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傍上大腿
「劉徹，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天子殿？」
秦老大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直直地看著我，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秦哥，你怎麼突然說起這話來了？」我是真的不解，我只是一個學生，救他也純粹只是一個意外，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上了我哪一點，居然想要招攬我。
「劉徹，你註定不是一個甘於平淡的人，我秦問天自認為自己看人還是有點眼光的，」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加入我天子殿，你不會虧的，我可以直接給你一個堂主當，以你的身手，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便會在南城出人頭地。」
我還真是納悶了，之前那個警察說我不是一個安定的主，而這個秦老大也說我不甘於平淡，難道我特么臉上寫字了嗎？都搞得好像能夠看穿我一樣。
「抱歉，秦哥，我現在還只是一個學生，我只想安安靜靜地把書念完，暫時還沒有想過其他的事情。」我委婉地拒絕了秦老大的好意。
秦老大似乎也是早就料到了我會這樣回答一樣，顯得十分淡定。
他說道：「沒關係，你不用這麼急著回答我，等你什麼時候想來了，隨時可以跟我聯繫，天子殿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我秦問天也永遠是你兄弟。」
我不知道秦老大究竟哪裡來的自信，但能夠得到他的賞識，說真的，我挺開心的。
回去的路上，高進不解地問我道：「劉徹，你為什麼不答應秦老大加入天子殿呢，那可是天子殿啊，秦老大那麼器重你，要是你加入了，指不定就成了一方老大了，到時候像楊磊那樣的傢伙，我們還怕個毛線。」
「對啊，劉老大，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就放棄了呢？」董胖子也很不解，說道，「這可是一個大靠山啊，只要我們傍上了他們，以後在南城一中，還不是橫著走？」
「你們很想加入？」我問他們道。
他們都點了點頭，沒有一絲猶豫。
我嘆了口氣，說道：「傍上他們，我們確實是傍上了一個大腿，確實不用再顧及楊磊那些人了，但是，他們終究是行走在社會邊緣的那些人，他們乾的，也只會是那些殺人干架的事情，我們還年輕，我們清清白白，為什麼要走上這樣一條道路？」
高進他們聽完后，面面相覷。
「我們的未來才剛剛開始，我們有很多出人頭地的機會，我們明明可以走上一條陽光大道，為什麼非得為了尋求捷徑而把自己置身於一條朝不保夕的險灘呢？」
我真心對他們說道：「好好讀書吧，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我經歷的事情比他們多，所以我在這方面看得也比他們遠。
我勸他們走正道，好好學習，卻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會率先走上這條道路。
人生不是演戲，你永遠也不會按著一成不變的劇本來演，你也永遠不會知道下一個和你進行對手戲的演員是誰。
第二天，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不是鬧鐘，而是來電顯示的聲音。
半睡半醒的狀態下，我朝著手機屏幕瞄了一眼，是趙敏打過來的。
奇了怪了，大清早的，才六點不到，趙敏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幹嘛？
我帶著疑問接通了電話，然後剛把手機聽筒湊近耳朵，手機那段就傳來了趙敏的哭聲。
「劉徹，出事了……」
她聲音近乎嘶啞，哭著對我說道：「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找誰了，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哽咽了起來。
我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趙敏一直很堅強，我還真的從沒有看到她哭成這幅模樣。
「怎麼啦？你別哭啊，」我對她說道，「你在哪，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我迅速起床洗漱完畢，便直接朝著南城汽車站趕去。
是的，趙敏說她在去南城汽車站的路上。
我在趕路的同時，順便給班主任唐欣打了一個電話，請了個假。
我到南城汽車站的時候，遠遠地便看到了正坐在汽車站門口的台階上的趙敏，此刻的她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鳥，孤獨而無助。
我一路小跑了過去：「趙敏，你怎麼啦？」
趙敏抬起了頭，我注意到，她的雙眼已經通紅，白皙的面龐早已被淚痕劃過。
她見到是我，想也沒想，直接是一把朝我撲了過來，然後緊緊地抱住了我。
她把頭埋進了我的胸口，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部，細聲說道：「到底怎麼啦，你跟我說啊？」
「我媽死了。」趙敏抽泣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說她怎麼哭得跟個淚人一樣，原來是她母親過世了。
即使趙敏已經跟她的爸媽劃清了界限，理清了關係，但她心裡其實依舊還是有他們的。
我本以為這沒什麼，是人都會死，這是無論如何避免不了的，只是她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讓我的內心猛然一顫。
趙敏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道：「今天一大早，警察給我打電話，跟我說我媽死了，還說……還說是我爸殺了我媽……嗚嗚……」
她媽媽被她爸爸給殺了，這種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要是發生在我身上，我肯定也接受不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我問她道。
「我也不知道，」趙敏跟我說道，「自從上次我把那三十萬給了他們之後，就再也沒跟他們聯繫了，我……我也不知道這些天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又問趙敏：「你相信你爸會殺你媽嗎？」
趙敏擺了擺頭，說道：「不會的，雖然我爸脾氣很暴躁，對我媽也是經常動手，但他不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的。」
「你說的是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做這種事情，那要是你爸喝醉了酒呢？」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正常人也許不會幹出這種沒有人性的事情，但被酒精刺激到失去理性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果然，當我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趙敏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