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瑟瑟

  我又鑽回了被子里，帶著的冷氣讓傅則慕也醒了過來，他伸手將我抱住，下巴抵在我的額頭上，聲音有些沙啞：「跑哪去了？」


  我沒說話，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如果我是吸血鬼，那麼傅則慕纖細的脖頸便是讓我血脈卉張的誘惑，我會露出獠牙，深深的刺進去，貪婪的吮吸他的鮮血。


  這樣，他便能成為我的奴僕，我才能信任他。


  傅則慕低頭看我，睡眼朦朧：「在想什麼？」


  我舔了舔舌頭：「在想怎麼吃掉你。」


  他笑了笑，繼續剛才那個姿勢，一下一下輕輕拍著我的背：「讓我抱著你再睡一會。」


  我當真聽話的一動不動，彷彿他才是那個吸血鬼，我是被控制的奴僕。


  再次來到辭色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白髮蒼蒼卻身著革履的老人，鄭珊主動介紹他：「這是張律師，金牌中的金牌，沒有他打不贏的官司。」


  張律師對鄭珊也十分客氣，與我們握手之後才笑著解釋：「如果必輸的案子我是不會接的，久而久之，才有了這樣的謬讚。」


  他看起來年邁老矣，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似乎能洞察每一個人的心思。我被他看的心虛，轉頭去觀察在鄭珊身邊站著的王攀去了。


  這個人生的很健壯，骨架很寬，長相不算俊朗，卻是十分有男子氣概的那種。見我在看他，他主動走了過來，十分恭敬：「傅夫人，有什麼事吩咐嗎？」


  我搖搖頭，問他：「我們以前見過嗎？」


  王攀似乎仔細回想了一下：「葉姐開著她新的摩托載你回來那天，有過一瞥。」


  「除此之外呢？」


  王攀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沒有了。」


  他有沒有撒謊我不知道，但此時此刻顯然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鄭珊和張律師正在討論著探監的程序，二十四小時馬上就要到了，警察局如果再不給出充足的理由，我們便可以走法律程序要求他們放人，至少可以申請取保候審。


  鄭珊臉色不是很好看，想來昨晚她也一定輾轉難眠，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妄加猜測鄭珊和葉瀾之間的關係早就超出了友情，但至少可以肯定，鄭珊為她所做的一切不是憑著一般的友情可以做到的。


  我們一同吃了個晚飯，然後準備去警察局，有了張律師在我們心理壓力減輕了許多，晚飯我也有了胃口，多喝了一碗粥。我注意到王攀總是偷偷地看我，在我望過去的時候他又別過臉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我不會自戀到以為他對我有什麼意思，但是我能想到一些其他的原因，他想要害我，重則致死的那種。


  但他的笑容將一切心思掩飾的太好，我很難抓住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但是我能感覺到，有一雙狼一樣的眼睛在黑暗中盯上了我，嗜血的綠光讓我禁不住後背發涼。


  來到關押葉瀾的警察局前面的時候，我縮在傅則慕懷裡看著張律師遞上文件，與警局人員交涉。寒風瑟瑟的吹了起來，冬天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