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0章：巔峰聚首

  當唐士道公然示出上世七遺之後，戰鬥的性質立刻變了。


  無論人皇本身有什麼打算，現在的情況是……上世七人的『目標』就在眼前，同樣，天蝕試圖隔離的東西也在眼前。理所當然，這些東西也是無盡虛空諸天強者需要『保護』的東西。保護它們，或者毀掉它們，總之不能讓它們落入上世七人手中。


  換一個角色。


  當這七件東西展示之後，上世七人和無盡虛空只有一個結局：贏家通吃，敗者屍骨無存。


  所以，現在不是無盡虛空毀滅就是上世七人完敗。


  雙方已經沒有退路了。


  沒人可以失敗。


  此時，燁星斗三種禁咒力量歸於一體，力量也進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態。另一邊，上世七人合一的『原始創世神』也不得不慎重起來。不僅因為人皇唐士道『掌握』著上世七遺，還因為燁星斗確實變強了。如果自己大意，未必可以贏過這個名不經傳的小角色。


  「很熱鬧啊，看來我沒有錯過這場大戲。」黑暗降臨，熟悉的聲音響起。


  奧術空間之內的一角，一片黑暗極速生成。


  牢牢佔據一角。


  人人都知道……永夜來了。


  這一刻，人們甚至想到永夜為何現身：因為上世七遺！


  如果人皇沒有展示上世七遺，永夜大概不會這麼快出現戰場。從她之前『託孤』的舉動看來，她必定會對陣上世七人，甚至沒有打算活著回來。今次上世七人主動入侵，這不在永夜的計劃之內。但，她不會逃避這次挑戰，她只會選擇一個更適合的時機介入。


  例如，等奧靈和禪九『鬧』夠了之後。


  既然提前入場，那只有一個理由。


  這時候。


  奧術空間之內的其他人反應各異，奧靈和禪九隻看了一眼，然後又轉望燁星斗。永夜很強，她們能夠感知得到。但，是敵是友都無所謂，她們真不介意跟強者交手。地母和白勝男隱隱感到一絲威脅，卻相信永夜不是無盡虛空的敵人。


  燁星斗……沒反應。


  現在的燁星斗只盯著一人，原始創世神。


  眾人不及細想。


  忽然。


  又一個奇異現象發生了。


  奧術空間之內，一絲生命能量扭曲，分裂，重組，交織，塑形，最後化成一個成年男子的模樣。眾人不需要猜想他是誰，光看原始創世神的臉色就知道了。同樣，可以在奧術之神的空間之內『佔用』能量，改變並且重組變成自己，這樣的人物只有一個。


  擁有掌控所有能量效果的禁咒，原始天蝕的主人：天蝕。


  或者說。


  天族渡過劫難的最後希望，天蝕星。


  「你還敢現身？」這一刻原始創世神的目光從燁星斗身上移開了，但注意力並沒有改變。


  「本來我也是需要忍耐，但，既然七件東西都在這裡，那麼，我再匿藏也無意義。現在它們落在人皇唐士道的手上，就算我啟動混沌重置也毀不掉它們。與其躲著，不如過來一戰，看看有沒有機會殺掉你們。」來人自然就是天蝕。可能不是本尊，但最少代表著他本人。


  從語氣看，天蝕一定要殺上世七人。


  他們不死，天族就永無生機。


  「你以為就憑這群人就能殺掉我？」原始創世神冷哼。燁星斗的強大它注意到了，但，注意到並代表害怕。


  已然七合一的它，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媲美。


  人皇撿到了七件東西。


  那又如何？


  七件東西的『力量』已經被自己盜走，剩下殘餘只是七件『垃圾』而已。就算自己缺少這七件東西無法達到完美，但，99%的體量肯定比1%高。人皇唐士道就算持有它們，也只不過是持有一丁點的微末力量罷了。


  「那七人東西選擇人皇，不是你。」天蝕故意刺激道。


  「你……」原始創世神聽著也為之一窒。


  沒錯。


  可以這樣說。


  在很久很久之前，天族就知道它們的存在，天兆星還試圖使用它們。但很明顯，天兆星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他跟自己合作。自己在成為原始創世神之後，力量大成，已經不需要這些殘損物了，所以丟棄了它們。之後，它們又落到了人皇手中。


  反過來理解，可能是自己沒有達到它們『滿意』的選擇度。


  「等等，我有一個疑惑。」這時候，小奧靈萌萌舉手。


  「……」上世七人不語。


  「奧術之神？幸會，你說，你有什麼疑惑？」天蝕卻回應了。在無盡虛空，稻草人和永夜是他最初『畏懼』的存在。後來，多了奧靈和禪九兩個名字。即使現在，這份名單仍然沒變。或者，還可以加上人皇這個名字。


  「上世七人藉助上世七遺成功，為什麼要丟棄它們？」


  「……」上世七人仍然無話。


  「這確實很奇怪。」天蝕聽著也是笑了。


  「你真知道？」小奧靈倒奇怪，天蝕居然可以應上話。理論上，他不太可能知道這個秘密。


  「嗯，如果說我用一場失敗換到這個情報，你信嗎？」


  「當初你是故意輸的？」小奧靈微訝。


  「差不多吧。當初我只跟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兩人打鬥，大概處於下風。可是，如果我拼盡原始天蝕的使用，跟他們同歸於盡大概也能辦到。可是，我不能這樣做。我死了，天族就沒了希望。上世之男和上世之女死了，還剩有五個人。」


