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你胡子長了
“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的,哪裏疼?告訴我。”謝堯急切地說,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江樓月,等她回複自己。
??江樓月笑著說:“都挺好,我想坐起來。”
??“不行!”謝堯直接拒絕:“宋大夫說了,你髒腑也有受傷,能不能活動還是一回事呢,等著他來檢查過你的傷勢再說。”
??“……好吧。”
??江樓月有些無奈,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也乖乖的配合著。
??少頃,宋大夫過來檢查罷,含笑說:“胳膊和腿上的傷勢都恢複的很好。”
??謝堯追問:“那髒腑呢?你不是說他髒腑也受創了嗎?”
??“都在恢複。”宋大夫說道:“公子不要擔心,老朽說過,小姐的身體底子很好,根據脈象,髒腑上的傷勢也在恢複,過不了多久,就會和以前一模一樣了。”
??謝堯這才鬆了口氣。
??江樓月問:“那我能坐起來嗎?”
??宋大夫笑著說:“當然可以,隻是腿上的傷稍微有些嚴重,這幾日暫時不能下床走動,還需好好養些時間。”
??之後,宋大夫就走了。
??江樓月臉色略微有些發白,唇上的笑容卻陽光又溫暖,抬起那隻完好的手臂說:“尊貴的宸王殿下,能勞煩您扶我一把嗎?我想坐一會兒。”躺了也不知道多久,渾身像是生了鏽的樣子。
??謝堯抿了抿唇,走到床邊上,沒去扶她的肩膀,而是直接連著被子把她抱了起來,順手拉了個靠枕塞到了她的腰後,讓她坐了起來。
??他動作很輕的把江樓月那隻受了傷的胳膊從被子裏拿出來:“還疼不疼?”
??“不疼了。”江樓月搖搖頭,問道:“我昏睡了多久?”
??“半個多月吧。”謝堯說著,順手拿了一旁的帕子來,把她額頭上沁出的汗珠給拭了去,動作溫柔又熟練。
??江樓月怔了怔:“我睡了這麽久?那、那我一直在你這裏嗎?我爹他——不是,我的意思是太後他們能容得我這樣?”
??“容不得也得容。”謝堯將帕子丟在一旁,“至於你爹,他來看過你一次之後,便去幫你報了仇。”
??“……怎麽報仇?”
??“你身上受了什麽傷,他自然就原封不動的回報給了魯國公。”
??江樓月不確定的問:“他讓人打的魯國公?”
??“親自。”謝堯緩緩說:“說實話,我一直以為你爹是個明哲保身的人,什麽都能忍,沒想到在你這兒他什麽也忍不了。”
??江樓月直接呆住,半晌才回過神來:“那他……他打了魯國公,這事……過去了嗎?”
??“如今他在侯府待著,皇上派了人將侯府給圍困了起來,要你爹閉門思過。”謝堯笑了笑,“應該算是過去了吧。”其實圍困,何嚐不是另外一種保護。
??這位皇帝的心思也真是千回百轉的複雜,一邊懷疑一邊又維護。
??江樓月唇瓣開開合合的,還想問什麽:“那於壽呢?宗正司——”
??“外麵的事情你暫時就都別擔心了。”謝堯打斷了她,一雙素雅修長的手撫了撫江樓月的臉頰:“我和你爹會處理好的,至於你,傷成這樣,都下不了床,問那麽多也沒用。”
??“……”江樓月默了默,就被謝堯攬入懷中去了。
??謝堯的聲音含著幾分自責:“這次是我失誤……我隻盯著別的事情了,沒想到於壽會算計你。還有那天牢,哪怕我早些去也好,怪我。”
??“怪不到你去。”江樓月用那隻完好的手臂攬著他,“別人若真有心算計,我們是防不勝防的,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你放心,我身體和別人不一樣,很快就會生龍活虎的。”
??“什麽沒事……”謝堯喃喃,都斷胳膊短腿了,還叫沒事?
??不過江樓月倒的確是他見過的唯一一個如此堅韌的女孩子,明明腿腳都斷了,如今卻還能衝著自己笑得出來,可也正因為她一向堅強,那日她朝著自己懷中不斷縮著,說“好疼”的樣子就顯得十分深刻。
??堅強也不代表能受得住所有的痛,她終究是個女孩子,他的女孩。
??謝堯心裏輕輕一歎,暗暗發誓以後可得好好盯著她保護她,不再讓她受一點傷害。
??他的下頜點在江樓月的額角蹭了蹭,刮的江樓月那細嫩的皮膚稍微有點疼,江樓月打趣說:“你胡子長了。”
??謝堯一默。
??江樓月抬手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額頭:“我猜我這裏肯定被你的胡茬刮出了紅印子,是吧?你給我拿個鏡子過來,我瞧瞧。”
??“……”謝堯無語片刻,將她放開,當然不會給她拿鏡子,而是就那麽看著她:“還嫌棄上我了?”
??“哪有。”江樓月表現的有些無辜,“我隻是說實話,不過你這麽不修邊幅的樣子,應該也隻有我一個人見過了,哈哈,那可是我的榮幸。”
??瞧著她這鮮活靈動的樣子,謝堯心情好了許多。
??他哪能不知道江樓月是調節調節氣氛來緩解他的自責呢?頓時又是窩心又是溫暖,但手卻不客氣的彈了江樓月的腦門一下,挺重,彈的江樓月嘶了一聲,“幹什麽,我是病人!”
??“哪個病人像你這麽伶牙俐齒,要不是顧忌著你還有傷,真想好好收拾你一頓。”謝堯嘴上說著狠話,眼神卻帶著笑意,“我去讓人給你準備點吃的。”
??他這麽一說,江樓月倒是真的餓了,畢竟睡了太久,一直都是湯藥吊著呢。
??謝堯最是懂得江樓月的喜好,吩咐準備的自然都是她愛吃的,但她如今病著,也隻準備了些清淡好下咽的就是了。
??她右手受了傷,不能進食,謝堯也不假手於人,親自端了碗喂她。
??清粥下肚,胃裏舒服了很多,之後,小琴又把湯藥拿了過來。
??江樓月瞪著那兩大碗有些愣:“我每天都喝這麽多湯藥?”
??小琴笑著說:“不是,小姐是這一碗,旁邊的是宸王殿下的呢。”
??“……”江樓月麵色微變,“你、你也喝藥?你怎麽了?”她心裏忽然七上八下起來,是普通的藥還是他身體又出了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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