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奴隸,還跑嗎?
沈毅在一片黑暗之中睜開了眼睛,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依舊身處在系統世界,所以才看不見的。可是過了一會兒之後,黑暗感並沒有消失,他這才感覺到不對勁。
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全身上下就像是被大卡車碾壓過似的,骨頭都快散架了,讓他差點沒疼得叫出來。
他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能夠在黑暗中依稀感到自己似乎是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面,而且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
出於本能,他立刻在腦海里呼叫唯一的盟友:「系統,系統,你在嗎?」
他這是怎麼了?不,問得更加確切一點,那就是這具身體到底是怎麼了?
系統好在是靠譜的,它的語氣有些同情:「我把這具身體主人的記憶傳輸給你吧,你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沈毅乖乖的閉上了眼睛:「好。」
記憶瞬間湧入了他的腦海裡面。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叫希爾,是一個奴隸。他生活的這個世界是未來世界,但是此時的世界已經分為了兩個級別了,一個人高級世界,一個是低級世界,顧名思義,高級世界只允許處在世界最頂端的優秀型人才居住的,他們毫無疑問用最先進的技術掌控著這個世界。而其他的沒有才能和水準的人,通通被遺棄到了最底層世界,兩個世界之間通行需要許可證。
而希爾,則是最底層的人。而且在最底層世界里處於最底層社會,燒殺搶掠,什麼都干,可謂是壞到了極點。然而,他有一點好的就是,他長得十分的秀色可餐,而且有一副與他的性格及其不符的外貌,一雙貓似的大眼睛,細皮嫩肉,清清秀秀,若是裝起無辜來,一騙一個準,可惜的是,在他的世界里,擁有這麼一副好相貌並不能給他帶來任何的好處,就連讓他吃飽一餐飯都不能夠。
在一次搶劫被抓住以後,他被送上了高級世界,賣給高級人類做奴隸來抵債。
在高級人類的眼裡,從低級世界里出來的人類簡直跟垃圾一樣,連給他們做奴隸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低級世界的奴隸在高級世界很沒有市場,價格極低。
然而,在希爾第一次被帶到奴隸市場的時候,就被人看中了,而且還是處在這個世界最頂端的八大掌控者之一的高級人類,名字叫做拉斐爾。
他偶然經過,一眼相中了希爾,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把他買了下來。
這一個舉動,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誰都知道,拉斐爾有潔癖,他是絕對不會用外來的奴隸的,愛乾淨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又怎麼可能會允許一個垃圾一般的低級人類做自己的奴隸?
希爾唯一能夠讓人看得上的就是他的相貌,在高級世界沒有那麼多限制,男女,男男,女女之間解可以自由戀愛,也有專門訓練出來的性|奴,供這些高級世界人類玩樂用的。
但是拉斐爾在希爾之前,完全沒有開過葷,就連用來發泄的性|奴都未曾有過。
然而,在外人眼裡看來不解的事情,在希爾的眼裡看來,卻是跟明鏡似的。
他心裡很清楚拉斐爾買他的原因,在拉斐爾小的時候,曾經不小心去過低級世界一次,差點沒被跟豺狼虎豹似的低級世界的人類給欺負了,是希爾救了他。
但是希爾救他也並不是因為出於善心的,而是看拉斐爾面貌不俗,猜測他身份肯定不一般,想要通過救他,讓他對自己降低警惕心,從而把他給賣了。
可惜,還沒賣出去,來找拉斐爾的人就來了。
當時他覺得不妙,逃之夭夭了。
沒有想到他們再一次見面,居然會是在奴隸市場上面。
拉斐爾為什麼要買他?他又不是傻子,當年的事情肯定查出來了,知道他也不安好心,所以想把他給買回去——再好好的折磨他。
果不其然,把希爾買回去之後,拉斐爾就對他很不好,簡直把他當工具使喚。
希爾怎麼可能會過得慣這種被呼來喝去的生活?
當即,就生出了一個主意來,要逃跑!
誰知道,還沒跑出大門,就被抓了,而且被抓回來打了一頓,關了小黑屋。
讀取完記憶的沈毅癱倒在地上,半死不活:「……」
這個世界……好可怕啊。
系統:「你還好嗎?」
沈毅感覺自己渾身都很疼,癟了癟嘴,有點小委屈:「不好,一點都不好。」
為什麼有這麼坑爹的世界啊!而且,這換了誰一穿過來就是一個被打了一頓的奴隸,誰都會感覺不好的好嗎!
