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男女有別
趙逸說到此,微微一頓,那俊朗的眉,調皮的一揚。
年玉聽著,也是好奇,他那「不過」之後,關於子冉的,會是怎樣的內容。
年玉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半響,趙逸都沒有說話,那雙桃花眼,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不知為何,竟是有些讓她頭皮發麻,年玉等著,正要追問,突然,男人傾身上前,頎長的手臂,繞過年玉的耳後,如以前那般,勾住年玉脖子,一如曾經的無所忌憚。
這舉動,年玉嘴角抽了抽,但她卻是明白,趙逸的心裡,或許已經豁然開朗。
臉上一抹笑容綻放,隨即聽得趙逸的聲音,繼續傳來,「子冉雖然是你的未婚夫,你們定了親,是沒錯,可終究還是沒有成親,男女總是有別,你和他,還是保持點兒距離的好,免得被人瞧見,說了閑話,損了你的名聲。」
那語氣,義正言辭,彷彿一切都是為了她著想,可精明如年玉,明顯聽得出那言語中帶著酸意。
當下,剛才還在臉上的笑容倏然僵住。
這個趙逸……
分明他這般勾著她肩的舉動,被人看見了,傳出去,才會更有損她的名聲吧!
年玉看了他一眼,瞧見那明媚的側臉,卻是有些恍惚。
「是,一切都聽沐王殿下的,沐王殿下,可否為了玉兒的名聲,高抬一下您的貴手?」年玉淡淡開口,聽著輕輕淡淡,帶著疏離,可那親昵,便只有他們二人能懂。
趙逸挑眉,彷彿沒聽見年玉的話一般,那勾著她脖子的手,似乎更收緊了些。
這模樣,年玉更禁不住覺得額好笑。
想著楚傾,年玉的眉,卻是微斂,雖身旁的趙逸一道,仰頭喝了一口酒。
僅僅是未婚夫嗎?
年玉知道,或許,不知何時,那個男人已經漸漸的入了她的心。
房間里,燭光亮著。
女子在屋內,男子在窗外,隔著窗戶,趙逸的手,一直搭在年玉的肩上,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二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許久,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任憑那沉默在二人之間流轉,偶爾一句話,也是隨性洒脫,聊的內容毫無章法。
不知過了多久,趙逸手中的那壇酒見了底,趙逸這才收回了勾著年玉脖子的手,「好了,就也喝完了,我該回府了。」
趙逸那語氣,彷彿有些不舍。
說話之間,將那空了的酒罈,隨手放在了窗戶上,轉身要走之時,身體卻是頓了一頓。
「明日……」趙逸開口。
那兩個字,讓年玉的心裡也是跟著一緊。
正等著趙逸繼續說下去,那男人卻是身形一躍,不過片刻,人就已經翻出了年府的院牆。
年玉看著那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腦中卻依舊回蕩著剛才趙逸說的「明日」。
想著那日自己和趙焱的對峙,不知為何,她越發有一種預感,彷彿,明日會有大事發生一般。
大事嗎?
趙焱……他的喜酒,她會好好品嘗,不知,他如此大費周章成就的「喜酒」,是不是會有別樣的「驚喜」!
窗外的風吹來,吹起了年玉的髮絲,更是讓她從剛才的酒意里拉出來,赫然清醒了不少。
年玉斂眉,嘴角一抹清冷淺揚。
明日那場婚宴,她可要好好的恭賀!
……
夜色漸濃。
趙逸帶了醉意,一路回了沐王府,踉蹌的進了房間,屋子裡,一片漆黑,淡淡的幽蘭香氣入鼻,沁人心脾。
趙逸微怔,那香氣,再熟悉不過,正詫異之間,房間里燈光大亮,趙逸看向那將燭火點亮的人,眼睛一亮,「哥,果然是你,我聞見房間里的蘭香,就知道是你,你怎麼來了?」
趙逸上前,異常熱絡。
「我來看看你。」趙焱一身白衣,聞到趙逸身上的酒味兒,眉峰微不可察的一皺,「你喝酒了?和年玉?」
沒想到趙焱一下就猜了出來,趙逸呵呵一笑,「剛得了美酒,正好,玉兒也喜歡酒。」
趙逸說著,想著明日,那侍妾進門之事,趙逸心中雖然堵,可也終究是趙焱的大喜之日,想到什麼,趙逸匆匆出了門,片刻,回來之時,手上多了一壇酒。
「哥,其他的賀禮,明日,沐王府的管家會送去,唯獨這壇酒,我要親自給你。」趙逸將酒罈放在了桌子上,饒是看那酒罈的眼神,也帶了幾分回味的興奮,「當年,子冉,你,我,我們三人共同埋下的酒,約定了各自成親之日,便用它慶賀,你的這壇,我特意取了來,明日,你便和南宮小姐,用此酒合巹,你這壇,今天取了,子冉那一壇,該也快了。」
趙逸說著,話到最後,眼神里,隱約黯然了些。
而饒是那細微的反應,趙焱也捕捉進了眼底,眸光微斂,遮住眼底閃著的算計,「子冉和年玉嗎?逸兒,你明明喜歡年玉,當真要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
這句話,似乎問到了趙逸的心裡。
當真要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
「可她要嫁的,不是別的男人,而是子冉。」趙逸開口,那語氣,饒是趙焱也聽不出絲毫情緒。
趙焱心中一怔。
他沒想到,那楚傾,對趙逸來說,竟是這般不同嗎?
難怪!
難怪他就算是知道年玉和楚傾定親,最後,也沒有如他所願的,激起他們之間的矛盾。
可是,想著他這一次的算計,趙焱斂眉,眼底的幽光忽明忽暗,僅是一瞬,那眼裡,就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平靜,看著那桌子上的酒罈,柔聲嘆氣,「說的也對,子冉和年玉,才子佳人,十分般配,況且,年玉的心裡,子冉該也是與眾不同的。」
趙焱說話之間,走到了桌子前,拿過酒罈,利落的揭開了蓋子。
「哥,你這是做什麼?現在打開,酒氣散了,明日就不醇了。」趙逸看著趙焱的舉動,眉峰微皺。
不止如此,他的話在他耳邊回蕩。
尤其是那一句,『在玉兒心裡,子冉該是與眾不同的』如一快石頭,在他的心裡堵著,明明早已知道這點,但趙逸的心中,依舊莫名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