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4章：第一鑄星者之迷
「少年，你到底想問什麼？」稻草人也注意到了。經歷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的分身一戰，眼前這位人類法師的態度已經變了。也可能，他很早就把目標放得更遠，而不僅僅是眼前露了面的敵人。
因為他也是煉器匠師，更注重『來源』一點都不奇怪。
況且。
上世七人最想得到的七件東西就在他手上。
雖然那七件東西失去了真正威力，但，類似的作用還是有的。作為它們的新主人，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敵人是什麼樣的。因此，他可以比其他人看得更遠。
「我想知道，第一鑄星者強不強？」唐士道淡淡問道。
「你想了解他？」稻草人知道唐士道不是懷疑第一鑄星者。可是，第一鑄星者的行動確實值得懷疑。
「對。」
「我想想再回答你。」稻草人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說起來很長，因為第一鑄星者的一個行動……引入創世雲圖，這個舉動實在太可疑了。老實說，如果沒有自己的保證，法師網的創建者們不敢相信創世雲圖。同樣，沒有奧靈的保證，虛空的各大種族也不敢完全相信創世雲圖。
因為自己修成『滅世神體』，奧靈修成『創世神體』，所以可以真實理解它。
還記得。
大魁凰代表那一群人詢問自己：創世雲圖到底是什麼？
那時候，自己的回答：它是一本書。
眼前少年也擁有創世神體，他肯定也知道：創世雲圖就是一本書，它記錄著一切，也分享著一切。書本有沒有善惡？沒有。它對好人和壞人都一樣，誰能夠汲取知識，誰就汲取知識，它不會拒絕有能力做到的人。它是否中立？也不能定義。無論好人還是壞人，大家都覺得創世雲圖『幫助』了自己。
這樣的存在，因為是書本的『認證』得到了信任。
但。
第一鑄星者的行動……被懷疑了。
為什麼？
一個塵外天的強者，為什麼冒著死亡的風險摻合這件事？
他沒有好處。
無論無盡虛空有沒有創世雲圖，第一鑄星者都不會受益。相反，他引入創世雲圖，間接就得罪了上世七人。上世七人的強大，相信第一鑄星者也很清楚。他做這件事，為了什麼理由？
第一鑄星者強不強？
稻草人很肯定：強！
他怕不怕上世七人……大概不怕。
但是，不怕不代表就一定要招惹上世七人。鑄星者群體都不喜歡惹事，哪怕收割群體也是到了時間才收割成果，平常不會閑著沒事到處惹人。第一鑄星者是鑄星者，他肯定不會閑著沒事幹就到處作死。從某種意義看，引入創世雲圖的唯一好處就是『幫助』了無盡虛空，給諸天種族請了一位『老師』。
第一鑄星者本人，他則為此惹上了一身麻煩。
吃力不討好。
這種事，第一鑄星者為什麼做？
當然。
稻草人也理解唐士道為什麼這麼問。既然一件不會發生的事情發生了，那它一定有理由。在法師的世界，不存在『任性胡來』的隨機事件。沒有強者是任性孩子，也沒有強者會隨意撒歡。哪怕看似很作死的行為，也一定他們必須這樣做的理由。
第一鑄星者這樣做了，如果沒有別的理由，那隻能是：別人請他這樣做的……比如，上世七遺的製造者。
又或者。
第一鑄星者認識上世七遺的製造者，他是主動幫忙的。
無論如何。
「少年，你懷疑第一鑄星者跟上世七遺的製造者有關對吧？」稻草人想了很久，才慢慢應話。
「確實有些懷疑。」唐士道也不否認。
「我完全不了解上世七遺，奧靈才追查過它。而且，奧靈大概也不算理解，只是知道跟『神話傳說的一男一女』有關。如果不是諸神的事件，這些秘密基本不會被翻出來。你也知道，有一些物器很詭異，它們只出現在它們覺得適合的人的面前。如果你不適合擁有，到了手也會失去。」稻草人慢慢道。
「嗯，所以呢？」
「我覺得第一鑄星者不知道上世七遺，起碼沒有親眼見過。他可能跟奧靈一樣，打聽過相關資訊，但沒有親身接觸過。」稻草人又道。
「憑什麼覺得？」唐士道反問。
「就憑第一鑄星者的強大。」稻草人先肯定一句，然後才說：「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我的力量成長有三個飛躍。第一個，打贏了我的老師。第二個，戰平了元霄。第三個，跟第一鑄星者拼了個同歸於盡。我的老師強不強，相信你已經知道了，他是第一個擁有『混沌』禁咒的人。」