  「所以你故意落敗了？」小奧靈也聽得懂。


  「兩個都不好打，七人聯手肯定輸。當時我只能放棄生命，騙取他們一些情報。那時候，他們說了為什麼丟棄上世七遺的理由。」天蝕望著原始創世神，一臉戲謔。


  這是激怒行動。


  故意的。


  原始創世神現在越亂越糟，穩住節奏才是正選。


  從這裡也能看出，天蝕為了弄死上世七人已經不惜一切手段，甚至連臉面都可以不要。這樣的挑釁，原始創世神很容易怒而出手，第一時間殺掉他。但，天蝕已經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只要拉上他們陪葬，天族就安全了。可以想象，天族為了一條活路也犧牲了很多東西，不然天蝕不會努力拚到這種程度。


  「理由是什麼？」小奧靈問道。


  「很簡單，他們在沒有盜取之前是『借用』上世七遺的力量。」


  「借用？」


  「對，借用。在成為原始創世神之後，他們借用的力量開始一點一點地流回七件東西之內。注意，不是一下子回歸，而是有一個適應過程的。可能，上世七遺生怕自己力量收回太快，會讓他們無法適應新的環境和地位。」天蝕這些話還是挑釁，仍然想激怒上世七人。


  小奧靈沒有再問。


  因為已經不需要再問了，人人都懂。


  為什麼丟棄？

  簡單。


  因為……不想『歸還』那些力量。


  借，可以。


  還，不想還。


  後來為什麼又想重新找回？也簡單，因為他們經過這麼久修行，已經慢慢適應，也慢慢提升實力，不再是當年的水平。所以，他們又覺得可以『歸還』了……只要上世七遺再一次聽話，再一次為他們所用！

  「你製造混沌重置的理由？」這時候地母開口了。


  冷聲。


  喝問。


  天蝕不是她的『父母』，事實證明，諸神是『原始天蝕』的兒女，一個禁咒的後裔。天蝕，他只是原始天蝕的主人。也可能，天蝕驅使原始天蝕這樣做，讓活化的禁咒進行了繁衍。因為天蝕是鑄星者，又是禁咒主人，他完全有可能做得到。


  「一，威脅上世七人不敢進來。二，毀掉無盡虛空。三，儘可能炸死上世七人。」天蝕望著地母，平靜應話。


  「為什麼有二？」地母再問。


  「這恐怕不用我解釋了。我一旦這樣做，諸天強者一定記恨天族。沒有理由，我不可能犯傻。至於這個理由，你們肯定已經看懂了，上世七人的模樣就是解釋。」天蝕指著原始創世神，也不需要解釋。


  因為，現在人人都懂。


  原始創世神跟奧靈擁有類似的力量。


  奧靈是自我修得支配者，原始創世神卻是擁有某種知識與讀取能力……讀取什麼？讀取無盡虛空的力量。比喻來說，無盡虛空是一片海洋，原始創世神就是巨鯨。有海洋，巨鯨才強大。如果海洋被毀滅了，巨鯨就失去了優勢。天蝕啟動混沌重置，原始創世神一定會被『削弱』。


  天蝕沒有第一時間這麼做，因為稻草人和永夜。


  天族已經得罪上世七人。


  能夠殺死他們，再得稻草人和永夜還算值得。可如果上世七人不死，稻草人和永夜又變成了死仇，那天族真就完蛋了。天蝕可以不在乎自己，但無法不在乎天族。所以，他一直捏著『炸彈』不用。即使現在，天蝕仍然以『殺死上世七人』為第一優先。


  「星界女皇，喚醒我。」


  忽然間。


  一個很奇特的聲音響起。不像生命，也不像機械，有一種不像聲音反而像感覺的味道。偏偏，人人都聽到了。這時候，奧術空間之外的星界女皇也一臉疑惑。其他人不明白望著她，她也不明白是誰對自己說話。


  「你是鑄星者，你可以喚醒我。只要我願意，是鑄星者都可以做到。」


  聲音再響，仍然是人人聽見。


  只不過，這一刻所有人都猜到了這個『人』的身份：第一鑄星者。


  此時。


  星界女皇仍在猶豫，奧術空間之內的小奧靈卻對著她微笑點頭，彷彿在說：小星，喚醒它，有什麼事我幫你擔著。


  看到這反應。


  星界女皇還是轉頭望一眼唐士道，但唐士道也是微笑點頭。


  「好吧。」星界女皇發現自己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一個念頭，身上就多了一層『星衣』披覆。此時，星界女皇沒有開口，卻自然而然響起一個聲音，一個不屬於星界女皇的聲音：「諸位好，很高興認識大家。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第一鑄星者，本名……創世。」


  「……」


  「創世雲圖擁有『星辰』和『創世』兩種禁咒，我就是后一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