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信陽動向

  江承慶也是嚇了一跳:“他……這就跳下去了?也不怕這麽高的距離摔死了他!”


  “……”江樓月默了默,“是我大意了,我們立即下山。”


  江樓月帶著江承慶一路下山,經過山腰破道觀的時候,忍不住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道觀之中,一如她當初離開的時候一般無二,到處是灰塵和蜘蛛網,完全沒有人住過的跡象。


  如此一看,越發證明那小子是滿嘴胡言亂語。


  不管這人是誰,在此時出現在雲宿山都讓人不安。


  若真是信陽那邊的探子,那她必須及早做準備才是。


  江樓月一言不發,帶著人很快的離開了。


  回到營中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天也已經黑了。


  江樓月回到了賬中,詢問道:“羅風可有消息傳來?”


  江承乾回:“暫時沒有,但以咱們騎兵的戰力,一萬人應對三千羽衛綽綽有餘,不會用太久時間。”


  “嗯……”江樓月點點頭,又說:“玄翼呢?”


  “已經前往孤山駐紮。”


  江樓月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等一夜,今夜過了,羅風傳回消息,我們就往孤山一趟。”


  羅風不回,汾陽不能安定,她做什麽都不會安心,而且騎兵沒日沒夜的奔行,早已經是人困馬乏,現在需要休息。


  “末將領命!”


  江承乾和承慶退走了。


  中千機之後身體虧損,再加上連日行軍,江樓月也是累得夠嗆,一靠上矮榻,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夜半三更天,小琴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姐,羅風回來了。”


  江樓月睜開眼,很快翻身坐起,吩咐道:“讓他去大帳等我!”


  江樓月套了雲靴便也往大帳去。


  一進去,就見羅風渾身浴血,但神色卻是十足振奮的拱手:“幸不辱命!”


  江樓月眉心擰著:“你受傷了?”


  “沒……”羅風笑道:“都是旁人的血,太後的羽衛一個不留,全滅,現在我留了三千騎兵守在汾陽城郊外。”


  “那就好。”江樓月舒了口氣,說道:“汾陽城內有三千禦風輕騎,王家本身還有一部分的城防兵,我們再留三千鐵甲騎兵,汾陽的安全當無虞。”


  “不錯。”


  羅風說道:“太後和皇上當初便想要那汾陽來威脅侯爺和將軍,如今當然要護衛住軟肋,免得再被旁人拿捏威脅。”


  江樓月點點頭,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去休息一下,我這就去孤山一趟。”


  羅風說:“我不累,陪將軍一起前往。”


  “去休息。”江樓月認真說道:“你不累,隨你前去休息的將士們也累了,還有此行收繳回來的戰馬,鎧甲,兵器,也得好好安置。”


  “……”羅風有些遲疑。


  上次江樓月中毒,把身邊的人都給嚇到了。


  那件事情讓他們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今江樓月有任何行動,他們都恨不得跟在身邊,寸步不離,謹防任何可能出現的危險。


  江樓月說道:“我隻是去探查一下情況,還會帶承乾過去。”


  羅風隻得點了點頭說:“好吧。”


  頓了頓,羅風又說:“末將安置好戰利品,立即前去尋將軍。”


  江樓月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多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無聲安慰,轉身出去了。


  江承乾點了一千人,跟上江樓月,便往孤山進發。


  孤山山勢較高,可為遮擋。


  玄翼帶的人此時就駐紮在山坳中那條河的岸邊。


  江樓月行軍一個多時辰,到這駐紮地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玄翼前來參見,並且將此處的情況做了匯報:“將軍此行來的快,他們應該還沒收到消息,但朝中的變故,新帝登基的消息,應該已經收到了。”


  先帝去後,張貴妃殉葬,張家幾十口男丁也被誅。


  京城的消息一直便沒送。


  直到將謝景亨接了出來,京城裏一切穩定,才給信陽傳了消息。


  江樓月問:“可派了探馬?信陽兵馬可有調動?”


  “目前來看是沒有。”玄翼說道:“這五州的兵馬如今都在秦州大營,是由信陽侯的長子蕭冀統帥,距離孤山此處有五十多裏。”


  江樓月沉吟片刻,說道:“如果他們真的安分守己,那倒也是好事。”


  因為他們不安分,江樓月就要提前發難。


  一旦兩軍交戰,必定死傷無數,到時候百姓還要受戰禍之苦。


  但……依據前世對信陽蕭家的了解來看,蕭家父子幾人,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如今謝景亨不過傀儡皇帝,沒有實權,若蕭家父子揮兵前往京城勤王,助謝景亨奪權,坐穩皇位,完全有可能。


  “我想入信陽一趟。”江樓月說道:“去看看。”


  玄翼擰了劍眉:“是不是有點兒戲?”


  一軍主帥深入敵方陣營,實乃兵家之大忌,探查消息的方法有很多種,這是下下策。


  江承乾倒是眼神閃了閃,沒說話。


  他性子老沉,亦是十分的了解江樓月。


  江樓月絕不是以身犯險之人,這麽做,必定是有後招。


  “我入信陽不是為打探消息。”江樓月微笑著說:“我隻是……有點饞了,想吃信陽的糖炒栗子。”


  玄翼和身邊的副將麵麵相覷。


  其實他不在乎江樓月的死活,畢竟他不是江樓月的手下。


  但如今她手上拿著冥衛的令牌,道義上來說,自己好像……需要關照一下她的死活。


  玄翼遲疑道:“將軍想吃的話,末將派個人去買。”


  “不必了,等買過來都涼了,哪裏有剛炒出來的滋味,就是要親自去吃才行。”江樓月站起身來,“承乾隨我去吧。”


  說著,江樓月目光掃向玄翼:“翼將軍,那糖炒栗子味道不錯,你要去嚐嚐嗎?”


  “……”玄翼莫名地看著江樓月,有心說不去,但想到她手上的冥衛令牌,還是違心地說:“末將遵命。”


  “好吧。”江樓月說道:“那就準備一下。”


  “是!”


  兩人應了,正要退走,江樓月卻忽然問道:“對了玄翼,昨日到現在,可在江水之中發現什麽可疑人等?”


  “沒有。”玄翼詫異:“將軍緣何有此一問?”


  “昨日雲宿山上遇到一人,跳江跑了,沒抓到。”


  “……”玄翼默了默,“雲宿山那裏到此處少說也要十幾裏地,這江水如此湍急,如果落下去不死,飄到這裏也多半是一具屍體了。”


  江樓月蹙了蹙眉,那人的身手,隻怕這點江水要不了他的命。


  江樓月靜默些許,吩咐道:“晌午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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