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夢裏的老流氓

  有的時候，謊言比真相更容易讓接受。


  一周前，商心仁開始做著同一個怪夢。一個流氓打扮的老流氓在夢裏不停的招手，嘴裏總是重複著同一句話：“來啊，快活啊~”


  商心仁一度認為這位老流氓是自己的父親。不是有那麽個法，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開始，這個想法讓商心仁難以接受，可是時間長了，他覺得雖然老流氓長得不像他，但畢竟還是個爹。


  直到那，在大街上看到躺在地上裝死的老大爺，他敢百分百肯定，這個就是夢裏的老流氓。所以他才會上前去抱住他。可是剛一上手，商心仁就知道，這老流氓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可惜，已經晚了，伴隨著老流氓劇烈顫抖，商心仁隻感覺渾身有一種被過電的感覺，嚇得他趕緊撒手逃跑。


  後來自然沒有看到招聘廣告，商心仁一路跑著回到租住的地下室，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還做了一個更加奇怪的夢。夢裏老流氓一臉嚴肅的：“孩，你是被選中的人，來404院。”


  雖然感覺夢過了很久，但是一夢醒來，卻隻過了五分鍾，還是早上十一點。商心仁懷疑，這是不是新型的龐氏騙局？現在都已經整得這麽高科技了？但是他想要一個答案，他這輩子有太多稀裏糊塗的事情，所以對於答案有一種執著。


  接下來的事情基本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進入房間之後的事情。


  推開門口，商心仁覺得這房間很樸素，就像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那會的布置。盡管是在地下室，但是室內卻又“陽光”，那是一種帶著陽光氣息的光亮。


  而張七正側對著他，右手一把刀，左手一隻雞，此時正對著一隻猴再：“老六，再不聽話，我就把雞宰了。”


  （雞表示很無辜，猴不聽話，宰我幹嘛？）


  “大叔。”商心仁壯著膽子了句。


  “等會，沒看我嚇猴呢？”張七著，把刀架在雞的脖子上。老六似乎一點都不害怕，上躥下跳，用手比劃成刀的模樣，劃過脖子，似乎是在示意張七趕緊動手。


  “劉哥，交給你了。”張七頹了，喊了一聲。


  這是，老流氓出現了。房間不大，而且很敞亮，就這樣，商心仁還是沒見到劉四是怎麽出現的。


  老流氓笑眯眯的接過刀道：“七仔，我了嘛，你這套不行。”著，劉四把雞放回雞籠，然後走到老六身邊:“老六，跟著劉哥，好吃好喝管夠，母猴子大大的有。”


  老六顯然也不吃這一套，衝劉四齜了齜牙。


  “喲，給你麵子還真把自己當盤菜？”銀光一閃，劉四手起刀落，老六慘叫一聲，捂住了下半身。


  “老實點，不然劉哥給你改性別。”


  張七看了看老流氓，似乎很不屑，撇了撇嘴，看著商心仁，微笑道;“，你終於來了？”


  張七大概四十歲上下，臉很白，穿著一套洗的有點花白的袍子，頭上束著發，眼睛很深邃，不時還閃著光，特別像武俠裏的世外高人。


  商心仁心中有很多疑惑，一路上他想了很多，甚至還想了很多不同的開場白。可是，此時此刻，卻不知道該從何起。


  “叔，我想上廁所。”


  等商心仁解決完了之後，張七已經泡好了一壺茶。而老流氓居然跟老六並排坐在一起悄悄話。老流氓一邊低聲著點什麽，老六一邊點頭。


  “來，坐吧。”張七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所有人都帶著疑問來到這個世界。所有人也終將帶著疑問離開這個世界。所以，你現在還想問嗎？”


  商心仁剛想開口，張七又道：“遵從你的內心。你想問，你就問。不想問就不要問。何況你問了我不一定知道，我知道也不一定回答。不過話回來，你不問，你又怎麽知道我不知道，你不問又怎麽知道我不回答。”


  商心仁無奈的舉了舉手“七叔，我就想問，你們是耍猴的嗎？生意好嗎，缺學徒嗎？帶我一個唄？”


  “額”張七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商心仁，又看向來流氓那邊，然後點了點頭，似乎他也覺得很像耍猴的。“我們不是耍猴的。”


  “哦，我沒有問題了。”商心仁點頭道。


  這時候，劉四走了過來，拿起茶壺對著嘴就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七仔，你那一套過時了吧。你看老六。”著，看向老六：“六兒，給你劉哥鼓個掌！”


  老六聞言，立馬鼓掌。


  “真不是耍猴的？”商心仁再次問道。


  “咳咳咳”張七請咳幾聲。


  “孩，我就劉四，以後跟著我混如何？”劉四坐到商心仁身邊，拍了拍商心仁的肩膀：“做一番大事業。”


  “對，你願意加入我們嗎？”張七眼光也變得熾熱起來。


  “建立耍猴托拉斯嗎？”商心仁脫口而出道。他始終覺得，劉四就是個耍猴的，應該是從業多年，經驗豐富的。而張七，應該是負責收門票的。


  “咳咳咳”張七和劉四同時咳嗽起來。


  這麽激動？耍猴也算是傳統文化，看來也麵臨著後繼無人的困局，能夠學門手藝，商心仁自然願意：“沒關係，我願意。”


  商心仁話音剛落，便聽到劉四大喝一聲：“好，著家夥！”


  下一刻，一陣劇烈的頭痛，商心仁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糊中，商心仁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劉四：“七仔，這子不會掛了吧？”


  張七：“死倒不會死，就是你這一板磚拍下去，很可能會把他拍傻。你也是，怎麽也得給一個心理準備啊。”


  劉四：“你精你有很傻，我要告訴你，我要拿板磚拍你的靈蓋，你會乖乖的站著不動讓我拍嗎？而且，你知道嗎，剛才這孩的位置實在是太好，絕佳的機會，我不拍他一板磚我都對不起這門多年學的武功。不過，話他要是死了怎麽辦？”


  張七：“洗洗幹淨，撒點鹽醃製一下，切片涼拌唄。”


  劉四：“嗯，不好。最近吃的有點清淡，要不我再上去補一磚，咱今晚吃烤腦花吧。”


  老六：唧唧！

  商心仁心中無比激動，這算什麽事啊，掙紮著起了身，睜開眼。吃宵夜他怎麽能錯過？“我沒事了，能加雙筷子麽？”


  突然，商心仁感覺眼前一花，一行數字閃過


  “來自劉四的鬥樂值 66！”。


  “來自張七的鬥樂值 66！”


  “來自老六的鬥樂值 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