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神秘女人
這人體型健碩,而那青衫男人,看著不過是一個書生模樣,這一拳打過去,不用想,那青衫男人定會遭殃。
可那人剛揮出拳頭,青衫男人只是皺著眉,動也不動,在那拳頭快要逼近他時,青衫男人突然一抬手,眾人以為他只是本能的一擋,可目光之中,只瞧見青衫男人的手,在對方的身上點了一下,再是隨意不過,但下一瞬,那揮拳的男人臉色一沉,一股酥麻從腳底急速竄遍全身,一雙腿瞬間不聽使喚,沒了支撐的力氣,砰的一聲,直直的坐在了地上。
這情形,所有人都是一驚。
再看那青衫男人之時,皆是變了眼神。
而剛才那個和地上那人一唱一和的粗獷男人臉色也是瞬間變了。
下意識的看向那青衫男人,渾身防備起來。
想著那人的交代,眉峰緊緊的皺著。
他們不過是拿了別人的錢財,四處散播年家二小姐之事,可若因此惹了厲害之人,那也得不償失。
剛如此想,一道凌厲的視線激射而來,粗獷男人心中一顫,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隨即,青衫男人的聲音徐徐傳來……
「給我記住,下次再聽到你往年家二小姐身上潑髒水,潑在你臉上的,就不會只是茶水而已。」青衫男人冷冷開口,似乎早早看穿了這二人的把戲。
本是文雅書生的模樣,可那陰沉著臉,一字一句的警告,聽在人的耳里,竟是讓人頭皮發麻。
話落,青衫男人收回視線,目光淡淡的掃過茶鋪里的其他人,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讓人顫慄。
「年家二小姐,不是那樣的人!」青衫男人開口,說這話之時,男人的拳頭緊握,那眼神里,明顯有怒氣瀰漫。
茶鋪里,一陣沉默,皆是在青衫男人的威壓之下,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青衫男人沒有理會在場的眾人,僅是半響,轉頭拿了桌上的包裹,出了茶鋪,腳步匆匆,彷彿是急著去做什麼事情。
腦海中浮現出年玉的身影,他沒想到,一別多日,他為了她的大婚趕回來,聽到的會是旁人對她這樣的詆毀!
現在,他要快些到達順天府,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青衫男人的身影越走越遠,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茶鋪里,那沉寂持續蔓延,而茶鋪外的馬車上,原本喝著茶的人,此刻握著茶杯,明顯看得出那手在顫抖。
剛才茶鋪里那些人的話,在耳邊不斷的回蕩。
生命垂危……
怎麼會生命垂危的?
記憶里的那男人,英勇無畏,就算是受傷,那眼裡的堅韌也從未消弭,怎麼也無法想象,他生命垂危是什麼模樣。
「走,立刻回順天府。」
女子的聲音,在馬車內響起,透了難以抑制的急切。
命令一下,一旁,小廝打扮的下人忙的拾了茶杯,對馬車外的車夫吩咐了一聲,車夫領命,立即駕著馬車離開。
馬車朝著順天府急速飛奔,馬車上,女子緊皺的眉峰,怎麼也無法舒展開來,似乎恨不得立刻出現在那人的面前……
……
年府。
自那夜那一場變故之後,整個府邸都籠罩在一股詭異的氣氛之中。
傾玉閣成了府上的禁地,只有太醫每日進出。
那日之後,誰也沒有見過二小姐出門,甚至連秋笛偶爾從院子里出來,那臉色也是格外的難看。
倒是大將軍楚沛和將軍夫人和將軍府的大小姐來了幾次傾玉閣,每次出來,將軍夫人都掩面啜泣,直到有一日,傾玉閣里,傳來一陣喧鬧,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隱約聽見婦人的咒罵聲,之後隱約聽說,將軍夫人打了二小姐一個耳光。
據說是將那夜的事情,遷怒到了二小姐的身上。
這個消息,在年府傳遍了,每個人反應各異,眼看著快要大婚,樞密使大人這樣的情況,大婚還能順利舉行嗎?
縱然是舉行了,因著這件事情,婆媳關係的裂痕,二小姐嫁到將軍府,婆媳的相處怕也不會讓她如意吧!
攬月樓里,那等著看好戲的人,心裡倒是越發期待起來。
可那之後,將軍夫人便沒再來過年府。
這一日,傾玉閣內,太醫剛出了房門。
床上,男人靜靜的躺著,氣息平緩,銀色的面具外,雙目睜著,看著正在替他包紮著傷口的女子,一瞬不轉。
「現在可以告訴我,那人是誰了嗎?」年玉開口,手中的動作格外輕柔,生怕弄疼了他,感受到他的目光,刻意忽視那視線里的柔和,這幾日,她心裡一直壓著這個疑問,沒有再問,但今日已經是極限。
那個在背後暗算的人……
她的心裡已經隱約有猜測,腦中浮現出那白衣的身影,突然迎上楚傾的視線,「是他嗎?」
便也只有他,才會如此視趙逸,視楚傾為眼中釘。
那一晚,她依稀留意到,他是在場的!
他?
對上年玉的眼,精明如楚傾,當下便明白年玉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趙焱!
可這件事,他卻不願年玉插手!
「玉兒……」
「小姐……」
楚傾正要開口,門外,秋笛的聲音傳來,楚傾看向門口,隨即,便聽得秋笛的聲音繼續響起……
「蕭然公子來了。」
蕭然……
年玉心中一怔,他回來了嗎?
當下,一抬眼,明顯瞧見楚傾似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這反應,年玉看在眼裡,心中瞭然。
沒有說什麼,年玉斂眉,繼續將最後的包紮完成,手到了傷口的邊緣,微微一按,明顯聽見男人一聲低低的悶哼,年玉直起身子之時,淡淡的瞥了床上的男人一眼,「那人,若當真是他,這仇,我要親自報,你若不說,你覺得,我會有沒有辦法知道嗎?」
話到最後,那聲音明顯一冷,饒是楚傾聽著,眉心都不由一皺。
丟下這一句話,年玉轉身,對著門外吩咐道,「請蕭然公子到廳里,我馬上到。」
年玉緩緩出了門,那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楚傾的耳邊依舊回蕩著剛才年玉的話。
她自然會有辦法!
面具之下,剛毅的嘴角,一抹苦澀淺淺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