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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3、表哥,你不喜歡她嗎

  江樓月手撐著下頜,狀似無意地說道:“表哥,你和寧姑娘這一路上……也算是共患難了。”


  “嗯。”


  王澤又應了一聲,垂下眼簾去,“這一路上,她陪著我可算是吃了不少苦。”


  話到此處,王澤輕輕歎了口氣,“倒是難為她了,一個嬌養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她哥哥來了,總算有人能照看她了。”


  江樓月古怪地說:“表哥,你不喜歡她嗎?”


  她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尤其在這種事情上,是不喜歡藏著掖著的。


  然這話問出來,卻把王澤給問的怔了一怔,長眉就是微微一擰,抿著唇不說話了。


  “你知不知道,我們走的時候她就在一旁偷看,看起來傷心的很。”江樓月半含笑打趣:“那模樣,像是被人拋棄了。”


  “……”


  王澤靜默片刻,說:“不要胡說,我與她雖然同行一路,但是——”


  說到這兒,王澤的話戛然而止。


  他想說什麽來著?

  但是謹守本分!


  真的守了本分了嗎?!

  他不良於行,生活無法自理。


  他自然不願意活的那般狼狽,但現實卻是,他沒有任何別的選擇。


  一切的一切,吃喝如廁,換衣盥洗,全是寧玉蓉照看的。


  他與她之間,早就跨過了男女之防,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她的清白可算被他壞了個幹淨。


  理論上,他似乎該對她……負責才是。


  可他又很清楚,那個女孩子,並不喜歡他吧,跟著他,完全是因為碰巧,她對他的所有照顧,也不過是因為自責。


  在他們相依為命的那些日子裏,她總在睡夢之中哭著喊“雲離”,她的心在別人那處,他的負責,她估計也不會想要才是。


  況且,如今他這個樣子,又怎麽去承擔姑娘的一輩子?


  江樓月方才說——拋棄。


  這個詞用的有點嚴重。


  他和寧玉蓉之間,還沒有能到用這個詞的地步。


  可想起昨晚,寧玉蓉那些止不住的眼淚,和他與她說,讓她留下等她哥哥的時候,她那樣子……


  王澤少見的有些心煩意亂,微皺著眉頭說:“好了,你不要胡言亂語。”


  “知道了!”江樓月笑了笑,也果真不多說,幫著王澤拉了拉薄被,自己也靠在了車壁上去,“那就歇會兒吧。”


  王澤閉上了眼睛,難以入睡,腦子裏亂哄哄的。


  好不容易迷糊著睡了過去,卻做了夢。


  夢裏,是一個冷的骨頭都能凍僵的山洞。


  那是他們剛從寧州逃出來的時候。


  寧玉蓉拿著火折子,卻生不出一點火來,而他,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昏昏沉沉,也幫不上什麽忙。


  寧玉蓉失敗了無數次之後,隻能把火折子丟掉,挪到他跟前來,喃喃說:“怎麽辦?我太笨了,我連火都生不了?我們會不會被凍死在這兒?”


  “對了,我記得以前看過的那些情情愛愛的畫本子上,那些遇難的男女,都是抱在一起取暖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不然試試吧……王公子,我不是要冒犯你的,我、我是實在沒辦法了。”


  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她顫顫巍巍地,解著她自己的衣服,解著他的腰帶,然後發著抖靠上前來,把他抱緊。


  她的聲音也有點抖:“我們不能……凍死……”


  畫麵一轉,換了個地方。


  那是一間破舊的農家小院,是他們離開寧州一個月後停留的地方。


  小院裏隻有一個老嫗,誤會他和寧玉蓉是夫妻。


  為了安全起見,王澤沒有解釋,也囑咐寧玉蓉,不必多說。


  晚上兩人也是住在一間房內。


  夜間他忽覺不適,要小解,卻偏沒有力氣起身。


  是寧玉蓉幫著他——


  次數多了之後,她似乎習慣了,也沒了一開始的羞嗤。


  而他,一個男兒郎,活成那般模樣,當真是覺得生無可戀,一臉灰敗。


  那時候,她跪坐在土炕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忽然湊上前來,就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低聲說:“澤哥哥,你害羞的樣子真好看。”


  那嬌嬌柔柔地一聲低呼,連著那動作,讓他忘記了當時的窘迫,腦子裏麵叮咚一聲響。


  再後來,還有許許多多的畫麵。


  最後,畫麵定格在昨日早上,當江樓月說起要去並州,而她要留下的時候。


  她傷心地流著淚水說:“可我想和你去並州!”


  王澤忽然睜開眼,夢也醒了。


  他的心裏不太舒服,有些沉重,壓得他呼吸都似乎有些難受了。


  他撐著身子,費力地坐了起來,這一晚上,再難入眠。


  ……


  並州

  年節不知覺就過去了,天氣開始回暖。


  王淵來了之後,時常去陪著王嬋,他性子開朗,慣愛逗趣,府上的歡聲笑語似乎都多了起來。


  王淵懂的東西很多,江星月還蠻喜歡這個表哥的,日日和王淵同進同出,打成一片。


  這一日,江星月和王淵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江星月跳下馬來,笑嘻嘻地說道:“沒想到表哥騎術也很好嘛,小看你了。”


  “知道就好,表哥我啊,會的東西可多著呢。”王淵悠悠打著紙扇,說:“有點餓,也不知道姑母那裏給咱們準備晚膳了沒有?”


  “估摸著沒有——”江星月說:“咱們是去隔壁縣城打聽千機老人消息的,出去的時候,還跟娘說,晚上可能回不來呢。”


  畢竟離的遠,所以便以為要好幾日,結果去之後是撲了空,所以便又回來了。


  江星月說:“不然咱們去外麵吃吧,上次去的那間酒樓還不錯。”


  “好!”


  王淵唰一聲把折扇合上,就與江星月又出了門。


  然剛到下刺史府台階,門前卻來了一輛馬車。


  江星月眉心聳了聳。


  那車轅上坐著吉祥,想必車裏就是謝景晗了。


  江星月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和王淵一起進進出出,在府上倒是沒怎麽遇到謝景晗,似乎……七八日沒見了?

  就在這思忖的片刻,吉祥跳下馬車來,車裏下來的人,果然是謝景晗。


  謝景晗穿著一身暗藍色的平肩錦袍,樣貌俊秀,身姿頎長,臉上微含笑意,隻是瞧見江星月和王淵的時候,笑意微微一斂,眼底拂過一縷暗光,卻很快隱匿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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