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終極一戰的開場

  「唐士道在哪裡？」兩方對陣之時，力只問一個人。


  「……」


  身為天道組織大長老的混沌老人沒有回應，在場其他人也沒有回應。他們很清楚為什麼這麼問，但更清楚今天的事情不是人皇唐士道一個人的事情。上世七人來了，事情也就到了決勝時刻。不管天蝕會不會出現，也不管混沌重啟會不會發生，無盡虛空現在都到了存亡時刻。


  混沌重啟發生了，無盡虛空還能剩下最強一群人。


  但是。


  如果上世七人贏了，那無盡虛空一切都不剩餘。


  「我在這裡。今天真是非常榮幸，能夠看到各位無盡虛空的創造者們。」聲音響起，唐士道慢慢從傳送門中步出。因為大傳送門術是唐士道的技藝，想要加入『戰場』自然很容易。


  「我可看不到你有一絲榮幸的感覺。」上世之女應道。


  「可能我們對榮幸的理解不一樣，女士。」唐士道也淡淡笑道。


  「喔？怎麼個不同？」上世之女等人被包圍也不著急，仍然是慢慢地談笑著。


  「你們認為榮幸是對你們的尊重與敬仰，屬於遇見崇拜之人的感覺。」


  「是嗎，你呢？」


  「我個人認為的榮幸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或者人物。」


  「喔，如何解決？」


  「不需要那麼複雜的想法，女士。我做了這麼多事情，一直就是為了讓你們現身。」唐士道微笑道。


  「然後呢？」


  「然後，把你們留在這裡。如果無盡虛空發生『混沌重啟』的事件，那就麻煩你們這些『創造者』承受了。」唐士道絲毫不隱瞞，直接把『目的』說了出來。


  或者說。


  來到現在這一步，隱瞞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上世七人都微微意外。


  但，也算意料之內。


  人皇有陷阱，這是早就想過了的事情。


  「你如何辦到？」上世之女仍然在問著問題，仍然沒有動手。此時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但他們七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彷彿，再多人過來也一樣，他們都不在乎。


  「我可以說明，但，你們能夠自我介紹一下嗎？」唐士道也很平靜，只好像在閑聊。


  「當然，我們會讓你們死個明白。」上世之女淡淡道。


  隨後。


  她又輕輕伸手示意，說道：「我們有些人擁有名字，有些人把名字忘了。簡單介紹一下，這位是力，擁有『上世之力』的力量，你們也可以直稱他上世之力。」


  「嗯，你好，上世之力。」唐士道微笑示意。


  「這位是『軀』，他自己隨意起的名字，擁有『上世之體』的力量，你們可以直接叫他上世之體。」


  「嗯，幸會，上世之體。」


  「然後就是我的丈夫，上世之男，他擁有『上世之動』的力量。而我，擁有『上世之靜』的力量，你可以叫我上世之女。」上世之女介紹身邊人，夫妻二人都有了說明。


  「幸會，沒想到你們真是夫妻。」


  此時眾人也靜靜聽著，知道這一刻不需要急躁，誰人能夠贏下這一仗最重要。


  上世七人都現身了。


  他們不會退，他們也沒有退路。


  「這一位是『錄』，擁有上世之錄的力量。」上世之女緩了緩，又繼續介紹最後二人：「這一位是『衍』，擁有上世之衍的力量。這一位是『痕』，擁有上世之痕的力量。姓名外號我們都不在意，你們都可以用我們的力量稱呼我們。」


  「嗯，幸會，三位。」唐士道淡淡笑道。


  聽完介紹，在場的眾人都默默記住並且暗中分析起來。


  在無盡虛空中，外號往往就是力量的體現。


  何況。


  這位上世之女已經說明了他們的『力量』叫什麼名字。


  上世之力，上世之體，上世之動，上世之靜，上世之錄，上世之衍，上世之痕……它們的意義就是它們的效果。自己能夠想明白它們為什麼是這種名稱，自己就可以明白它們的效果是什麼。明白它們的效果，就可以想到應對和針對的辦法。


  「那麼，現在輪到你解釋了。人皇唐士道，你的陷阱又是什麼？」上世之女介紹完，又伸手示意。


  雖然。


  上世七人已經差不多猜到，但，他們不確定人皇是如何做到的。


  因為那個猜測，他們也早早有了防備。


  所以，想做到很難很難。


  唐士道在聽完上世七人的名字之後，內心第一時間對比了上世七遺。


  上世之力，它應該對應黑洞銃。


  上世之體，對應次元體。


  上世之動，對應上世之影。


  上世之靜，對應下世之影。


  上世之錄，對應全知之眼。


  上世之衍，對應混沌種子。


  上世之痕，對應時光之匣。


  除了『動』與『靜』，其餘都勉強理解。因為本來就清楚上世七遺的效果，唐士道比任何人都容易解讀。正因為如此，內心才知道上世七人的『能力』有多強大。上世七遺本來就很強大了，如果它們絕大部分力量都被盜走，那種『強大』簡直不可想象。


