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用生命開路的人

  無盡虛空，關於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入侵的事情也暗中流傳。


  目前還沒有完全公開，因為他們的身份太特殊。不過，在白勝男和其他人成功殺擊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的分身之後，這個秘密已經不秘密了。甚至說，無盡虛空的諸天種族還故意散播，讓大家都了解這次入侵的事情。中下層還是半知半解，上層人物卻全部都知道了。


  忽然之間。


  莫名的，所有人的壓力都為之一松。


  本來天蝕就是一個重壓，隨時有覆滅無盡虛空的危險。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更是『創始』的創世神，比天蝕更可怕的人物。然而，因為人皇唐士道的狙擊計劃，又因為禁咒星辰的應用，這兩個重大壓力忽然變輕了。


  這時候。


  無盡虛空諸天種族的魁首們都同時約到了同一地方：法師網。


  「好久不見，稻草人。」天道組織的大長老到現在都還沒有通報姓名，天道組織的成員都叫他『大長老』，外人也是一樣。今天邀約，面見稻草人之時的問候，人們才隱隱覺得這位大長老不簡單。


  「老師？沒想到是你。」稻草人一句應話，大家更震驚了。


  此時。


  除了天道組織之外，代表上世秘界的時太梭等人，代表界外界的原太冕等人，代表塵高天的大魁斗等人，他們都親自或者使用分身前來。與此同時，曾經的『新神』代表永磐和獨力抗爭的地母也來了。


  聽到稻草人稱老師，他們內心都很訝異。


  不得不說。


  在無盡虛空了解稻草人的人很少，只知道它曾經跟第一鑄星者打過，然後雙雙敗死。關於稻草人的情報，大眾了解只有三個：一，它以前跟完美者元霄打過。二，它跟第一鑄星者打過。三，它守護法師網一直沒有離開。其它的事情，人們一概不知。


  現在。


  一聲『老師』可以預知，這位『大長老』肯定更了解稻草人。


  「很奇怪我沒有死？」大長老淡淡道。


  「本來奇怪，後來不奇怪了。我跟第一鑄星者打完也死了，也就理解你為什麼沒有死。現在我奇怪的，老師你為什麼來找我？」稻草人沒有提太多，但大家差不多都能夠理解。


  大長老曾經『死』過，稻草人也以為他死了。


  沒想到。


  這種死並不是真死，稻草人後來自己也經歷了一次。


  「我來找你是關於天蝕的事情。」


  「嗯，你說。」對於自己的老師，稻草人的態度還是不錯的。


  「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的事情相信你已經知道了。他們曾經過來並且試圖入侵，但唐小哥設計阻止了他們，還殺了他們的分身。我們認為，阻止和解釋天蝕威脅的時候到了。」大長老慢慢說道。


  「老師你應該知道，那不是他們的全力。」稻草人也明白。


  「沒錯，關於上世七人我還有一個特殊的消息。」


  「你請說。」


  「天豪星跟燁星鬥打完並沒有死。」


  「意料之中。」


  「但，最近他又戰死了。」大長老緩了緩，讓大家消化這個消息，又說道：「消息很隱密，我很難才打聽到。天豪星死在上世之力的手上，或者說，死在其中一個叫做『力』的人手上。上世之力和力，他們就像天蝕的原始天蝕，實際算一個個體說也可以。」


  「他的力量叫做上世之力？」稻草人只關注重點。


  「對，這是我們知道的最重要的情報。」


  「知道一點線索，確實更有利。只不過，老師，你想必不僅僅因為這一點才想動手吧？」稻草人淡淡道。


  「據消息稱，天豪星死於上世之力，但他的無境大圓滿『無堅』卻沒有消逝。這力量很大可能逃脫了，回歸某個天豪星指定的傳承者手中。如果沒有猜錯，這個傳承者必定是天蝕。我們過來之前跟魔羅莎和她的情報團談過，也有一個分析結果。」


  「嗯，老師你說。」稻草人差不多猜到了。


  事實上。


  結果就如稻草人所想的。


  分析不複雜，天豪星和燁星斗一戰雙死，本身就是一個陷阱，或者說一個誘餌。當天豪星拿自己刺激上世七人之後，上世七人果然動了。第二步，天豪星擋截了擁有上世之力的力。這個做法，一方面是天豪星有信心一戰，另一方面……


  「……他拿自己做測試板。」


  「嗯，不意外。」


  「魔羅莎等等情報員都分析過這件事，結果都一樣。天豪星的挑戰是挑戰，也是送死。當時他肯定想到：能打贏當然好，贏不了，也要利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一個情報。因此，第三步，他就是把自己的死亡和情報傳出去，讓傳承的天蝕知道上世七人的力量。」


  「他大概也成功了。」稻草人點頭。


  「因為這個理由，我們不能久等。如果天蝕繼承了『無堅』的力量和天豪星的經驗，他一定會動。他一動，無盡虛空就得遭難。天蝕不會在乎無盡虛空的損失，他只想贏過上世七人。」


