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別是喜歡男人吧?
羅瀟麵不改色,隻對江樓月說:“屬下先退下,小姐等會自行過來即可。”說完便走了。
“……”小音訕訕的,有些尷尬。
“好好縫,縫好了我來打絛子!”江樓月把香包丟小音懷裏,帶著小琴出了蘭月閣,朝著武安侯的書房走去,一邊心中思忖父親找她會是為了什麽事情?
是江逸雪在太子府的事情,還是……
江樓月眉心微微聳動了一下,前世的這個時候,柔然派了使臣來。
“爹爹。”進到書房後,江樓月喚了一聲。
“你來了。”武安侯把手裏的東西丟在一旁,招招手:“過來。”
等江樓月走過去,把手上的本子遞給她,卻是個兵部下發的公文,江樓月隻看了一眼內容,“柔然來朝貢?”
果然,如同前世一樣。
“嗯。”武安侯點點頭,“這幾日已經到了潼關,過不了半月就要入京了。柔然來的是大王子哈魯寧和公主辛羅依,那朝廷必然也要派出身份相當的人來做迎賓使。”
“是太子。”
“不錯,今日皇上招了我們幾人去養心殿,是這個意思。”武安侯慢慢說:“畢竟太子沒犯過什麽大錯。”
江樓月低垂著眼眸。
是啊,太子沒犯過什麽大錯,前世太子在這個時間段的時候,即便沒了皇後為靠山,皇帝對他也依然信任,因為太子辦了武安侯府,皇帝很高興呢。
“那爹爹找我來,是為什麽事情?”江樓月問。
“主要有兩件事情,其一就是你母親。”武安侯深吸了口氣:“柔然來朝,必然牽涉到好多事情,爹往後的幾個月都會很忙,對你娘就照顧不到。”
“這個女兒沒問題的。”江樓月微笑著說,“那還有一件事情是什麽?”
“……”武安侯竟然少見的沉默了下,半晌才說:“柔然人……來的是大王子,根據詹南邊界上你宋叔叔傳來的消息,他們要給公主辛羅依在慶國選婿,而且要選一人作為他們的王子妃,嫁去柔然聯姻。我們武安侯府一向是處在風口浪尖上,就怕這次的聯姻會牽扯到府上來。”
他可是有兩個女兒,但柔然地處荒蠻,民風彪悍,茹毛飲血,他怎麽舍得女兒嫁去那裏?
江樓月演過閃過一抹陰沉。
前世何止是牽扯到了,她還相信謝流雲的鬼話,親手送姐姐江星月遠嫁柔然,結果造成痛悔終身的慘劇。
武安侯說:“你姐姐粗心,大而化之,這些事情為父與她說了隻怕也沒用,隻能告訴你,最近這段時間,你們姐妹二人要盡量低調,為父會從中斡旋,想辦法把這件事情避過去。”
“女兒明白。”江樓月慎重點頭,認真回應。
武安侯瞧她這樣,以為嚇到她了,嗬嗬一笑,說:“也不需要怎麽低調,就保持最近這幾個月的狀態就好,平時給老子少出去,窩在家裏多陪陪你娘,知道了嗎?!”
“知道——”了字沒出口,江樓月就被武安侯重重揉了兩下發頂,發髻也揉的亂七八糟的。
江樓月無語:“爹,你都把我的腦袋揉成個鳥窩了。”
“哈哈哈哈——”武安侯大笑。
離開書房的時候,江樓月不經意間看到站在門口鐵塔一樣巍峨不倒的羅瀟。
前世,羅瀟親自護送姐姐前往柔然,最後和姐姐淒慘的死在了柔然。
她知道,姐姐對羅瀟可謂一往情深,也不知道羅瀟是什麽態度,若是兩情相悅的話,也算是一樁美事了。
羅瀟麵不改色,對她拱手躬身。
江樓月笑著離開了,回去就吩咐小琴查一查羅瀟,尤其是私事。
小琴應了。
一旁的小音驚訝:“為什麽查羅副將,難不成他有問題?不會吧!”
江樓月含糊的應了一聲,便往裏走,就怕這個丫頭又抓她縫香包。
“哎呀小姐——”哪知思緒不過剛過,小音就追上來,拽著江樓月的手臂不讓走:“小姐小姐、不能走啊,香包沒縫好呢,快來。”
“……”江樓月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把八爪魚一樣掉在自己身上的小音提著衣領拎到了一旁,義正言辭的說:“父親吩咐了我要緊事,我可沒時間搞香包,要弄你幫我弄,不弄就別吵我,這事情可耽誤不得!”
她說的有板有眼,小音被唬的愣了下,呐呐說:“好吧。”
江樓月鬆了口氣,趕緊躲到裏間去了。
安靜的裏間,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她靠坐在窗邊,看著外麵走廊上的春意盎然,回想著父親說的話以及前世的重重,弧度美好的唇角露出個冷冷的笑。
前世,柔然來朝可是謝流雲翻身的關鍵呢。
這一次,自己又怎麽會給他那個機會?
“宮五。”江樓月唇瓣微啟,一條人影便落到了她的麵前。
“小姐請吩咐。”
“給我盯住平王府,有一絲一毫的動靜都不要放過。”
……
小琴辦事效率極快,幾日後便把消息遞了上來。
江樓月看著紙上的寥寥數語,有些呆滯。
前世就知道,羅瀟是父親撿的孤兒,一門心思的報效侯府,忠心不二,幾乎沒有私生活,可真的看到這隻有一行的私生活,她還是有些意外。
“一點私生活都沒有?”江樓月問。
小琴說:“沒有,羅副將一直跟著侯爺,打仗的時候住在軍中,回來之後就住在府上,從不輪崗休息,十數年風雲不停的護衛著侯爺。”
“也沒有與任何女子牽扯過?”
“……”小琴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江樓月一眼:“小姐,幹嘛要查羅副將這些事情?”
江樓月說:“你怎麽跟小音一樣?我查他自然是有事。”
“……我隻是有點好奇。”
畢竟,江樓月一向隻關注平王,如今忽然要查羅瀟,怎麽叫人不好奇?
江樓月無語:“反正沒你們想的那麽複雜。”
“好吧。”小琴補充說:“羅副將從未和任何女子有過牽扯,他是孤兒,幾乎沒有私人生活,關係好的都是府上的其餘副將,軍中的兄弟。”
江樓月暗忖,別是喜歡男人吧。
她把那張紙又看了兩眼,嘀咕:“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麽……單調無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