  「好的，該我解釋了。」唐士道答應了，自然不會推脫。


  「請。」


  「天蝕以混沌重啟威脅著我們，讓我們無法動手。這一點，你們也差不多對吧？」唐士道沒想把上世七遺拿出來，因為眼前時機不適合，天蝕的危害仍然存在。


  「沒錯。」上世之女微笑道。


  「想要解決混沌重啟的問題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不讓它發生，一個是引導它發生。前一個我們一直在想辦法避免，但決定權在天蝕手上。所以，我們需要第二個辦法。」


  「引導它發生？」


  「是的。」


  「犧牲無盡虛空絕大部分生命嗎？」上世之女故意問道。


  「不，是犧牲自願犧牲的人。在很早之前，本身擁有『混沌』禁咒的稻草人就跟我談過，它可以用自己作為媒介，把混沌重啟引導到自己身上。死就死它一個，不影響無盡虛空。」唐士道淡淡道，眾人聽得有點愣，包括混沌老人。


  大家都沒有想到，第一個尋找這種可能的不是大長老，而是稻草人。


  「可能成功嗎？」上世之女問道。


  她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為什麼？

  因為如果真可以成功，上世七人就不用受天蝕要挾。只要把混沌重啟引走，那七件遺物就不會受影響了。


  「能。」


  「真的能？」


  「是的。不但稻草人做得到，稻草人的老師混沌老人也行。只不過，我不想出現這種犧牲，所以我尋找了某它可能。」唐士道慢慢笑道，眾人完全聽不明白，還心想人皇是不是想要犧牲自己。


  這時候，上世七人卻想到了『錄』的說話。


  那個『源頭』的說法。


  果然。


  「無盡虛空是你們創造的，理論上，你們也是無盡虛空的一部分。或者說，你們是最根源的一部分。不需要混沌禁咒，也不需要混沌禁咒，從根源角度看，混沌重啟的威力發生在無盡虛空或者你們身上都是一樣的。這不是師徒或者父子替換，而是本體物和複印物的替換。嚴格來說，你們七人可以當成『無盡虛空』看待。」


  「……」


  此時不但上世七人沉默，周圍的人群也沉默了。


  原來。


  人皇做了這麼多，一切都是為了讓上世七人現身。然後，利用他們承受混沌重啟的威力，讓無盡虛空脫離這種威脅。這樣一來，天蝕和上世七人都可以一次解決，無盡虛空只需要用武力達成這一切就行了。


  「你覺得，我們會同意嗎？」上世之男忽然插話。


  「不需要你們同意。」


  「喔？」


  「我甚至不需要打倒你們，然後用作祭器。」唐士道淡淡笑道，又說：「我擁有一種禁咒叫做『循環』，它可以讓某些擁有記錄的事物回到原點。聽得懂嗎，我可以讓你們回歸某個『榮耀時刻』。比如說，你們晉身成為創世神的一刻。在那一刻，你們本身就等於無盡虛空。」


  「你削弱不了我們。」上世之女隱隱有點不安，眼前對手太詭異了，每個動作都無法意料。


  「當然，循環也不是重造，只是『喚醒』某些記錄。但是，我不需要重造再現，只需要混沌重啟的威辦『認錯』你們是無盡虛空就行了。它發生在你們身上，無盡虛空就『無關己事』了。」


  「說是很容易，但你辦不到。」


  「不好意思，上世之女，這裡不是無盡虛空，這裡就是名為『循環世界』的小虛空。還記得小虛空的創世神實驗吧？是的，我正在最後一步實踐它。只要打敗你們，再借用你們的力量激活它，同時利用混沌重啟的力量『萃煉』它。結果，一定就是『虛空』的誕生，不再擁有『小』字。」


  「你……」


  「修行之路，在經歷聖境，界主和至尊之後，活化法術的序列也開始了。第一階段是法靈境，活化一個法術的法靈主宰。第二階段是祖靈境，活化一方宇宙的祖靈長者。我猜測，第三階段就是……虛靈境，活化虛空的原始創世神。我猜對了嗎？這些資訊不是沒有，而是你們故意『抹掉』了，生怕其他人跟你們一樣成功晉陞。」


  「……」


  聽到這裡，上世七人徹底愣了。


  人皇不僅僅布置了陷阱，他還把一切『抹掉』的東西都重寫了。下意識地，另六人都望向上世之痕，似在詢問：你真的抹凈痕迹了嗎？為什麼人皇知道這麼多，還針對性布置了陷阱？


  「衍跟我一塊做的，不可能還有殘餘。」上世之痕淡淡道。


  此時，上世之衍也輕輕點頭。


  說完還望向上世之錄……只有他才可能『記錄』這些東西。


  錄只輕輕搖頭。


  不用說話，搖頭就足夠了。


  「這麼看起來，這裡的人我們都可能放過，唯獨你，人皇唐士道……」上世之女轉望，冷冷道：「你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