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不能根治嗎
慕容黎夜伸手調了一下輸液的速度，「消氣消氣……我還沒說完呢，你好歹等我說完之後再暈。」
慕容黎夜翹起腿，「知道我這些年最討厭的是什麼嗎？不是你把氣遷怒到我身上，而是……你太懦弱，無能，根本沒資格做別人的父親，當年凌雨茹抱著孩子上門的時候，爺爺給過你選擇，是你選擇了權力，拋棄了他們，他們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說，這樣的你還有什麼資格來怨別人，你讓秦雨嫁給我，根本目的也不是因為要補償凌家，你只是想更好的控制我，歸根結底……還是權利。」
慕容黎夜說完這些，也差不多了，他站起來：「慕容博，其實吧，你挺可憐的，一輩子為了權利地位，犧牲了兒子，犧牲了喜歡的女人，到最後卻落到這麼可憐的地步，你啊，你就是個被權利奴役的可憐蟲。」
老爺子的情緒現在倒是好了一些，他口齒不清地說：「你……你也……一樣……」
慕容黎夜笑了，「我和你不一樣，你被權利奴役，我……奴役權利，這就是我們倆本質的不同。」
老爺子抓著權利不妨，因為他喜歡那種高高在上，被人追捧的感覺。
可慕容黎夜是想用這些權利，為他喜歡的女人和孩子服務，給她們最好的生活。
該吐槽的都吐完了，慕容黎夜的神情溫和了很多，他居然破天荒的對老爺子說：「你好好休息吧，事已至此想再多，氣再狠都沒用，不如安心想想你這麼多年都做了什麼，反思自己的人生，好好過剩下的日子。」
這是慕容黎夜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用這種平靜的口吻跟老爺子說話，也是第一次……把自己這麼多年想說的一次性全部說了出來，不是發泄，只是他覺得，那些糟點老在他心裡太噁心了，吐出來讓老爺子自己糟心去吧。
慕容黎夜欲走，老爺子急得喊出兩個字：「凌…凌……」
他譏笑一聲，現在還想著凌家呢，真納悶，老爺子他到底是情深義重？還是……根本就是個蠢貨。
慕容黎夜對老爺子說：「我不會殺他們，但是……也不會放過，你大可安心，要命的事不做。」
走出老爺子的病房，慕容黎夜渾身輕鬆，把老爺子解決了，他的頭上的烏雲才算數徹底的散開了。
慕容黎夜，沒有立刻去公司，顧念，還有那一群醫學專家，也都在這家醫院內做秘密實驗，他既然來了，就得去問問進展如何。
解決了老爺子，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慕慕。
顧念的實驗室內可謂是烏煙瘴氣，裡面到處飄蕩著刺鼻的氣息，還有……濃煙，中草藥的氣味將人的嗅覺瞬間給腐蝕掉。
這一次慕容黎夜皺眉，他進來一下就感覺呼吸非常不舒服了，顧念難道就沒感覺？他問顧念：「這幾天怎麼樣？有進展嗎？」
顧念抬起頭，亂糟糟的雞窩頭看起來特別有喜感，「當然有……」
慕容黎夜找個能落座的地方，坐下，「說來聽聽。」
顧念抓抓劉海，露出兩隻眼睛，他指了指旁邊一個香樟木做的老式浴桶，裡面的熱水。
「這個藥方子配出來的葯，倒是對人體沒什麼壞的影響，不過，因為慕慕已經過了三歲了，錯過了最佳泡浴的時間，所以，藥效不會按么明顯。」
這句話讓慕容黎夜的心頭涼了一下，他的手鑽進：「你的意思是還不能根除嗎？」
顧念站起來給自己倒一杯水自己喝起來，完全不管慕容黎夜，喝完水，他道：「是，的確不能根除，不過，我還沒說完呢，你先別急。」
他順手拿起一個血樣，道：「午夜時分，一個人睡著之後，血液進入了一天之中最平靜的狀態，心臟跳動時最均勻最平換的時候，慕慕也一樣，這個時候血液內的力量波動是最低的，在這種情況下進行泡澡，會在慕慕身上產生最大正冒著熱氣，盛的正式泡著中草藥的效果，能最大限度壓制他的血液躁動。」
慕容黎夜趕緊問：「那要泡多久？」
「當然是時間越長越好，你們都是泡三年呢，慕慕最少也得三個月才能見點成效，這事急不來，先讓慕慕泡葯浴，然後我根據每天的變化來做出相應的調整。」
慕容黎夜看著顧念，多希望他能告訴自己，可以徹底解決慕慕血液隱藏的問題，他道：「真的不能徹底解決慕慕血液的問題嗎？」
顧念嘆口氣：「我不想騙你，不能，你是知道的，這種葯浴是對剛出生一個月的幼兒，一直泡到三歲，可慕慕已經快五歲了，你想想，這怎麼可能會根除？」
「那你說每天晚上還要泡葯浴，是怎麼回事？」既然不能根除，那泡葯浴還有什麼用？
顧念比劃著說：「我只能說讓慕慕的血液盡量的不要力量波動太大，能壓制他的力量，但是，並不能完全壓制，打個比方啊……就是把原來十成的功力壓縮成五成。」
慕容黎夜明白了，顧念的意思是控制，但不能根治。
顧念接著說：「等慕慕再長大一些，葯浴對他做用不大的時候，我會對藥方做出調整，改良一下，將藥效擴展至最大，他泡的時間越長，對他身體越好。」
慕容黎夜心裡想著：如果能一直控制著，不讓慕慕犯病，雖然麻煩，但是，也不失為另外一種辦法。
顧念過了一會，說：「其實根治的方法……我倒是還有一個，前段時間不太成熟，現在有點頭緒了，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試？」
慕容黎夜心裡一緊，「怎麼？危險很大？」
如果危險性特別大，他想……他不會同意讓慕慕嘗試，他寧願採取最保守的辦法治療。
顧念撓撓頭：「危險肯定是有的，成算和失敗，各五五，這個辦法，如果成了，你和你兒子以後就什麼不用擔心，如果不成功……你們倆都要出事，很可能……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