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茫風波始未然3
在這破屋裏一住便是大半個月,慶幸的是在秦米養傷期間沒有敵人搜找到這裏,也給了秦米足夠的時間痊愈。
現在傷口已經慢慢平複,已不像當初一動就會牽心的疼痛,在這草堆了呆了這麽些天,感覺自己都要發黴了一般,趁著景秀與莊席都不在,秦米去院子的井中打了些水洗臉。
水剛剛打上來,秦米便要低頭去洗,可剛一湊到盆邊便著實嚇了一跳,水盆中印出一張陌生的臉,嚇得她忙向後退了幾步,平了平微喘的氣息之後才慢慢想起,現在已經不是原本的秦米了,是袖城!
慢慢蹲下身去重新在盆邊審視自己的臉,果然與在判官那裏看到的一樣、、、、、、想必也應該習慣這張陌生的臉,現在她也不是秦米,是袖城。
“對,我叫袖城,東茫國之人!”這句話像是再給自己打氣,也同樣預示著曾經的秦米已經不在,如今的,隻是袖城。從此,她便叫袖城,再無關秦米。
仔細的將自己的臉洗了洗,恢複本來顏色,臉色頓時好了不少,再看看盆中,水還真是髒得嚇人。
剛剛洗過之後,便聽院外人聲吵雜,像是許多人朝這邊湧來,吵嚷著什麽,袖城一愣,該不會是那些刺客找上門來了?
四處望去,荒蕪的院中幾乎無處藏身,隻好忙躲到一塊破板之後加以委身,如果一會真的動起手來,這裏離門口近些,也好逃命。
那些人沒過多少工夫便湧入小院之中,透過板子中的縫隙,袖城怎麽看這群人都不像是傳說中的刺客,隻見一個一個皮膚黝黑,男女老幼都有,打頭的幾個壯漢倒十足的像是莊稼人,奇怪的是氣勢洶洶個個都拿著家夥,有的是鋤頭,有的是鐵鍬,甚至有的拿著鐮刀、、、、、、
“大夥分頭去搜!”打頭的一個黝黑的壯漢揚起鋤頭對後麵的人說道,聲音擴張有力,十分有穿透性。
後麵的幾個人剛要抬腿,便聽門外有人走進來:“你們這是要做什麽?”是莊席的聲音,此時的莊席正和景秀一前一後步入到院子中央來,莊席不慌不忙的質問起來。
黝黑的壯漢回過頭來上下打量著二人,大概是看他二人的模樣瞧起來還算斯文,則語氣更加猖狂的說道:“原來是你們,我們正要找你們呢,前一陣子聽說你們弄一個死人在我們村子裏落腳,當時看你們可憐也便沒有阻攔,可是最近我們聽說你們遲遲沒有將那死人埋掉,這不是要爛在村子裏嗎,這天氣這樣熱,如果哪天蔓延了瘟疫可怎麽辦!”
那個死人?袖城躲在門後嘴角抽搐了幾下,這不就是在說自己嗎?就算來的時候不是死人,可是現在也算是起死回生了啊。
“各位父老鄉親,當日我們的確帶回來一個人,但她絕對不是死人,隻是當時得了重病,且現在已經痊愈,如果我們一直將死人放在這裏的話,那都過了這麽多天,一定會有味道的,可是你們聞一聞,這院子雖破,哪裏有奇怪的味道?”景秀忙上前解圍,麵上帶著書生的儒雅微笑。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覺得有些道理,可是黝黑大漢卻不依不饒:“你不要再騙我們了,你說你們安的什麽心,將個死人帶回來,我們大夥都是親眼見著的,你們是不是想害我們整個村子!”村民們又再次聽信了壯漢的話,像牆頭草一樣又隨風搖擺起來。
景秀還想解釋什麽,袖城便一把推開木板,木板倒在地上撲起一層灰塵,再印上有些蒼白的臉,就那樣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村民們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見著袖城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也不知人群中哪個膽小的喊了一聲:“詐屍啊!”大家紛紛慌亂起來逃竄得一幹二淨,沒一會兒的功夫院中隻剩下那個黝黑的大漢,雙手舉著鋤頭在那裏進退兩難,最後實再敵不過袖城冰冷滲人的眼眼,也顧不得什麽臉麵一溜煙的消失在院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