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有父親護衛
江樓月閉著眼睛,確定身邊的玫瑰香氣消失無蹤,確定再聽不到謝堯半點衣枚的聲音,確定空氣之中一片寂靜,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行軍榻不遠處的長條桌,她的眼神有些茫然。
??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江樓月沒有感到興奮,心底隻有濃濃疑惑。
??隻是思來想去,她想不出個所以然,便輕吸了口氣,將這件事情暫且擱下。
??江樓月抱著被子起身,一手壓著被角裹住胸口,一手去夠被扔到地上的衣服,時辰已經不早了,她須得立即起床才是。
??可當她拿著貼身的兜衣想要穿上的時候,眼睛卻瞪著那兜衣半晌都沒動作。
??隻見那藕色的兜衣掛脖的繩子隨著她抓起衣服的動作,在她眼前晃啊晃——
??帶子斷了。
??這個……粗暴的家夥!
??江樓月深吸了一口氣,隻得將那件兜衣藏了起來,趕緊從隨身的包袱裏拿了另外一件穿戴妥當。
??出了帳的時候,外麵還在下小雨,營地裏已經開始忙活生火做飯。
??羅風快步跑過來:“小姐,昨晚的事,都怪末將守衛不周!”
??“……”江樓月神情有些不自在,輕咳了兩聲,“嗯,他脾氣不好,如果鬧起來,你攔不住也是正常的。”羅風卻奇怪地說:“誰脾氣不好?”
??江樓月一怔,敏銳的發覺,自己和羅風說的不是一件事,“昨晚怎麽了?”好像她夜半曾醒過一次,是為了什麽醒來,卻是記得不清楚了,隻是模糊的記憶之中,有刀刃破風的聲音。
??“昨晚有山匪夜襲營地,傷了不少弟兄。”
??江樓月眼眸微微一眯,追問:“從哪兒來的山匪,都傷了什麽人?”
??“那些山匪來的突然,聽說是這漣漪山中的,傷了些守營將士,不過他們被宸王殿下的人給拿住了活口,方才莫宇已經去審了。”
??“原來如此,在哪兒審?”
??“那邊。”羅風說著,又道:“這件事情嚴峻,如今侯爺和傅將軍以及宸王殿下走在中軍帳,等著莫宇審問那幾個活口的結果。”
??“嗯,走。”江樓月直接往中軍帳走。
??軍帳之中,氣氛十分肅穆。
??傅南擎坐在左邊,他的十八將整齊劃一的跟在他身後,武安侯在主位上,身邊立了江護父子幾個家將,右邊的圈椅上,謝堯神態慵懶地半垂著眼眸,似乎這帳內冷肅的氣氛壓根影響不到他。
??江樓月進來後,衝著武安侯見了禮:“父親。”
??謝堯似乎抬了一下眼眸,又似乎是沒有。
??江樓月不好回頭去細細觀察,在武安侯招呼她的時候上前,也立在了武安侯一旁。
??傅南擎身後的胡八重陰陽怪氣地說道:“雲騎將軍好悠閑,營中都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還能睡到現在才來。”
??江樓月抿唇,正要開口,武安侯忽然說道:“營中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不是有我們這麽一群大男人嗎?一個個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都不頂事,要等一個小丫頭來幫你們解決問題不成?”
??胡八重哼了一聲:“有道是在其位謀其政,她既然領著二品雲騎將軍的名頭,就該做二品將軍該做的事情!”
??“哦?她是二品,你給她二品將軍該有的尊重了嗎?”武安侯冷冷說道:“還是胡副將平時見著你們傅將軍也是這樣的態度?那本帥真的很佩服傅將軍,這等不敬長官的副將也容得下。”
??“不錯。”一旁江護淡淡說道:“這要是侯爺的副將,杖一百,逐出營去,永不錄用!”
??胡八重被噎的瞪眼。
??明明是說江樓月遲到的事情,怎麽就扯到自己不敬長官了?
??江樓月暗暗鬆了口氣。
??不是她要晚到,是……她忍住要朝謝堯瞟的眼神,垂下了眼眸。
??有父親護衛,這些人也不敢拿她怎麽樣,但以後還是不能犯錯。
??“好了。”傅南擎冷冷說道:“侯爺找我們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
??“昨夜有匪寇夜襲營地,傅將軍知道嗎?”武安侯問。
??傅南擎腕甲之下的手緊了緊,麵無表情地說:“聽到了一些,這些匪寇憑的大膽,連朝廷的軍營都敢襲擊,真該千刀萬剮!”
??一直沉默的謝堯淡淡說道:“這山中一向太平,哪裏來的匪寇?如果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認為是匪寇,不聞不問,真把那幾個人剮了,恐怕有損侯爺和傅將軍的英明,所以,本王已經吩咐人親自審問,倒是得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哦?宸王殿下審出什麽了?”
??“那幾個活口什麽都沒說,可他們的臉就是證據——”謝堯眼眸無波,看向傅南擎:“那為首的,是傅將軍賬下的一名百夫隊長,傅將軍倒是解釋解釋,為什麽你的人會冒充匪寇,入營地來刺殺本王?若非本王昨晚夜不能寐,暫且離開營地出去散心,恐怕本王早已命喪當場!”
??傅南擎麵不改色,冷笑道:“既然他們刺殺宸王,直接推出去砍了就是!”
??“又是千刀萬剮又是砍!”江樓月忽然說道:“傅將軍這個行徑,頗有些撇清關係的嫌疑!”
??武安侯亦冷道:“這些冒充匪寇的刺客既然是傅將軍手底下的人,那傅將軍總得有個交代吧?”
??傅南擎神色陰沉無比,那幾個人當然是他和胡八重派出去的,而且都是賬下的好手,誰能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殺了謝堯和江樓月,反倒被抓了活口。
??此時此刻他又怎麽可能承認?
??那些人都是忠心的,而且家人性命都在傅南擎的手上,絕不可能出賣傅南擎,此時隻要自己咬死不認,就算是武安侯也不能將他怎麽樣!
??傅南擎一字字道:“本將軍連日行軍疲憊不堪,昨日一紮營便去休息了,本將軍賬下人數眾多,如果每個人出點事情都要本將軍交代,本將軍這條命早不知交代了多少回了!”
??“傅將軍此言差矣。”謝堯淡淡笑道:“大慶軍中律就有禦下不嚴之罪,輕則處杖刑,重則流放,本王身為監軍,有督查之則,他們既然是將軍手下的人,犯了錯,也自然該由將軍來接受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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