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要結婚了

  他溫柔的像是窗外的晚風，我牢牢鎖著著他的肩膀，像是一條飄蕩的蘆葦抓到了依靠。他似乎十分熟悉我的身體，每一個動作都讓我禁不住輕聲應和。


  四目相對，我看到他眼裡跳動的火焰。


  我閉上眼，身體早已熟悉傅則慕的一切，可腦海里劃過的卻是江昭的臉。


  大一第一次去江昭的學校看他的時候正是冬天，南方沒有暖氣，乾冷起來比北方還讓人覺得難捱。我們在賓館里縮成一團，空調運轉起來，漸漸暖和的時候，我們才脫掉外套鑽進被子里。


  那時候也是這樣，江昭滾燙的胸膛印在我通紅的臉上，誰也不敢動，可誰都想要再進一步。


  江昭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髮，像是嘆了口氣：「我還是捨不得把你吃掉，再過幾年，我們就結婚。」


  我聽到他胸腔里心臟跳動的聲音，像是最好聽的情話。


  傅則慕伸手擦掉我眼角的淚水，將我的衣服一點一點完完整整的穿回去。


  「對不起……」我顫抖著聲音，我還是做不到。


  他抱住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溫柔的在我耳邊輕呵。


  「沒關係，我可以等。」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早上起來的時候頭有些暈，身邊早沒了人，一片空蕩蕩。


  王姨做好了早飯等我，我一邊吃一邊隨口問了句：「他去哪了？」


  王姨瞬間變了臉色，語氣也結巴起來：「先生一早去了公司，好像有什麼急事。」


  我放下勺子，突然間沒了胃口。


  傅則慕分明是深夜離開的，整整一晚上都沒有回來，連和藹的王姨也開始騙我，我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我又來到了奶奶的墓前，捧著她最喜歡的花束，但是令我驚訝的是，江昭也在。


  他坐在石階上，風灌進他的衣服里，單薄的讓人心疼。


  胸口翻騰著許多情緒，終究還是我平復下來，我走過去將花束放好，自然地和他打招呼：「今天沒有訓練嗎？」


  江昭的語氣也很淡漠：「馬上要準備全國的賽事，難得放了幾天假休息。」


  「哦。」


  一段一段沉默之後，我們竟是同時開口。


  「我一直……」


  「你最近……」


  然後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我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人：「奶奶去世之前給你打的電話里都說了什麼？」


  江昭的喉嚨動了一下，緩緩開口：「其實奶奶也給傅則慕打了電話，我想奶奶和他說的話會更多，畢竟奶奶的喪事一過，你們馬上就結婚了。」


  我的後背沁出一層一層的冷汗，腦海中的疑問有增無減，可江昭沒再給我機會開口問他，因為他接了一個電話，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


  掛了電話，他看了看僵住的我，微微笑了笑，表情是那種悠遠的寧靜。


  「她是市醫院的護士，叫張小雪，我們快要結婚了。」


  我咧開嘴，笑出了眼淚：「恭喜。」


  江昭也有些不自然：「那我走了，你也早些回去。」


  我點了點頭，沒去看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