系統表示愛莫能助:「加油哦,我看好你。」
沈毅:「……」
就在這時,忽然門被打開了,終於有一絲光線傾瀉了進來,緊接著,整個房間都被照亮了。
沈毅由於手腳被綁,所以很不方便,只能夠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想要去看了看到底是誰來了。
可能是在黑暗裡待久了的緣故,所以乍然間這麼明亮的光線湧進來,刺得他眼睛有些發疼。
他眯了眯眼睛,抬眸朝著來人看過去。
只見來人一襲白衣,一頭柔順的金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他的頭上戴著一枚淡粉色的抹額,抹額的中間鑲嵌著一朵小小的鑽石玫瑰花。整張面容由於逆光而模糊不清,但是那雙清冷的狹長的鳳眸,卻是讓人心生寒意,有一種被看穿了無所遁形的感覺。
他手上拿著一根鞭子,那鞭子很是小巧,但是在鞭尾,卻有著一根根尖銳的倒刺,可以想象,若是被這鞭子抽一下,那定然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
沈毅想要發出聲音來,但是很快他就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為他的喉嚨就如同被火燒了似的,無比的疼痛,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拉斐爾一寸一寸的彎下腰,勾了勾唇角,聲音輕輕緩緩的:「小奴隸,還跑嗎?」
沈毅感覺自己渾身都顫抖了一下,驚恐的看著他以及他手上的鞭子。
這是一種來源於內心深處的恐懼,看來是原主對拉斐爾的害怕已經深入骨髓了,刻進了心底。
他瘋狂的搖著頭,表示自己不跑了,絕對不跑了。
被這鞭子抽一下可不是鬧著好玩的!
拉斐爾伸出一隻手來,緩慢的靠近了他。
隔得近了,他甚至能夠他身上那陣淡淡的清香,十分的好聞,但是在這種場景下,這香味簡直比起穿腸毒藥而有過之而無不及。
經驗證明,被拉斐爾靠近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沈毅渾身抖得跟個篩子似的,他咽了一口口水,勉強克制住自己頭皮發麻的感覺。
拉斐爾碰了碰他的眼角,嘴唇微啟:「嘖。」
他收回了手,輕輕的搖了搖頭:「髒了呢。」
沈毅死死的盯著他手上的鞭子,總算可以發出一點聲音來了:「疼……」
這個字音一吐出來,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拉斐爾那好看的唇角微微揚起,完美的下頷弧線十分的美好。
「哪裡疼?」
沈毅:「哪裡都疼……」
拉斐爾的聲音淡淡的:「疼你才記得住。」
他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半強迫他抬起頭來,與他對視著,一字一頓:「記住,這就是離開我的下場,這就是逃跑的下場。」
沈毅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表個態:「我以後都不跑了。」
拉斐爾輕嗤了一聲:「小奴隸,你這話也就只能夠騙騙你那個世界的蠢貨,想要糊弄我,可是沒那麼容易的。」
沈毅無比真誠的看著他的眼睛,重申了一遍:「我說真的,我以後再也不會跑了。」
頓了頓,可能是說話的時候有點急,把自己臉上的傷口撕扯到了,他癟了癟嘴,繼續淚眼汪汪的看著他,聲音小心翼翼的:「所以,以後你能別打我了嗎?」
拉斐爾鬆開了他的下巴,沒了他的力量支撐,沈毅一下子又倒回到了地上躺著。
「這麼不經打?」拉斐爾冷笑了一聲,面無表情,那雙清清冷冷的眸子里不知道蕩漾著什麼樣的情緒,「當初你為你的小情人打架的時候,可是勇猛得很呢,我才打了你幾下,這麼快就開口求饒?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沈毅腦子有些發懵。
小情人……?什麼小情人?
他如同一隻死魚一般躺在地上,茫然無措的看著他,那小模樣,無比的可憐。
拉斐爾別開了眼睛,不去看他:「算了,既然知道錯了,那就把你放出來。但是你要知道,沒有下一次。」
語畢,他輕輕的拍了兩下手,頓時,那捆住沈毅手腳的東西迅速的鬆開,然後在空中合成了一個圓環,像是有生命似的飛到了拉斐爾的面前。
拉斐爾的視線在這兩隻圓環上面停留了一秒鐘,然後低頭看向了奄奄一息的沈毅,冷酷的命令道:「起來。」
沈毅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個過程他想他一輩子都忘不了,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具顫顫巍巍的骷髏,而且骨頭架子都快要散了,有幾根骨頭甚至已經斷掉了。
拉斐爾看著他:「過來。」
沈毅花了全身的力氣走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