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0章：辦法

  金烏傳話之後，唐士道馬上開始山海的修行。蛇法師和72人留下什麼東西，唐士道也大概猜到了。


  只不過。


  猜到不等於獲得，想要真正得到還需要努力收穫。


  山海隱藏了什麼金烏也不問，只是繼續自己的升格修行，賭上一切從生命繭中蛻變而出。她相信主人能夠成功，比自己更可能成功。因此，金烏不想落後，自己越快成功越可能提供幫助。成為魔寵這麼久，這是唯一一次最大可能援助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唐士道進入修行的期間。


  沒多久。


  地母找來了。


  「唐。」因為燁星斗的邀請，地母加入了力量網路。但她那種特有的禁咒力量無法共享，只能提供大家學習。


  「地母，你有什麼事？」唐士道相信地母不會無事找來，一定有重要事情。


  「我回去試想了兩個方法。」


  「喔？」


  「我擁有自己的小虛空，裡面全部都是虛空元壤星球。我在想，能不能把諸神全部『送入』我的小虛空，然後讓天蝕重歸。這樣一來，哪怕我的小虛空被毀也無所謂，只要解決天蝕的事情就行。」地母確實在想辦法，不是隨口說說。


  一直以來。


  地母隱藏身份的理由都只有一個：打倒天蝕。


  無盡虛空的霸權，她不在意。


  現在天蝕不能活也不能死，她仍然沒有放棄這個理想。可能毀滅無盡虛空的存在，她絕對不能容忍存在。陰太衡和陽太衡『育成』了她，本身就針對解決天蝕而為。


  「不行。」唐士道輕輕搖頭。


  「為何不行？」


  「我相信天蝕影響的不是一片界域，而是整一個無盡虛空。如果隔離能夠殺死，早在塵外塵世之時我就動手了。我擁有大空間術，還有『輪迴世界』小虛空，我比你更可能隔離他。天蝕如果歸來，無盡虛空馬上會產生某種『能量暴動』，將一切拉回混沌狀態。」唐士道解釋道。


  「這樣啊。」地母想了兩個辦法，可見也不指望一種手段解決。


  「天蝕是能量的掌控者，也等於能量的本身。我相信他本身還可以壓制自己，因為某種原因，可能是變強了，結果影響到了整個無盡虛空。所以，他被不被隔離都一樣。」


  「那麼，我還有一個方法。」


  「嗯，你說。」


  「我的小虛空全部都是虛空元壤星球。如果不能用於殺掉天蝕，反過來，我們把無盡虛空所有種族都遷進來，如何？」地母又慢慢說了第二個方法。


  唐士道只輕輕搖頭。


  「為什麼，唐？」


  「三個困難。第一，小虛空不夠大，不可能容納整個無盡虛空的生命種族。第二，就算慢慢提升擴大，慢慢遷入，這個時間也太長，數億億年都完不成。第三，他們不會相信的。離開無盡虛空，遷入一個小虛空，這種信任太難了。有些人，他們可能寧死也不走。」


  「……」地母沉默了，她倒沒有想到信任的問題。


  「如果我們強行去實施它，結果就是數億億年時間的種族抗爭。不同的種族有不同的理念，不能因為一句『我為你好』就改為。據我所知，現在輪迴世界就有無數法師在努力提升自己，爭取擁有『打倒天蝕』的能力。又或者，很多頂層豪強在修練『庇護』法術，希望在混沌重置之時救下更多人。這些人，不可能認可你的做法。」


  「嗯。」地母聽到這裡也懂了。


  無盡虛空的法師極多。


  頂層強者也不少。


  他們不指望別人解決這件事，而自己則坐享成果。他們都在努力，他們都在尋找解決辦法。這種『大遷移』的方法，很明顯不適合所有人。有一些法師，有一些種族，他們只會『對抗』危險而不會『迴避』危險。


  無盡虛空的種族，慫的不少。


  但，直面危險的更多。


  「其實我多少有一些想法。」唐士道看到地母臉色灰暗，不禁提了一句。


  「什麼想法？」


  「解決天蝕的問題無非三條路：第一，想辦法不讓天蝕影響無盡虛空。第二，想辦法『復原』混沌重置的無盡虛空。第三，想一個辦法……送走天蝕。」


  「送？你的意思，把天蝕送入塵外天？」地母眼瞳一亮。


  「如果能送，是的。混沌重置的威力很強，但，法靈主宰以上都能活下來。我不知道塵外天是什麼地方，但肯定它可以承受這種衝擊。而且，送入塵外天，天蝕很可能不會產生破壞。」唐士道淡淡道。


  「如果是這樣，我們……」地母正想說聯手去做。


  可，馬上又愕住了。


  送入塵外天，聽起來簡單，實際上千難萬難……進入塵外天需要交付一個禁咒啊。先不說把諸神送走需要多少個禁咒，就算能夠辦到，諸神也不等於天蝕啊。如果讓天蝕重現，那時候再『送』會不會遲了？目前，連諸神本身也不知道天蝕回歸是『馬上崩壞』還是『緩一緩再崩壞』。