「嗯，元霄是完美者，他也很強。」
「那時候的元霄並不算最強，不比現在。可是，也沒差太遠。」
「第一鑄星者呢？」
「大概是我心目中最可惜的一戰。如果第一鑄星者沒有引入創世雲圖，我大概真的會死，沒辦法活下來。」稻草人沒說平不平手，只說自己會死。但，現在重點不在這裡。
「第一鑄星者引入創世雲圖之後，他變弱了？」
「應該說，他丟失了一份或者幾份力量。我沒有問他，只感覺第一鑄星者因為引入創世雲圖而『損失』了某些東西。所以，那時候對戰的他並不是最完美的狀態。就算現在我變強了，也不敢說穩勝完美狀態的第一鑄星者。你知道嗎，第一鑄星者的感覺跟奧靈一樣。不同的是，奧靈支配力量，第一鑄星者支配生命。」
「這樣嗎？」唐士道聽著不禁沉默了。
這一刻。
唐士道忽然有一種古怪感覺：支配生命這個詞……
不知道為什麼。
聽著之時，內心一瞬間閃過『生命編織』的影子。在無盡虛空這個地方，能夠說支配或者接近支配生命的只有它。可是，蛇法師和72人都沒有提到鑄星者。
「少年，你知道原始月蝕的來源嗎？」稻草人忽然換了一話題。
「源於永夜？」
「對。永夜既是禁咒也是生命，很有可能，永夜就是無盡虛空首個『活化』的法術咒語。當然，也可能她跟天蝕相似，是人咒合一的成果。無論如何，『月神』是她的女兒，原始月蝕也誕生永夜之中。她屬於什麼類型的生命，外人難以定義。」稻草人肯定了這個情報。
「你的意思……」
「原始月蝕源於永夜，但是，原始日蝕的來源我查不到。」稻草人這一句已經不是暗示，已經擺明了懷疑。
「跟金烏一族沒有關係嗎？」
「少年，你就是雲中君，你應該明白兩者的區別。金烏一族確有奇焰，但，原始日蝕更高也更早。我不清楚你的日蝕和月蝕來源於誰，不過，他們肯定做過一些特別的事情。這些事情，很可能跟第一鑄星者和上世七人有關。」稻草人沒有問，因為……法師都有秘密。
法師之間再信任，也有自己的秘密。
說了這麼多。
剩下的，只能靠這位『人皇』自己思考了。答案是什麼，每個人的角度不同就觀感不同。無論如何，在引入創世雲圖這件事情上，對無盡虛空的諸天種族肯定是最大裨益。
唐士道輕輕點頭。
這一刻。
有三件事可以確定：一，第一鑄星者非常強大，在稻草人心目中是媲美奧靈的存在。
二：原始日蝕沒有確定的來源，御龍仙人應該也不是創造者。
三：第一鑄星者引入創世雲圖跟天蝕無關，就算天蝕暗地裡有算計他，結果也是他自願這樣做的。第一鑄星者跟稻草人一戰，很大原因也是『混沌』這個禁咒。從某方面說，第一鑄星者也不信任稻草人，認為它可能跟天蝕有關係，有可能成為毀滅無盡虛空的元兇。
確實。
如果稻草人想幫天蝕，混沌禁咒最容易摧動『混沌重啟』的效果。
此時。
「少年，你想『復活』第一鑄星者？」稻草人忽然一句。
「你覺得呢？」
「你也是鑄星者，擁有創世神體，又有掌控輪迴能力，你覺得可以那肯定可以。可是，我剛剛說過了吧，第一鑄星者可能擁有支配生命的能力。你試想一下，他真的死了嗎？如果他沒有死，你想從創世雲圖中『復活』他也辦不到吧。」稻草人微笑道。
「如果辦不到，那正好證明他沒有死。」
「那你還在猶豫什麼？」
「我在猶豫，他也可能『真』死了。我的意思是，第一鑄星者很可能不在乎『生命』或者『死亡』的狀態，他可以隨意存在任何一個層面。如果他還不想復活，我又復活了他，那麼，我們就不是普通招呼，而是再來一場生死大戰了。」唐士道說明理由。
「現今時期確實不適合。」稻草人知道時機不對。
天蝕還沒有解決。
上世七人的問題才剛剛開始。
眾生魔力的序列可能解決這些問題，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一步到位的，需要慢慢壘築架構。很明顯，僅僅提了一個想法和做了一個胚，現在還不足夠完成眾生魔力的架構。
另外。
第一鑄星者對無盡虛空是『友好』，不代表對諸天種族也一樣友好。
在大部分鑄星者的眼中，環境和生命是一樣的。
如果星球是樹，生命就是蟲鳥。
樹木有害，就換一種樹，更適合蟲鳥生存的樹木。相反，蟲鳥有害，鑄星者也會換掉蟲鳥，留下樹木。所以，第一鑄星者未必是同情諸天種族，他也可能是幫助無盡虛空這個『環境』。在鑄星者眼中，生命只是生命環境的一部分，沒有誰被特別優待，也沒有誰更高貴一等。
現在『復活』第一鑄星者，50%機率是一個新強敵。
「先搞定眾生魔力吧，少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