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出大事了
精明如趙焱,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年依蘭這般開誠布公,他倒是很詫異。
「我明白,對年大小姐,我也無意。」趙焱開口。
他也無意?
年依蘭皺眉,雖然自己無意於驪王,可聽他這般說,年依蘭的心裡依然有些失落,在她看來,自己的美貌誰都會喜歡,而這驪王趙焱……
「那就好,那就好。」年依蘭斂去心裡的思緒,告訴自己,他無意自己最好,這樣便也少去了很多麻煩,想到什麼,年依蘭扯了扯嘴角,「那可不可以請驪王殿下,別將今日依蘭和驪王殿下獨處的事告訴沐王殿下……」
她知道,沐王殿下對驪王殿下最是親近,如果他知道他們獨處,有了什麼誤會,那他對自己的印象,只怕要更糟了。
「逸兒?」趙焱挑眉,將年依蘭那擔憂看在眼裡,心中瞭然,原來……
呵,原來這年大小姐心儀的,是沐王趙逸嗎?
還有那南宮月……
想到剛才在大廳里,南宮月有意阻止年依蘭帶他遊園,只怕這母女二人的心思,都在趙逸的身上吧。
可到底是在逸兒身上,還是在那沐王的身份上……
趙焱斂眉,嘴角淺揚,一絲諷刺一閃而過,快得不易察覺。
「好,我不說。」趙焱溫雅一笑,吐氣如蘭,聲音分外悅耳。
「謝驪王殿下。」得了許諾,年依蘭心裡一喜,歡快的朝趙焱福了福身,「都說驪王殿下心慈善良,果然不假。」
心慈善良嗎?
「如今逸兒的心思都在玉小姐身上,我也時時見不到他,所以,我倒是沒機會和他說。」趙焱嘆了口氣,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年依蘭的身上,果然瞧見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在那裡。
趙焱別開眼,轉身看著園中的景,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而那眼裡,卻是一抹深沉凝聚。
腦中,趙逸背著年玉在雨中狂奔的畫面浮現。
年玉啊年玉,你的心裡,也是裝著趙逸嗎?
當倘若這年依蘭和你搶,你又是否爭得過?
不知為何,趙焱莫名將這二人拆開,竟是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因為利弊局勢,還是如母后所說,他當真對年玉動了心思。
趙焱的心裡風雲萬千,身後,年依蘭的眼裡,也是波濤洶湧。
『如今逸兒的心思都在玉小姐身上……』
這話不斷在年依蘭的耳邊回蕩,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
年玉……年玉那狐媚子若是死了呢?
可如今年玉生死不明,正讓她心裡狂亂不安,而那不安在她心裡不斷的滋長,幾乎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驪王殿下,依蘭突然有些不舒服,就不陪驪王殿下了,請驪王殿下恕罪。」年依蘭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似乎下一瞬,那笑容就會徹底垮掉。
趙焱回神,卻是沒有回頭。
「嗯。」男人的聲音傳來,也透了一絲清冷,和剛才溫和平靜大相徑庭。
可此刻的年玉,卻是沒有心思去留意這些,轉身離開花園,朝著仙蘭院走去。
她也更是不知道,仙蘭院里早早就有一份大禮,等待著她……
大廳,趙映雪和晉王妃離開之後,那些被請來的夫人本也要走,可南宮月卻出乎意料的將她們留了下來。
常太后和年老夫人喝著茶,聊著家常,南宮老夫人和南宮月作陪,氣氛和樂,好似剛才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般。
可是,有些人的心裡,卻依舊惦記著某些事。
這個時辰……城兒該服藥了吧?
南宮月想著,眼底一抹詭譎一閃而過。
「不好了,老爺,夫人……不好了……」
大廳里,年老夫人正和常太后說著什麼,滿臉笑容,聽到廳外丫鬟驚慌的叫聲,眉毛立即皺了起來,心也跟著一緊,年府最近多事之秋,單是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人不得安生,莫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沒瞧見太後娘娘在嗎?有什麼事,稍後再說。」年老夫人輕斥道,心裡不希望年府的這些事情,讓常太后留下不好的印象。
「老夫人,可大少爺他……」
「大少爺?」
那丫鬟還沒說完,南宮月手中的茶杯一松,那茶杯落地,砰的一聲,碎裂一地,而南宮月卻已經赫然起身,顧不得灑在自己身上的茶水,沖向那丫鬟,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腕兒,「你說清楚,大少爺他怎麼了?」
那丫鬟也是被南宮月嚇了一跳,想到大少爺,神色更是慌張起來,「夫人,大少爺他突然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那樣子……好像十分痛苦。」
「怎麼會……城兒,我的城兒……」南宮月身體一晃,推開那丫鬟,提著裙擺,匆匆跑出了大廳。
廳里,聽了這消息的人,臉色也都是變了。
南宮老老夫人率先起身,在南宮雉的攙扶下,拄著拐杖往大廳外走去。
「太後娘娘,這……」年老夫人也是滿臉擔心,她素來疼年城,年城又是她唯一的孫兒,而剛才那丫鬟的描述,城兒他……一想到他承受著痛苦,她怎麼也坐不住了。
「大少爺的事情重要,快去看看吧。」常太后柔聲道。
年老夫人顧不得許多,忙起身讓年曜扶著離開,常太后看著,半響,也是起身出了大廳。
大廳里,只剩下一屋子的夫人,以及年府姨娘,都在猜測著那年大少爺為何突然出事,今日,這年府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未免也太巧了些,不知為何,這大少爺突然的狀況,倒讓人聞到一股古怪的味道。
四姨娘徐婉兒環視大廳一周,本來想找陸修容,可這裡,除了那些夫人,就只有三姨娘薛雨柔靜靜的坐在那裡。
陸修容呢?
那女人什麼時候離開的?
徐婉兒皺著眉,思索著什麼,半響,也悄然出了大廳。
而此刻,順天府的街道上,一輛馬車徐徐而行,馬車裡,清河長公主和宇文皇后相對而坐,年玉坐在清河長公主身旁,清河長公主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靜默不語的年玉,她怎麼也沒想到,剛才不過是讓年玉和宇文皇后待了一會兒,這年玉,竟是請動了這一國之後!
不僅如此,她這身宮女的打扮,連她剛才乍一見,竟都沒有認出來。
呵,去年府嗎?
她竟有些期待,玉兒請宇文皇後去年府,究竟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