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3、孩子氣

  “你——”


  謝堯看她半晌,無奈地搖頭說道:“你啊,現在倒是越發孩子氣了,還喜歡看熱鬧。”


  “那南宮奇可不是個好招惹的。”


  江樓月歪著頭靠在謝堯肩膀上,笑眯眯地說道:“我有你啊,我怕他作甚?再說了,我還真不怕他。”


  “……嗯。”


  謝堯點點頭,“既然金姑娘都已經答應了,那你就按照你自己的計劃辦吧,需要準備什麽,隻管吩咐底下的人去辦。”


  “不過,現在你可得先做點別的事情。”


  “嗯?”江樓月愣愣地看著謝堯的臉,有些遲疑地問:“什麽別的事情?”


  這家夥。


  不會是還為了剛才的事情生氣,打算懲罰她吧?


  從來到睢陽老宅之後,她偶爾也有做錯事情的時候,謝堯便都會懲罰她。


  都是那種……讓人想到了便臉紅心跳的懲罰方式。


  但也是夫妻之間的情趣。


  可是現在,她懷孕了啊。


  江樓月忽然離開謝堯好一段距離,緊緊地抱著被子,戒備地看著他說:“你別亂來啊,孩子受不住的。”


  “……”


  謝堯默默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麽?”


  “那不是你……你說要做點別的事情嗎?”江樓月瞪著他,“難不成,你不是那個、那個意思啊?”


  謝堯挑眉,問:“哪個意思?”


  “……”


  江樓月唇瓣緊抿,暗忖道:難不成,是自己想多了,謝堯並沒有那個意思?

  那他說什麽做別的事情?


  江樓月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別開視線說道:“沒什麽。”


  “哎……”謝堯歎了口氣,雙手捧住江樓月的臉,有些用大力地捏著她的臉頰,直接把五官都有些捏的變形了,才說道:“你這腦子裏,每天都在想什麽呢?”


  “沒有。”江樓月訕訕說道:“什麽都沒想。”


  謝堯笑了一聲,“行,你說沒有就沒有。”


  話落,謝堯慢慢起身,朝外麵吩咐道:“準備點熱水送進來。”


  “是。”外麵傳來水雲的聲音,不一會兒,水雲便端著木盆進來了,還準備了幹淨的白色巾帕。


  謝堯起身過去,隨手寬了外袍丟在屏風上,挽著袖子,將帕子浸濕了,那到了江樓月的麵前來。


  江樓月愣了一下,總算反應過來。


  謝堯說的別的事情,應當就是讓自己把剛才哭鬧的那一番狼狽收拾一下吧。


  謝堯坐在了床榻邊上。


  江樓月有些尷尬地把帕子接過來,將臉擦拭幹淨了,說:“謝謝啊。”


  謝堯沒吭聲,轉身去將帕子放了回去,這才又往回走。


  “在外麵一整日了,累了吧。”謝堯問了一聲,說:“早些休息。”


  “那你呢?”江樓月看著外麵的天色,問道:“外麵都黑了,你還有事情要辦嗎?你陪我休息吧。”


  “嗯。”


  謝堯點點頭,淨了手,寬了深服,便穿著白色的寢衣上了床榻。


  江樓月今天做錯事情惹他生氣在先,這會兒可懂事乖巧的很,趕緊朝著床內側縮了縮,把外麵的位置讓給謝堯。


  謝堯躺下後,她又立即朝著謝堯湊過去,低聲說:“咱們休息吧。”


  “對了——”她忽然又想起什麽,“我是在外麵用過晚膳的,你吃了嗎?”


  “等你不來,派人去了金府問了一趟,說金姑娘留你用飯,我便知道不必等你,自己吃了。”謝堯側了側身,把她攬著:“快睡吧,不是還要安排金姑娘那件事情?”


  “過了今日後,可有的你忙。”


  “好吧。”


  江樓月默默點頭,閉上了眼睛。


  隻是剛才鬧了那麽一場,心不是很能靜得下來,就算閉著眼睛,也根本睡不著。


  她一手抓著謝堯的寢衣上的係帶,用指頭卷著玩,一邊忍不住朝著謝堯湊了湊,又湊了湊。


  現在他身上那種玫瑰氣息似乎淺淡了許多。


  是不用玫瑰熏衣服了嗎?


  她忍不住又朝前湊了一下,臉幾乎貼在謝堯的胸口,用力地嗅了一下,分辨那些氣息。


  “……”謝堯深吸了口氣,聲音很是無奈:“你在幹什麽?”


  江樓月訕訕道:“想聞一聞,看是什麽味道。”


  “什麽什麽味道?”


  “你身上的味道。”江樓月皺著眉毛,“好像是竹子的,但是不太像,你讓人換了熏衣服的香——噯,幹嘛!”


  江樓月的話還沒說完,謝堯忽然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把她提了上來,兩人麵對著麵。


  謝堯說:“你鼻子倒是靈,屬狗的嗎?”


  “你才屬狗。”江樓月瞪了他一眼,“我隻是睡不著,恰好就好奇,所以一問,閑著沒事你換熏香做什麽?”


  “這味道不好聞?”謝堯反問。


  江樓月說:“也不是吧……就是習慣了那種玫瑰香氣,這個氣息,我忽然有點意外,到底是什麽?”


  “你那麽想知道?”


  謝堯低頭,湊近了三分,“不如,你再聞聞,說不定就能分辨出來了。”


  “好。”


  江樓月竟然正兒八經地應了一聲,還打算湊過去嗅。


  謝堯卻心中早有打算,根本不給她機會,一低頭,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江樓月的唇,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親密無間的吻。


  等他吻夠了,他才離開江樓月些許,看著氣喘不息的江樓月低聲說:“就是竹子,你的鼻子很靈。”


  “……”江樓月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也說不出。


  謝堯的手落在她腰間,將人攬回自己的懷中來,啞聲說:“快點睡覺!”


  “唔i……”


  江樓月弱弱地應了一聲,房間裏安靜下去。


  謝堯看著她的頭頂。


  如今的江樓月,少了一些女將軍的霸氣,倒是變得孩子氣起來。


  他一直就想讓江樓月少辛苦一點,少煩那些所謂大事。


  如今這樣,自然是最和他的心意。


  長久以來金伯命人為他用玫瑰熏香熏衣服,是因為母親喜歡玫瑰,後來遇到了江樓月。


  她老說自己的衣服有香氣。


  那時候的自己對她的一言一行總是在意,江樓月說的隨口,他卻留了心,將熏香這事,專門吩咐了。


  然而今日他問過宋梨一些孕婦要注意的識相,宋梨說起熏香這一條來。


  玫瑰香氣有些濃鬱,聞的久了容易發膩,影響食欲。


  雖然熏香是經過特別製作的,香氣淡的不能再淡,但謝堯還是吩咐人換了一種。


  謝堯低頭瞧了江樓月一眼,淡淡一笑,他可是不願意江樓月有一點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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