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阿堯,我喜歡你喜歡的發了瘋
江樓月拿了一塊幹毛巾來,把謝堯發梢上的水拭去,又拿了木梳。
她盤膝坐在地毯上,幫他梳著半幹的頭發,什麽話也不說。
謝堯低聲問:“去見了侯爺?說我壞話了?”
江樓月沒有應聲,隻一下一下的梳著頭發。
“樓兒。”謝堯輕輕喚了一聲,“我去了半條命的跑回來,你就這麽不理我?”
江樓月就坐在他麵前寸許位置,離的很近很近。
聞言,她手底下的動作沒停,就那麽淡淡看了他一眼:“嗯。”
嗯?
謝堯挑了挑眉。
她感情強烈,向來是有一說一的直白性子,這會兒如此沉默,倒叫謝堯心裏有點惴惴不安。
難道是因為白日在官道上,自己說的那些話,她還氣著?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
畢竟親他沒成。
中毒了,也沒打算瞞她。
他這還是第一次不太懂得江樓月的心思。
這種情況下,是要先道歉,還是要先把她抓過來,狠狠欺負一頓再說?
但看著自己半邊身子的金針,謝堯到底把後一種念頭給忍了。
謝堯緩緩說道:“我白日說那些話,是不想你難受,想分散你點注意力。”
江樓月依然沉默。
謝堯便也沉默了一下,又說:“樓兒……你別不理我……”
那聲音除了無奈,已經含著三分委屈,倒有點兒撒嬌的意思了。
這與他來說,可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江樓月卻依然沒有說話。
她把謝堯身上的金針一根根取了下來,然後動作利落的把他幹了的頭發挽起,隨手拿了一旁發帶束好。
謝堯皺眉,終於忍無可忍,箍住了江樓月的腰,把她壓向自己。
江樓月雙手一扶,撐住他的肩膀。
這個動作,讓這個擁抱少了幾分親密的感覺。
江樓月終於開口了:“幹什麽?”
“幹什麽?是你要幹什麽。”謝堯歎氣:“我隻說了幾句渾話而已,罪不至死吧?就這麽不理我?”
江樓月眼神清冷,眼睛明亮而清澈,把謝堯的無措和懊惱,照的一清二楚。
謝堯泄氣地閉了閉眼睛,鬆了手。
他知道江樓月的脾氣,如果她麵無表情,態度冰冷的時候,你用些強硬手段,她隻會更生氣。
雖然也許大概——
他現在也不確定江樓月是不是在生氣,還是在氣什麽。
這麽久的分離,見了麵卻是這樣的場景。
這實在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謝堯心裏有點兒難受,眉心微微皺了起來。
但他到底是把江樓月看的比自己更重要,皺眉隻是片刻,便語氣輕快地說:“餓不餓?我讓人準備些——”
江樓月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往前一湊,唇落在了謝堯的唇上。
謝堯的話戛然而止。
江樓月的眸子冷而媚,眼底似乎跳躍著一簇火苗,她輕輕含咬著謝堯那棱角有致的唇。
片刻後,江樓月退開了些許,啞聲說道:“特別想你。”
謝堯腦子裏嗡了一聲。
剛剛還那麽冷淡,現在忽然說這個,這落差……讓他有片刻呆滯。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一把就把江樓月攬入了懷中。
原本心裏的那點兒難受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扶著江樓月的肩膀,“多想?”
江樓月輕聲說:“想的……做夢都是你。”
謝堯微笑。
江樓月又說:“夢到你當了皇帝,納了三宮六院好多妃子。”
“……”謝堯臉上的笑意僵住,片刻後吐出兩個字來:“荒謬!”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江樓月悶聲笑:“嗯,是荒謬。”
她的臉頰貼著謝堯微露的肌理,輕輕蹭了蹭。
這種繾綣溫存的感覺,她一向最愛。
隻是兩人之間有了更親密的行為之後,這點溫存便不足以填滿這一個多月來,那思念和擔憂的黑洞。
江樓月的唇,順著他的鎖骨,落與他的喉結,又慢慢往上。
她大膽地捧著謝堯的臉往下,待到親吻落與實處,雙臂往後,把他環住。
她吻的急切,還帶著幾分強橫。
待到片刻之後氣息紊亂,她靠在謝堯的耳邊低聲說:“阿堯,我好像喜歡你喜歡的發了瘋……”
“我聽不得別的女人的名字和你連在一起。”
“你這輩子,除了我,再不能娶別人,假裝的不行,權宜之計也不行!”
謝堯隻覺心頭灌入一股暖流,溫熱的心肺發癢。
“江樓月,你聽好——我上輩子,這輩子,以後的每一輩子,隻會和你一人大婚,隻會為你一人穿喜服。”他緩慢卻堅定地說道:“不會假裝,沒有權宜之計,沒有別人。”
“嗯。”
江樓月輕聲應了,就那麽緊緊抱著他,半垂著眼簾,在心裏說:我會幫你。
她的心裏,已經為未來找準了方向。
這條路,誰也攔不住。
兩人靜靜地相擁,這一刻的美好毋庸置疑。
許久之後,外麵有腳步聲響了起來。
江樓月從他懷中推開,幫謝堯把半開的衣服籠了起來,才說:“進來。”
“是。”
進來的是宋先生,手上端著湯藥,低眉斂目地說道:“這是解藥,隻是中毒時間有些久,需要服藥半月,才能徹底祛除。”
“好。”
江樓月把藥拿了過來,非常小心的吹了吹,往謝堯唇邊送。
謝堯說:“我是中毒,手腳都沒廢,我自己來。”
“不行。”江樓月堅持地說:“我來……”
頓了頓,江樓月又說:“我這幾年來,受傷生病的次數好像很多,每次都是你抱著我,寸步不離在我身邊照看……我也想照看你。”
謝堯失笑,沒說什麽,順著她的意思喝了藥。
水家姐妹又準備的食物送來,江樓月陪著謝堯吃了一點。
夜深人靜,江樓月沒有離開他的賬內,不見扭捏,縮到他懷中去了。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也足夠相思成災,更何況還受了寧州刺史那老頭的驚嚇。
如今見著了,便不想分開。
她是這份心思,謝堯亦是這份心思。
靠在他懷中許久,謝堯隻溫柔的抱著,沒什麽過分舉動。
江樓月想起什麽,笑道:“還以為你會獸心大發,真欺負的讓我哭……怎麽了,中毒了,力不從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