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葉小姐

  我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摸了摸鼻子。這是我習慣性的小動作，而剛剛傅則慕……再望過去，與他的四目相對，馬上又尷尬了起來。


  我伸手接過粥：「我自己來吧，胳膊沒受傷，不麻煩你了。」


  傅則慕笑了笑，沒說話，他站起身把田彤彤拿來的那些東西一一擺放好，然後坐在我的床邊看著我吃東西。


  胃被香氣刺激的有了知覺，飢餓感隨之而來，我的吃相應該不怎麼好看，傅則慕卻看得饜足：「還要再來一碗嗎？這是姐姐特意給你做的。」


  我點了點頭，將空碗交給他：「你有姐姐？」


  「她叫傅如斯，你們以前感情非常好。」


  我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無奈的笑笑。


  「沒關係」傅則慕將粥碗裝滿再遞到我的手上：「江昭剛好也在醫院進行職業體檢，這幾天或許順路過來看你。」


  傅則慕提起江昭能如此不避諱，而江昭看著傅則慕拿出結婚證指給我看也面無表情，我終於意識到七年，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曾經重要的不再重要，愛恨痛苦也一笑而過。我感慨著喝飽了粥，又昏昏欲睡，半夜醒來的時候看到傅則慕窩在沙發上，蜷縮著的姿勢像是受傷的野獸。


  他大概真的很愛我吧。那個時候我腦海里浮現出這幾個字，久久不滅，我轉過頭不去看他，卻莫名其妙落了眼淚。或許田彤彤說得對，我要準備開始接受這忽如其來的一切了。


  複查的幾個階段，我再也沒見過江昭，田彤彤來過幾次，卻也是來去匆匆。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忙，再看到她不重樣的衣服，精緻的妝容，捏著的車鑰匙牌子，倒也為她值得。


  傅則慕沒和我說他如今在做什麼職業，看起來倒是什麼都不用做，清閑到手機都從來沒有響過。


  我看著他拿著水果刀削蘋果，蘋果皮從頭至尾沒有斷過，像是一件工藝品，我琢磨著莫不是傅則慕是開水果攤的小老闆？


  房門被推開，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一個人，她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皺了皺眉：「林羽蒙，幾天不見，你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我記得她，葉瀾，大學時候校運動隊的女生隊長，我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我撿到了她的手機還給了她而已，見面點頭的關係。所以她能來看我，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更讓我吃驚的是傅則慕似乎和她很熟，對她點了點頭：「葉小姐。」


  而葉瀾卻是對傅則慕不怎麼友善，甚至冷冷的看著他：「這幾天酒吧開業忙的一塌糊塗，而我的生活一向不見天日，所以羽蒙出事，你都不想要通知我一下嗎？」


  傅則慕動了動唇，似乎想解釋，卻沒有言語。


  葉瀾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掏出自己的手機，按了幾下，罵了句：「靠，什麼時候沒電的？」


  我望了望傅則慕，他不動聲色，把蘋果切成塊，遞到我面前。


  葉瀾面色稍有緩和，她上下打量我兩眼：「瞧你也沒什麼事，我就回家洗澡睡覺去了。」說著她從兜里甩出一個大紅包，隨便點了點扔了過來：「這錢你收下，自己買點補品，算我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