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試陣

  “說的不錯。”武安侯點頭,朗聲問道:“各位將軍誰願去掠陣?”


  ??掠陣極有風險,如果被困陣中出不來,可能便交代在陣裏了。


  ??將領們互看兩眼。


  ??跟在武安侯身後的一個青年將領率先出列:“末將願往。”


  ??另外一側一個方臉漢子也走了出來:“我隨江副將一起。”


  ??“好!”武安侯朗聲道:“你們二人各帶一千士兵前去掠陣,記住,隻是掠陣,陣法觸發之後不要戀戰,鼓聲為號!”


  ??“是!”


  ??兩人轉身下了城樓,不多時,點兵點將,不多時城樓之下就傳來厚重吱呀聲。


  ??是城門開了。


  ??兩人各帶一隊人朝著地方軍陣的兩個尾端攻了過去。


  ??江樓月凝神看著,隻覺身邊有人靠近,謝堯的聲音響了起來:“蛇陣,又不是蛇陣。”


  ??江樓月分神看他一眼,視線立即又落回了軍陣之中,低聲問:“你看出來了嗎?”


  ??可是話剛說到此處,江樓月眉心忽然擰了起來,因為左方的將領被陣法的尾端給纏住了。


  ??那尾巴如同長了眼睛一樣,直接朝著他所帶那一隊人圍了過去,如卷軸一樣,不斷往內卷。


  ??左方將領帶的那一隊士兵想要撕開敵軍的卷圍,卻硬生生被人分成了兩撥。


  ??此時幾百個士兵被圍在了裏麵。


  ??而另外一邊,右方將領也極為不妙,那陣尾如同卷裹左方將領一般,朝著右方將領帶著的人卷了過去。


  ??武安侯臉色微變:“江護,救人!”


  ??“是——”江護立即帶人下城樓,羅風也前去幫忙,二人又率兩千人將軍陣圍裹的地方撕開。


  ??而此時掠陣的人已經死傷慘重,便是兩那兩個將領都多少掛了彩。


  ??嘭——


  ??城門重重被關上,城樓之下一片狼藉。


  ??柔然人呼聲震天響,壓過了城樓之上撤退的鼓聲。


  ??方臉的漢子是原本傅南擎手底下的,今日瞅著這個機會本想表現一番,誰知道卻栽了這麽大的跟頭,滿臉羞愧地被人扶著上了城樓:“末將無能!”


  ??他們這兩人,基本沒有讓陣動起來,城樓之上的諸人更是什麽都沒看出來。


  ??武安侯沉聲道:“不是你們的問題,退下養傷吧。”


  ??“是!”


  ??那兩個人羞愧的退走了。


  ??柔然人的呼聲越來越大,已經有人開始罵陣。


  ??那罵聲漢話夾雜著柔然語,葷素不忌,十分難聽。


  ??“江震,你這個縮頭烏龜,你他娘出來啊,派兩個毛都沒長齊的來送死!”


  ??“等老子攻進這城裏,把你的腦子割下來當球踢——”


  ??“聽說你還帶著女兒跟來了,啊哈哈哈哈,老子正缺個暖床,你就給老子送來了,果然是老子的好兒子!”


  ??城樓上諸人臉色十分陰沉!

  ??柔然人卻是精神大振,馬蹄不斷蹋響,地麵上發出振聾發聵的轟隆之聲。


  ??那罵陣的也是越發放肆,將武安侯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激他親自出城迎敵。


  ??但兩軍對壘,元帥為三軍之首坐鎮中軍,是三軍軍心穩固的本源,元帥之下又有諸多將領,若是連元帥都親自下場對陣,豈不是自掉身價,還告訴所有人,軍中無人?

  ??而這些柔然人瞧這邊沒有反應,卻是罵的越來越凶!

  ??武安侯麵色冷凝,沉聲說:“拿弓來。”


  ??“是!”


  ??他身後的江承乾立即送上玄鐵重弓。


  ??那弓約有八十多斤重,唯有臂力超強者方能拉得動,是武安侯貼身之物。


  ??隻見武安侯穩穩的握住那重弓,搭上羽箭,嗖的一聲,箭矢破風,直接朝著敵軍陣營飛了過去。


  ??箭如奔雷襲去,穿透罵陣之人的喉嚨,並且射的他身體都飛了起來,嘭的一聲,釘在了不遠處柔然軍旗之上。


  ??敵營方向,拓森大怒,射箭,他不會嗎?!


  ??他取來自己馬匹之上掛著的弓箭,拉滿了弓弦。


  ??與此同時,武安侯也再搭了一箭。


  ??兩人的箭矢飛入風中。


  ??武安侯之箭勢如破竹,直接將拓森所射來的箭串成了兩半,繼續射向柔然軍旗。


  ??有風過。


  ??哢嚓。


  ??軍旗巋然倒塌。


  ??此時瀘州城樓之上,鼓聲鼓聲振奮,衝上雲霄,士兵們高呼。


  ??“侯爺!”


  ??“侯爺!”


  ??“侯爺!”


  ??江樓月輕吸了口氣。


  ??爹爹到底是爹爹。


  ??城樓之上,其餘將領亦是精神振奮,都覺有武安侯在此坐鎮,柔然人再凶猛,亦不足為懼。


  ??武安侯沉聲說:“守好城防,其餘人隨本侯回營!”


  ??“是!”


  ??這一回,大家回營的聲音都高昂了三分。


  ??除了江護和徐少俊二人負責守城,其他人全部下城樓往營房去了。


  ??江樓月站在城樓之上,看著城下古怪的兵陣,拽了拽謝堯的衣袖:“你剛想說什麽?”


  ??謝堯此時也陪她站著,“嗯。”


  ??頓了頓,又說:“但不應該完全叫做蛇陣,這個陣有點古怪。”


  ??謝堯指著一個位置:“看到那個舉旗的位置了嗎?舉旗,是方便指揮整個軍陣的變動,按照一般的軍陣,射人先射馬,殺掉軍陣指揮之人,整個陣便會大亂,但此陣——好像沒有那麽簡單。”


  ??“是啊。”江樓月點點頭,“指揮軍陣的人作為全陣最要緊的地方,防守應該非常嚴密才是,但那個舉旗的地方,周圍布防稀疏的很,是陣眼,還是專門擺出這種稀疏的姿態,讓咱們上去踩的陷阱……”


  ??江樓月喃喃說著,陷入沉默。


  ??謝堯說:“試陣之人選的太草率了。”


  ??剛才那兩隊人,根本就沒讓陣動起來。


  ??江樓月嗯了一聲,拉住謝堯的手:“走,我們先下城樓,看看爹爹怎麽說!”


  ??“嗯。”


  ??此時軍情緊急,自然沒時間回城郊營地在商量,武安侯下城樓之後,便和眾將進了城樓之下的營房之中。


  ??江樓月進去的時候,江承乾正請命再次試陣。


  ??徐少俊也上前說:“末將也願前去試陣。”


  ??破陣的關鍵就是陣眼,也可以陣破陣,但此陣,不見端倪,便不知如何應對了。


  ??隻有試陣,方能找到破陣之法。


  ??有將領上前說:“可那陣法詭異,咱們已經試了一次沒試出來,再試,如果還是不行,豈不是要亂了軍心?”


  ??“對啊,此次試陣須得選能讓人信服之人!”


  ??“徐將軍身經百戰,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可江少將就……”


  ??江承乾年紀不大,多數跟在武安侯身邊,說是個副將,其實倒更像個護衛,讓人並不那麽信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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