  「老師想要提前動手，是想截取天豪星的『情報』？」


  「嗯，天蝕大概拿到了遺產。但是，他想要徹底接收和消化還需要時間。同樣的，他還需要想出對付上世之力的辦法。我們有一些時間，但不會太長。一旦天蝕有辦法，展開行動，那就輪不到我們反應了。此外，這裡還有一個風險，天蝕想到辦法，但不一定贏。」


  「這個『機會』最好握在我們手中，是嗎？」


  「對。」


  「老師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賭一把。」稻草人忽然笑道。


  「是嗎？」


  「當年我們一戰，如果你不賭，結果可能不一樣。」稻草人這樣一句，眾人大出意料。


  稻草人當年跟大長老打過？

  師徒之戰？


  是不是那一戰大長老打輸了，也戰死了？

  「你知道的，我是老師，我需要的不是平手，我也想贏。」大長老淡淡道，頓了頓又說道：「但是，同樣的錯誤我不會錯第二次。對付天蝕的事情有很大風險，不過，我可以把這個風險放到一個人身上。」


  「喔，誰？」稻草人有些意外。


  「我自己。」


  「……」


  「有些事情到了這一步也不用隱瞞，你擁有禁咒『混沌』，這個老師代你公開，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會，老師。」


  「好。再說當年，實際第一個修得『混沌』的是老師我。因為失敗隕亡，我放棄了混沌，想必你也猜到了。」大長老又一個驚人秘密。


  稻草人只點頭。


  不多話。


  有些事情很容易猜，但對不對需要一句『承認』。否則，99%的可能跟1%的可能沒有區別。


  「自從敗亡在你的手上，為師也不再使用混沌力量了。但，這種力量我一直都懂。」


  「嗯。」


  「直到上一次，上世之女跟元霄對決，使用了一種叫做『超地蝕』的力量，我忽然有了新的靈感。你知道的，當時上世之女以為元霄就是地母，她很賣力使用自己的能力。」大長老示意一下地母。


  「嗯。」


  「所以，我最近也稍稍練習了一下，發現真有蛻變改造的可能性。」


  「這麼說，老師是想把無盡虛空的『混沌重置』強行牽拉到自己身上，然後利用自己的混沌力量去承受它？」稻草人輕嘆。事實上，這個方法它跟唐士道對話之時談過。沒想到，大戰死後第一次再見面的老師提到了同樣的事情。


  「我有把握。」大長老平靜道。


  沒錯。


  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第二次，這次他不賭，他真的可以辦到。


  但是。


  大家也知道後果……無盡虛空混沌重置的威力，一個人承受基本必死無疑。這個『風險』放到一個人身上，等於是直接殺了他。大長老沒想『殺』別人，他是要『殺』自己。這一句有把握不是有把握活著，而是有把握解除無盡虛空的威脅。


  然後。


  誰人對付天蝕，誰人搶得他的力量，誰人拾取天豪星的遺產，最後又是誰人對付上世七人，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大長老此次過來不是為了對付天蝕的事情。


  他是為了對付天蝕之後的事情。


  稻草人嘆惜的原因……是的，除了擁有混沌禁咒的自己適合，也就只有曾經是混沌禁咒主人的老師，現在重新修習超混沌的老師最適合作為『犧牲者』了。在大眾心目中，天蝕的危害一定要解決，而且早一天解決比晚一天解決好。


  特別像現在，天蝕收到了天豪星的禮物，無盡虛空更加急切了。


  老師賭命。


  自己這個『弟子』接棒，很理所當然的結局。


  從另一方面看。


  無盡虛空的強者們都覺得……不，包括老師他自己也覺得：如果需要一個人犧牲，另一個人對付更難對付的上世七人，那犧牲者只能是老師，自己則是後續難題的承擔者。


  老師此來也是一種託孤。


  他要效仿天豪星，他要用自己的命給大家開出一條路來。


  稻草人自然是想拒絕的。


  但，貌似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這件事情關乎無盡虛空的安危，同樣也影響法師網。除非不在乎無盡虛空和法師網，否則沒理由拒絕。再者，這不僅僅是諸天種族的請求，還是自己『老師』的請求。老師的請求，怎麼拒絕。


  如同老好人是奧靈的養父，他實力再差層次再低，請求奧靈做點事情，奧靈也不會拒絕。


  這時候。


  稻草人倒希望有人反對，它實在不想自己的『老師』送命。


  可惜的是。


  大家都苦苦等候這種機會，都希望這件事能完結。


  或者說。


  只要能夠解決天蝕，哪怕上世七人的麻煩無法解決也顧不上了。


  「死奸商，別聽你老師的，超活化的超成長沒那麼容易。你做還有三分生機，你老師做是100%沒命。」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