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妖艷賤貨

  我平靜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感受到來自教室四方的目光，我十分坦然地說道：「對於這個問題，我的答案很簡單，楊玉環之所以會落得一個這樣的結局，歸根結底只是因為她嬌媚恃寵，不懂政治。」


  我說完后，教室里並沒有贊同之聲，張愛琴既沒有否決我的觀點，也沒有任何的批評。


  「有同學和他的觀點不一樣的嗎？」張愛琴掃視了一眼教室。


  「我。」這個時候，一隻手舉了起來，就在我的旁邊。


  李允兒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瞟了我一眼，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贊同他的觀點。」


  「哦…說說你的理由。」張愛琴眼睛一亮，問道。


  「我覺得，楊玉環本身並沒有任何錯，錯的是唐玄宗，是她的男人。」


  李允兒侃侃而談道，「自古紅顏多薄命，但是你們想過沒有，為什麼紅顏薄命？因為她的背後有窩囊無能的男人，男人天生愛美女，有的男人得到了美女之後照樣事業有成，這叫成功的男人背後有一個默默奉獻的女人；有的男人得到了美女之後，沉迷美色，死性不改，然後推卸責任，編造借口，還恬不知恥地美其名曰紅顏禍水。在我的眼裡，唐玄宗就是這樣一個窩囊無能的人。」


  「禍國殃民，這是古人對楊貴妃，蘇妲己等女人的評價，都說商朝滅亡是因為蘇妲己，唐朝滅亡是因為楊貴妃，但是紂王昏庸無道，唐明皇沉溺美色荒廢朝事，難道他們沒錯？」


  李允兒越說越激動，聲音比之開頭高了好多。


  「錯，他們當然有錯，他們失去了民心，促使朝代滅亡，卻一味地把責任推到女人身上，為什麼楊貴妃必須死，因為他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亡國的理由，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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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我的同桌居然說楊貴妃是因為不懂政治而死，想必他也是如同唐玄宗一樣窩囊無能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李允兒突然就把話鋒轉向了我，「各位女同學可要小心了，這樣的男人在當代可有一個響噹噹的昵稱呢，那就是渣男，以後遇見了可得躲遠一點。」


  李允兒一說完，教室里就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如果說李允兒之前說了那麼多都是在回答問題的話，那她現在就是完全在藉機羞辱我，而且這羞辱的手段相比之前，卻是提升了好幾個段位。


  「不錯，沒想到李允兒同學不僅外表出眾，居然還能說出如此一番令人稱讚的見解。」張愛琴笑道，「各位同學可要多向李允兒同學學習學習，不要整天做一些和學習無關的事情，等到提問的時候卻一問三不知，你們倆都坐下吧！」


  我知道，張愛琴這是在指桑罵槐。


  「老師，我不同意她的觀點。」


  我並沒有坐下去，而是徑直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你不同意？為什麼不同意？」張愛琴皺著眉頭問道。


  「成功的男人背後有一個默默奉獻的女人，這話不假，但是一個失敗的男人背後，又何嘗不是因為有一個渣女人？」


  我顧不得張愛琴和在場所有女同學的面子，直接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頓時引得一片唏噓之聲。


  「古代有四大美女，可我只愛西施與王昭君，因為她們一個功成了越王勾踐，一個守候了漢匈和平，而另外兩個，一個貂蟬，一個楊玉環，卻是分別毀了一代豪傑。」


  「像楊玉環這樣的女人，歷史上不在少數，隋文帝的獨孤皇后，唐太宗的長孫皇后，朱元璋的馬皇后，還有輔佐過三代清帝的孝庄皇后等等，她們哪一個在當時不是如同楊玉環一樣，受盡恩寵，極盡權勢，可是她們為何沒有楊玉環這樣的結局？」


  我望著教室里一個個瞪大著眼睛驚訝地看著我的同學們，繼續說道：「因為她們懂政治，她們懂得收斂，不會像楊玉環一樣仗著自己受皇帝寵愛就任意恣為。」


  「楊玉環的哥哥楊國忠和當時的太子勾心鬥角，這種情形待到安史之亂后更是愈演愈烈，若是楊玉環懂一點政治，她難道會任由著自己的兄長鬍作非為而不加干涉？作為唐玄宗最寵愛的女人，每天同榻而眠，難道她就不會勸解一下自己的男人以國事為重？」


  「她把唐玄宗對她的愛當成了自己揮霍的資本，除了長相出眾以外，試問她還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若放在當今這個時代，對於像楊玉環這樣的女人，其實也有一個類似的昵稱，那就是所謂的妖艷賤貨！」


  「你胡說！」李允兒見我說得頭頭是道，更是把楊玉環貶得一文不值，直接是厲聲質問我道，「你居然說唐玄宗愛楊玉環，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古代帝王，三宮六院，有幾個是有愛情的，不過都是為了滿足自己對於性的渴望而已，女人如衣服這句話為何傳到現在，不就是因為她們更多地只是被當做男人的玩具，被當做傳宗接代的工具嗎？」


  「李允兒同學，你真的認真讀過這篇文章嗎？」我看到李允兒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裡一陣暗爽，於是不緊不慢地問她道，「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發現唐玄宗是不愛楊玉環的？」


  「哼，文中的第一句不就是嗎？」李允兒說道，「漢皇重色思傾國，從一開始，不就點明了唐玄宗對於楊玉環的感情只是因為她的色，而非是愛。」


  「難道愛一個人不應該注重她的外表嗎？」


  我反問道，「都說喜歡一個人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痴於肉體，迷於聲音，醉於深情，長得好看只是愛情的必要條件而非充要條件，你不能因為唐玄宗重色就以此否決了他對於楊玉環的愛吧？就比如說，李允兒同學你長得這麼美，我就一定會愛上你嗎？色與愛，這兩者並沒有任何必然的聯繫。」


  我這隨口一說的幾句話，瞬間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包括一直在默默看著我和李允兒辯論的張愛琴。


  他們開始用異樣的眼光重新打量起了我，彷彿從一開始就未曾認識過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