不覺得母氏祖擁有孕育虛無生命的能力之後可以繁衍兒子，不存在這種完美。


  真真正正，可以完美誕現一切的只有無盡虛空，而不會是無盡虛空里的某一個人。


  神子神女都有缺陷。


  諸神的神權只能是無盡虛空的一小部分。


  自己一共擁有虛空，虛無，創世雲圖三種特質，但仍不代表無盡虛空。


  這三者就是證據。


  無盡虛空才是完整完美的，內部的存在不可能跟它一模一樣。母氏祖可以繁衍虛無生命，仍然只會是女兒。只不過，她可以多孕育一類生命，能量本質的生命。有她『記錄』這些生命，哪怕天蝕重歸，也可以多保留一些原有之物。


  「唐，你的那些朋友，如果可以不妨約請加入力量網路。總有一天我們都可能往前走，前往塵外天或者更遠。所以，法師網需要守護者。」


  「我們只剩天蝕和鑄星者的問題。」


  「不，不一定。唐，就時間來說你還很年輕，經歷的事情還不多。天蝕只是一個活化禁咒或者什麼特殊生命，他能夠走到這一步不代表他是唯一。地母呢，你肯定她不會培養出一群諸神？如果地母有一天也成為『活不能活，死不能死』的存在，我們都離開了，誰來阻止她？」


  「你這麼說，我倒想到了鑄星者。」唐士道笑了，他跟地母談過這個問題。


  「是的，有這種可能。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前，天蝕也聯手一群朋友，打倒了某某某，然後那些人前往塵外天，只剩天蝕留在這裡成為鎮守者。但，不知道為什麼，天蝕變成了重啟混沌的鑰匙。結果，輪到我們這群人對抗新一個危機。鑄星者群體，也許就等於我們這個『力量網路』，只是團體名字不同。」燁星鬥力量不如唐士道。


  可是，她活得更久。


  存活久了，知道的事情自然更多。


  說到歷史舊聞。


  唐士道知道遠古時代，知道荒古時代，還知道神前世代。不過，說到真真正正的了解，唐士道連遠古時代都不清楚。哪怕知道時空龍族和界外魔族，但又如何？遠古時代發生過什麼，只是『耳聞』不是『眼見』。沒有親身經歷，感受永遠是不同的。


  「唐，讓其他人加入力量網路，我們就有一個源源不斷的傳承鏈。不值得信任的，也可以踢出去。」


  「……」唐士道沉默，下意識想到了蠱。


  蠱這麼恨元天樞。


  真只是打贏了他？

  會不會，蠱也差點加入72人，最後卻被『踢』出局了？

  「你說過，不知道稻草人為何跟第一鑄星者打架。想一想這個可能，會不會，稻草人認為第一鑄星者就是天蝕的同伴？」燁星斗又腦洞大開。


  「真有可能。」唐士道能夠理解，真能理解。


  稻草人一旦知道第一鑄星者『認識』天蝕，它那暴脾氣絕對不聽理由。


  稻草人是誰都不信。


  它只相信『解決』了的事情，而不相信『承諾』了的事情。哪怕第一鑄星者說『我保證不跟天蝕聯手』，稻草人也不會相信。就算這句話是真的，它也不在乎。稻草人所做一切都為了解決，而不是爭議和協商。


  以個人榮譽來說。


  稻草人只要打敗奧靈，它就是唯一最強。


  但。


  它不做……因為它擔心奧靈比第一鑄星者更強，自己可能會輸會死，而且是死到沒法復活那種死。


  所以。


  為了守護法師網，它放棄這種機會。


  心性如此堅韌的人物一定要『打』第一鑄星者，絕對不是為了勝負榮辱。


  第一鑄星者和天蝕。


  一定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