  「我還沒有想到穩妥『送走』的辦法。」唐士道輕輕搖頭，也知道地母在想什麼。


  「殺光只剩兩個是最大可能了。」


  「嗯。剩下兩個諸神，也需要兩個禁咒送走。另一方面，天蝕絕對不是弱者，我們還需要打贏他的力量。如果我們打輸了，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唐士道不缺少『路費』。


  原始日蝕。


  原始月蝕。


  九色光。


  無色。


  擁有四個禁咒，足夠把天蝕送走。


  但是，剩下兩個諸神和自己……在減除三個禁咒之後，能否殺掉天蝕且不說，還可能需要應付塵外天的強者啊。塵外天的強者絕對不少，又是敵我未明。萬一他們都是天蝕的熟人，他們都支持天蝕呢。剩下無色，自己也有信心自保。


  可是，萬一天蝕又返回無盡虛空呢。


  要知道『出去』要交費，『回來』也需要啊。


  按照金烏的說明：需要一份無盡虛空『沒有』的東西。除了禁咒，自己只能拿上世七遺交稅。上世七遺的秘密還沒有解開，唐士道暫時不想這樣做。


  「唐，你也沒有辦法嗎？」


  「現在只有想法。」


  「什麼思路？」


  「你的養女魃，她和蛇法師那群人留下了一團特殊的能量。」因為地母也在力量網路，唐士道也不怕說明。


  「你猜是？」


  「魃是循環者，我猜就是一個禁咒的雛形。」


  「循環？為何不留禁咒？」


  「故意的。變成禁咒有可能被當成『路費』用掉了，接近但不是禁咒，可以更穩妥留用。而且，它似成未成，也可以考驗傳承人。最近我一直在試驗，沒有正式動手。我感覺，如果我失敗，那團能量會直接『幹掉』我，把我變成其中一部分。成功了，它才是禁咒。」


  「你有危險？」


  「不會，我沒危險。那團能量的設置就是『吃掉』不成器的後繼者，援助成功的人，懂嗎？我的實力，還不至於被一團能量幹掉。如果我失敗，有可能是雙方硬碰硬，我可能毀了它。所以，我還在嘗試。」唐士道解釋道。


  「循環是什麼禁咒？」


  「大概就是字面的意思，讓一切重置的能力。具體是什麼樣，需要到手之後才知道。」


  「循環可以『修復』無盡虛空嗎？」


  「希望可以。就目前情況，方法越多越好。就算『循環』不得力，起碼也可以成為一份『過路費』。最大希望的還是鑄星者。我感覺，鑄星者可能不需要過路費，可以直接進來。」唐士道跟地母解釋了一下，關於無盡虛空的『進出』需求。


  一種無盡虛空所『沒有』的東西，不僅僅是禁咒。


  唐士道沒提上世七遺。


  但地母能夠理解，無盡虛空沒有的東西肯定不止禁咒。就她所知，奧靈被制裁死亡就『活』了下來，肯定擁有一種不一樣的東西。而且，基本肯定就是『自生魔力』的能力。奧靈沒拿它當過路費，因為奧靈不是傻子，那張底牌是她最大倚仗，盲目交出才是傻瓜。


  「為什麼鑄星者不需要？」地母唯一奇怪的問題。


  「符合條件，只能是這個理由。」


  「鑄星者本身是無盡虛空沒有的東西？還是說他們能夠提供無盡虛空沒有的東西？」地母追問。


  「提供。」


  「例如無盡虛空沒有的生命體，或者無盡虛空沒有的物質？」


  「大概都有可能。」


  談到這裡，地母沒有再問。


  很明顯。


  自己的想法只是想法，唐才是『嘗試去做』了。自己的方法只是想象的，不行就沒有結果。唐在做，行不行都有一份好處。循環能不能變成禁咒，循環能不能修復無盡虛空，這種嘗試都是一種進步。


  另外。


  唐試圖成為鑄星者，也因為想要了解這個特殊群體。


  只有了解他們，天蝕的問題才更可能解決。


  「我去嘗試成為鑄星者。我是地母，我比其他法師更容易成功。」地母決定不再多問。她的養女魃已經努力過，也留下了遺產。蛇法師和72人也努力過，也留下遺產。


  所以。


  現在動腦去『想』是多餘的，需要是『嘗試』去做。


  遙想塵外天也是無益。


  眼前，天蝕和鑄星者的問題才是最需要解決的。再深一想，諸天豪強們也不是『平靜』了。他們只是默默修行，默默提升，爭取有能力解決這個難題。真正的法師強者，沒有懶人，沒有笨人，懶的笨的都淘汰了。


  現在的無盡虛空，全部都在等待一道希望光芒。


  誰發出的？


  不重要。


  重要是……你想不想成為這道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