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大打出手
年曜察覺到元德帝的異樣,神色微變,上前拉了拉南宮月,低聲呵斥,「你這女人,你這是做什麼?你……」
當真是丟盡了年家的臉!
可年曜還沒說完,南宮月就一眼瞪了過來,「我做什麼?我們年家都被欺負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還能做什麼?你沒聽見嗎?映雪郡主她……懷了野男人的種,可憐我那苦命的城兒,我要求皇上做主,我要替城兒討一個公道!」
南宮月一口一個野男人,一聲一個野種,三番四次的羞辱,徹底的激怒了一直強忍著怒意的晉王妃。
顧不得這麼多人在場,晉王妃大步上前,一耳光打在南宮月的臉上。
啪的一聲,那聲響在房間里格外響亮,眾人一驚,南宮月也是被打得懵了,赫然驚跳而起,「你們看看,皇上皇后在這裡,她晉王府也是如此強勢壓人,分明就是護著那一對姦夫淫婦!」
姦夫淫婦……
幾個字剛一出口,晉王妃又是一耳光打過來,南宮月措手不及,生生被打了個正著,還未回神,便傳來晉王妃的厲喝,「南宮月,你休要血口噴人,胡說八道!」
「胡說?我哪裡是胡說,她趙映雪分明就是和男人不清不楚,那肚中的野種,就是鐵的證據!」南宮月緊咬著牙,臉上熱辣辣的疼痛,更燒起了她心中的怒火。
「你……」
「夠了!」
一聲凌厲的怒喝,打斷晉王妃要出口的話,更打斷二人的爭吵。
眾人一驚,南宮月意識到什麼,收斂好剛才激烈舉止,將受害者的姿態展露無疑,「皇上,你一定要替年家做主啊!」
「做主?你讓朕,怎麼做主?」
元德帝冷聲開口,他為了年玉和楚傾的親事而來,卻沒有料到,年府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竟是如此精彩。
晉王府和年府早就因為那場大火,心存嫌隙,就算是趙映雪和年城成了親,兩家的隔閡依舊未消,對於他們的恩怨,他最明智的做法,便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今日,南宮月這般指控,他正好在,只怕是避不開了!
怎麼做主?
南宮月一個激靈,目光閃了閃,朗聲道,「映雪郡主肚中那野種,留不得!」
「你的意思,是讓趙映雪打掉肚中胎兒?」
元德帝皺眉,那肚中的胎兒,倘若真的是別的男人的,那自然是留不得!
「對,打掉這胎兒,不僅如此……」南宮月開口,那眼裡,分明有灼灼的恨閃爍著。
年玉看在眼裡,一雙眉峰緊皺著,回想著南宮月剛才一系列的舉動,看似尋常,卻並非那麼簡單,她到底在謀划著什麼?
年玉思緒著,一個聲音,卻是打斷了南宮月的話。
「不,打不得……打不得!」
那聲音帶著幾分慌亂,年玉看去,竟是瞧見年城目光閃爍著,這寒冷的冬日裡,臉上竟急出了汗水。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年城眼神驟然變得堅定,一瘸一拐的上前,跪在了南宮月的身旁,望著元德帝,再次開口,「皇上,那胎兒……打不得,不能打,絕對不能打。」
不只是元德帝,在場的每一個人,眉心都皺得更深了,尤其是晉王妃和年玉。
她們以及是年府的人都知道,年城和南宮月都是一路貨色,對趙映雪恨之入骨,向來母唱子隨,南宮月一心想要打掉那胎兒,這年城怎麼會護著?
幾乎是瞬間,許多人都意識到了不尋常。
「城兒……你……」南宮月瞪著年城,厲聲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趙映雪不守婦道,被男人佔了身子,還懷上了孩子,這於你,是天大的羞辱,你怎能護著她?就算她是郡主,皇上公正嚴明,定也會為你主持公道,你別怕,聽到了嗎?」
「不,娘,不是這樣的,這胎兒……打不得。」
年城目光閃了閃,對上南宮月的眼,欲言又止,彷彿依舊在掙扎著,可只是片刻,年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似豁出去了一般,「映雪郡主肚中的孩子,是我的!」
年城的聲音,出奇的大,在房間里回蕩,傳入每個人的耳里,眾人皆是一怔。
映雪郡主肚中的孩子……是年城的!?
可那南宮月,口口聲聲說別的男人佔了映雪郡主的身子……
「怎麼會?」南宮月彷彿是遭了重重的一擊,身體一晃,看著年城,滿臉的不可思議,「城兒,你要說實話,你不能為了維護映雪郡主,撒這樣的慌,她肚中的孩子,怎麼會是你的?」
「娘……」年城目光閃了閃,「我……那日,我和映雪郡主被人擄走,他們……他們讓我和映雪郡主同處一室,還……還逼著我喝了催人*的葯,我……我控制不住……」
「你……你糊塗啊!映雪郡主和你本就是夫妻,夫妻閨房之事,再是正常不過,回來之後,你怎麼不將事情說清楚?平白讓映雪郡主……受了那麼大的屈辱!」南宮月怒聲喝道,此刻的她,心裡那勝利的情緒激蕩著,餘光瞥見晉王妃的臉色,彷彿比方才 還要難看許多。
呵,那女人知道趙映雪肚中的胎兒是城兒的,心裡更難受了嗎?
哼,她要的就是她的難受!
不僅如此,還有那趙映雪……
南宮月掃了那昏厥過去的女子一眼,昏過去了嗎?
哼!
就算是昏過去了,眼前這事實,她趙映雪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
她晉王妃在這事實之下,都那般難受,更何況是趙映雪呢?
她恨城兒越深,她的痛苦就越濃!
她幾乎能夠想象得出,趙映雪醒來之時,得知這個「喜訊」,會是怎樣的生不如死!
而她所要的,不僅是如此!
想著年玉……若趙映雪因此,和年玉結下深仇……
南宮月心中盤算著,年玉看著眼前這一切,眉心越發的收緊,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腦中豁然開朗。
南宮月……年城……失蹤……懷孕……乃至是現在的這一遭遭……是她所想的那樣嗎?
如果是,那她南宮月,還真是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