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騙他出城
那人看著緩緩靠近的江承乾,簡直瞪突了眼睛,罵道:“你到底是不是個女的?!”
江樓月才不理他,已經轉身往遠處去了。
她當然是個女的,所以……避嫌還是要的,拿到了自己的東西後,順便也得整治了他。
誰叫他一直言語戲耍?
為防止他逃跑,江承乾上前之後打了他身上幾處大穴。
玄翼雖覺得這命令下的不太妥當,但又不是要他動手,他也便……懶得發表什麽意見,就那麽雙手環胸立在暗巷之中,緊緊盯著那人。
如果那人要跑,他必定是第一時間動手,讓他無路可逃。
片刻後,江承乾把東西搜了出來,是一塊黃金打造的令牌,他隨手一丟,將令牌朝著江樓月方向甩去。
江樓月手一抬,穩穩把令牌接住,挑了挑眉。
竟然是青州大營的將軍令,可調兵將。
江承乾問:“真的扒了?”
江樓月淡淡說:“不交代就扒!”
那人聲音淩亂。
“你別過來,我不喜歡男人,走開!”
“我說了我是你哥,我真是你哥啊——喂!”
“啊啊啊啊別碰我,我是你表哥!”
江承乾住了手。
江樓月在那方轉過身來,緩緩挑眉:“哪個表哥?”
她隻有兩個表哥,一個王澤現在還在瀘州處理流民事宜,另外一個——
江樓月神色複雜地看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衣衫已經有些亂的男子,呐呐說道:“你、你是王淵?”
躺在地上挺屍的男子沒好氣:“那不然呢?除了我,誰能這般率性灑脫,玉樹臨風,盛世姿容?還發什麽愣,趕緊給我解開!”
“……”
江樓月默了默,猶然不太信。
因為她並沒見過王淵,隻知道那二表兄王淵一直在外遊學,對於性情什麽的,並不了解。
當初在汾陽大半年,王家人也很少提起王淵,她的心思又都在母親和謝堯身上……
江樓月半信半疑:“你既是我表哥,為何又說是千機老人的弟子?”
“我本來就是!”王淵懨懨說道。
江樓月又問:“那你怎麽認出我的?為何又在這裏偷東西?”
“你的梨花槍。”王淵一字字說道:“那是祖母的寶貝,這世上隻有兩把,我怎麽認不出?”
王淵說著,閉上了眼睛。
江樓月也在此處皺眉,正遲疑著,那王淵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快速把衣服整理好,沒好氣地瞪著江樓月:“臭丫頭,別以為你是我表妹我就不會揍你,敢這麽對我!”
江承乾呆住。
他……他分明點了幾處大穴,為什麽這人這麽快就衝開了?
“我厲害吧?怕了沒有!”王淵衝江樓月露出個惡狠狠地表情來,卻在此時又忽然一秒正經:“別磨蹭了,蕭冀回來了!”
江樓月三人也都是高手,此時已經聽到不遠處有淩亂的馬蹄聲響了起來。
幾人探身出巷子一看,就見蕭冀一臉陰沉的坐在馬上,身後竟還帶著一隊兵,將福來那座酒樓給團團包圍。
“走。”
江樓月當機立斷下了令,幾人立刻從暗巷之中退走。
到了城門口卻發現,城門那裏重兵把守,挨個搜索盤查。
王淵嘀咕道:“現在好了,不但令牌白偷了,還被關到了宿州城!”
“……”江樓月皺了皺眉,說道:“他們必定是在搜你,你先找個地方把這衣服換了。”
穿成這樣,目標簡直不要太明確。
王淵沒好氣:“要你說?!”
話落,他摸著腰包拿出一塊銀子,朝著小琴丟過去:“給我買身衣服。”
小琴朝江樓月看過去。
江樓月點頭。
之後,小琴才轉身離開。
不遠處就有成衣鋪子,小琴買好了衣服,王淵旁若無人地把那算命的道袍換了,把外衣一披,又把頭上的帽子,臉上的胡子,麻子一並弄的幹幹淨淨,麻利地把頭發籠了起來。
唰!
他隨手一揮,將折扇打開,衝著江樓月微笑:“小生王淵,不知姑娘芳齡幾何啊?”
他竟然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瀟灑公子,而且沒有半分違和感。
看的江樓月都目瞪口呆。
王淵微笑上前,就要衝江樓月額上敲一扇子。
江樓月忽然回神,一把將他折扇拍開,沉聲說道:“你到底是不是我表哥,我還不確定,最好收斂一點。”
“好吧好吧。”王淵沒好氣地說:“真沒想到,有一天小爺我把這身份認了,旁人倒是不認……現在怎麽辦?”
“蕭冀可不是省油的燈,他搜不到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江樓月淡淡說道:“現在隻有一個辦法,把你交出去。”
“……”王淵瞪著江樓月,“你認真的?我偷了蕭冀的東西,不死也得斷手斷腳!”
“知道你還偷?”江樓月漫不經心地說道:“偷都偷了,總不能白偷吧?你去與他做些周旋,騙他出城!”
“你想幹什麽?”王淵看著江樓月:“抓他不成?”
“不抓。”江樓月垂著眼眸,眼底閃爍著精光,“調虎離山。”
宿州是信陽門戶,也是距離汾陽最近的州府,蕭冀此時在這個地方,必定已經暗中沉兵。
但這宿州卻往京城又是沒有官道的——
在這個地方沉兵,想必他與太後一個心思,目標在王家。
他也想製住王家,好拿捏住自己和父親的把柄,再與京城方麵對話吧?
這樣一來,眼前這個人偷蕭冀的將軍令,也就說得過去了。
如果能騙他出城,再以騎兵突襲衝入宿州城中,把控住這信陽的門戶,順帶也將信陽侯控製在自己手中。
先發製人,到時候蕭冀便投鼠忌器。
江樓月把令牌塞入王淵手中,淡淡說道:“去吧,如果你真是王家公子,蕭冀也不敢動你,記著,要騙他出城哦。”
江樓月說著,忽然將王淵用力往外一推,衝不遠處的官兵高喊道:“有賊!”
這一聲,清脆而高亢,瞬間引來巡查之人的側目。
“你手上拿的什麽東西?”有一個副將打扮的虯髯漢子騎馬上前,眯著眼睛問。
“……”
王淵哪想到她說幹就幹,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幾步跑到了街麵上,而且被江樓月塞進去的那令牌還握在手上,都沒來得及收!
霎時間,他立即成為那些巡查人員的眼中之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