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黑寡婦
胡嫚老師依舊很從容,她輕笑道:「余主任,劉徹是我們的學生,他不是犯人,你們一群成年人在這裡對一個孩子耍威風,不覺得太過了嗎?」
胡嫚老師敢說出這樣的話,擺明了是沒準備給自己留退路。
沒想到她為了保我寧願和余建國作對,這真的讓我很感動。
「我們什麼時候耍威風了,我們這是在教育學生。」余建國拍了拍桌子,耍起了領導范。
「教育學生需要控制住學生的手腳?教育學生需要關起門來?教育學生難道就可以不顧學生的身體狀況?」
胡嫚老師很強勢地說道,「你們既是老師,同時也是當父母的,你們沒看到劉徹都流血了嗎?余主任,我知道余歡是您的兒子,您想給您兒子討一個說法,這無可厚非,但我希望咱們能以正規的方式來進行。」
「胡嫚老師,注意你的言辭,有你這麼跟領導說話的嗎?」張愛琴喊道,「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這話就有點撕破臉的節奏了,胡嫚還想繼續懟下去,可卻是被楊斌給阻止了。
「好了好了,大家給我一個面子,別吵了行不?真當外面的學生什麼都聽不見嗎?」
楊斌其實並不想得罪任何一方,既然胡嫚老師突然出現在這裡,那就擺明了不會順了余建國那點小心思,他這個時候要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件事情只會越鬧越重。
「胡嫚老師說的對,咱們沒必要針對一個孩子,我看這樣吧,先把劉徹的家長請過來,讓雙方家長坐在一起談。」
楊斌提出了這個建議,其他的老師立馬跟著附和。
「對對對,先把家長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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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要教育好,家長是關鍵。」
「這很符合學校的規定。」
……
雖然余建國並不贊同,但是迫於眾人的壓力,他還是同意了。
他們是同意了,可我卻犯難了。
找家長,我特么哪裡還有家長?
「劉徹,趕緊給你家長打個電話。」楊斌把手機遞到了我的面前,而保安也放開的我困住的手,可我卻猶豫著,遲遲沒接過手機。
胡嫚老師似乎知道了我的難處,畢竟我之前跟她透露過我的家庭狀況。
她剛想替我說些什麼,奈何張愛琴很不耐煩地搶先一步,說道:「磨磨唧唧的,你不打我來打。」
我入學的手續是李秋紅幫我辦的,在班主任張愛琴那裡是留有李秋紅的號碼的,她明顯是把李秋紅誤當成了我的家長。
我個人內心裡還是很不願意讓李秋紅知道這件事情的,畢竟我倆之間只是一樁金錢交易。
我剛想阻止張愛琴,可她打開手機直接是撥了出去。
這種時候我要是故意阻止的話,並不是特別明智的辦法,萬一弄不好,還容易讓人對我和李秋紅的關係引起懷疑。
我就這樣,在緊張而急切的心境當中看著張愛琴打通了這通電話。
「你好,是劉徹的家長嗎?哦,是這樣的……」
張愛琴開始言簡意賅地將我在學校里發生的事情概括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希望你能夠儘快感到學校來處理這件事情…什麼,你說你已經到了學校了?哦,那更好,我們就在教學樓這邊的辦公室里……」
什麼鬼,李秋紅已經過來了?
聽到張愛琴打電話時的內容,我有點懵逼。
我並沒有通知李秋紅啊,她怎麼突然過來了?
想到這裡,我的腦海里又不禁浮現出李允兒的面容。
我和李秋紅之間的那層關係只有李允兒知道,而且我把余歡打進醫院的時候,李允兒也是在場的。
能夠把李秋紅叫到學校里來,除了李允兒,我想不到其他人。
正思考間,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李秋紅穿著一套剪裁細緻貼身的職業OL裝走了進來,舉手投足之間自信滿滿,將幹練和成熟的韻味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進門后掃視了一遍辦公室里的人,然後便高昂著頭,徑直朝著我所在的地方踏步走了過來,高跟鞋與地板碰撞發出一串有節奏的聲音。
「我的孩子犯了多大的錯誤,需要你們這麼多老師關起門來教育他,還把他給打得鼻青臉腫的?」
李秋紅雙手環胸,昂首信步,很有一種電影里黑寡婦的氣場,目光凌厲地盯著現場所有的人,嗤笑道,「南城一中在整個南城可以說是聲名遠播,我把孩子送過來讀書,而你們卻是這樣對待學生的?」
「如果今天你們不給我一個合適的說法的話,那就不要怪我把這件事情給徹底鬧大!我們不如讓所有的南城人民來評評理,看看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為人師者究竟是一群什麼樣的貨色。」
李秋紅言辭犀利,說起話來絲毫不留情面。
不過我也不擔心,畢竟是在商界混得風生水起的人物,眼前這種小場面應該還不夠她鬧的。
李秋紅一開始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從學校教書育人的原則出發,狠狠地挫了搓在場的人的銳氣。
果然,在李秋紅說完之後,這些老師的臉色變得尤為難看。
「劉徹的家長是吧,」張愛琴率先站了出來的打破了尷尬,「大家都是成年人,說話要拿出證據來,光逞口舌之快誰都會。」
「對,我們今天把你叫來是希望能夠請你配合我們處理關於劉徹的事情,而不是讓你來跟我們吵架的。」楊斌也說道。
「哦,那我倒想知道,劉徹他犯了什麼錯,你們又將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李秋紅依舊雲淡風輕。
「他無故打傷同學,且手段極其殘忍,致使他人受傷住院,我們的處理辦法是將他開除學籍並進行全校公告,」余建國盯著李秋紅,冷笑一聲,繼續說道,「而且,他還要承擔受傷者所有的治療費用。」
「你說劉徹無故打傷同學,有證人嗎?有證據嗎?」李秋紅眯著眼睛說道,「剛剛可是你們說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說話要有理有據,切不可隨便誣陷人。」
「證人當然有,當時在場那麼多學生,他們都可以作證,」余建國寒聲道,「至於證據那就更簡單了,余歡的頭部的傷口血流不止,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劉徹,是你先動的手嗎?」李秋紅將目光轉向了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