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奇怪的反應
「那古籍上記載,幾萬年前,女媧鍊石補天,其中剩餘的一塊殘石,散落在地上,那殘石吸收了日月精華,逐漸煉化,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便逐漸成了這如意珠,這如意珠平時和普通珠子無異,但黑暗之中能發出巨大光芒,世代都言這是祥瑞,曾經莽荒時代,部落之戰,也有為此如意珠產生爭奪,據說,得此珠者,便是天定之主。」
年玉說到此,微微一頓。
她留意著眾人的反應,似乎因著這「天定之主」幾個字,在場的好些人,眼神都變了。
除卻坐在主位上的元德帝,年玉分明感受到,就在她身旁,那一道灼熱的視線,彷彿在那一瞬間,更是灼人,不止如此,年玉微微抬眼,餘光所及之處,那一襲白衣的趙焱,眼神之間,也添了幾分熱切。
趙焱……
他的野心,她再是知道不過,那些野心和*,從來都不曾消弭。
不止如此,她可是記得,他要的不僅是北齊的天下,甚至,整個赤宇大陸的天下他都想盡收囊中,所以,才會有了前世,那一日,他為了南宮家其他五國的支持,將她推上了死路!
「而後呢?」元德帝再次開口,聲音越發深沉嚴肅了些。
年玉猛然回神,揮開腦中的思緒,嘴角一揚,繼續道,「而後……幾經周折,那如意珠不知落在了誰的手上,又不知如何輾轉,最終埋在了地下,根據古籍上的記載,如意珠最後出現的時候,似乎就在那無妄山的地界里,而小女子的九哥也就是在那一帶,得了這珠子,得到這珠子之時,它亦是這般樸實無華,只因,它的表面包了一層漿,可九哥把玩之下,有一日,發現這珠子竟發出奇光,九哥這才將那一層漿想方設法給除去,九哥看到那光芒奇景之時,也是嚇了一跳,他知道,這東西不是夜明珠,才一番探查,得知這珠子的真面目,之後,便一心想將這珠子獻給皇上。」
「哈……哈哈……」
蘇蘊的這份討好,明顯取悅了元德帝。
元德帝哈哈的大笑出聲,「蘇蘊有心了,也是勞煩你,跑這一趟。」
「這是應該的,小女子不才,又是女流之輩,不知這如意珠到底有多大的意義,但小女子自小生病,卻是對這如意珠的另一層作用感興趣一些。」年玉斂眉,眼底一抹幽光若隱若現,卻是讓人難以察覺。
這一提,本就對這如意珠生出了莫大興趣的元德帝,眼睛亦是跟著一亮,「哦?那你快說來聽聽,這如意珠還有什麼作用?」
「小女子聽九哥說,這如意珠遇黑則生光,遇白則黯然,平日里,若用東西將其包裹住,不讓其露真色,佩戴在身上,更有延年益壽,消除病痛,醫治百病的功效,甚至能活死人,肉白骨。」年玉說著,彷彿是當真因著這如意珠這一層的作用,對這如意珠更是崇拜。
「當真?」
突然,男人的聲音響起,卻並非如方才一般,出自元德帝之口。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那紫衣男人,此刻站在地上跪著的女子身旁,看那女子的眼神充滿了熱切,那熱切的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卻是讓人覺得格外的怪異。
年玉感受到身旁這陰山王的視線,他如此的反應,亦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想到前世,自己知道的關於西梁國的那些傳聞,其中一件,若是尋常,她倒分毫用不著上心,可是,今時今日,如此的巧合之下,竟是能夠派上大的作用。
燕爵這一問,年玉卻並沒有立即回答。
可如此,燕爵更加急了,「你快說啊,你剛才所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燕爵上前一步,拔高了語調,甚至差點兒一把她提起來,那形容之間的急切,急切之中的威懾力,年玉看著,身體一顫,惶恐的看著燕爵,彷彿不堪他的氣勢,「嚇得」慌亂無措。
這模樣,更讓燕爵皺眉,若是以往,他早就一腳踢了過去。
可是,今天這個女子口中所說的東西,實在是太過重要,難得的,燕爵壓著自己的性子,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從那女子身上收回,隨即,看向元德帝。
燕爵沒有說什麼,可是,那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
既然他問,這個女子惶恐不安,那便由元德帝來問!
元德帝瞬間意會,回過神來,亦是沒有耽擱,「蘇瑾兒,剛才你說的,可是真的?」
元德帝如是問著,他的心裡也是奇怪,這陰山王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些。
想起方才,似乎陰山王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這珠子上,只是因為這珠子的珍貴嗎?
不知為何,他竟是覺得並非如此。
元德帝思緒之間,年玉似已經穩定好了心神,「回皇上的話,古籍上隱約是這樣記載的,可小女子卻不敢斷定,那古籍上的記載,又是否屬實。」
不知是否屬實……
縱然是如此,可對於某些人來說,就只是一個傳聞,就已經足夠了。
燕爵眸光微沉,自己剛才這一問,是多此一舉了,可那如意珠……
「哈……哈哈,不知是否屬實,倒也無妨,剛才天狗噬日之時,這如意珠的光芒,朕和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是看到了,單單是因為這一點,它也無愧於『稀世珍寶』幾個字。」元德帝大笑出聲。
「皇上,這如意珠小女子已經送到,還請皇上笑納。」年玉開口,說話之間,將手中的錦盒往頭頂一呈,再是恭敬不過。
眾人看著那平淡無華的珠子,腦中回蕩著剛才發生的事,以及這女子口中所說的,都想著,這樣的珍寶,只怕也只有今日才有機會好好看一看,以後該斷然沒了機會。
「好,蘇蘊確實有心了。」元德帝朗聲道。
說話之時,目光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那陰山王,瞧見他微皺的眉,若有所思的模樣,再看向如意珠,片刻,元德帝的眼底竟有一絲惋惜一閃而過,但僅是一瞬,便恢復如常,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