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重要線索
年玉坐在房頂,靜靜的等著,任憑房間里那些的聲音,從房頂的縫隙中傳出來。
約莫過了三個時辰,那兩人也不知究竟折騰了多少次,一直到了凌晨子時已過,腳底下房間里的兩人才停下來。
年玉精神一振,本以為可以聽見他們說些什麼,可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之後,二人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不過一會兒,吱嘎的開門聲在黑夜的寂靜中響起。
謝運欽首先出了房間,那身影在年玉的視線里,彷彿片刻也不願多留,腳步匆匆的出了院子,人影越來越遠,逐漸消失在了巷子里。
謝運欽走後不多久,另外一個人也從房間里出來。
這女人,倒是帶了幾分悠閑,不緊不慢的往院外走,好似一切得到了滿足。
是那個女人嗎?
年玉心中一怔,目光追隨著那抹身影,她想要看清楚她,可那人卻是身披黑色斗篷,那斗篷從頭而下,生生將她整個人都遮蓋住,只是憑著那身高身形,以及步履之間的模樣,看得出是個女人。
其他,卻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年玉皺眉,聽了這麼久的壁腳,竟是無所獲嗎?
年玉哪裡甘心?
待那人離開了院子,年玉才小心翼翼的從房頂一躍而下。
再一次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年玉眸子收緊,沒做他想,大步上前,推門而入。
房間里,一股瘋狂之後的殘餘氣味瀰漫在空氣里,年玉不由微微皺眉,面露嫌惡,但那其間隱約夾雜著的女人香氣,卻是讓年玉心中一怔。
那香氣……
彷彿在哪裡聞到過?
年玉在仔細一問,更是確定了這熟悉。
她確定在哪裡聞到過!
可是,是哪裡?
年玉皺著眉,快速的在腦中搜尋著。
突然,似想到了什麼,年玉眼睛一亮。
那香氣,可不是丞相府那小夫人身上所有嗎?
有幾次去長公主府碰見,她聞到過,那日在南湘園的混亂里,她亦是聞到過。
這香氣,甚是獨特,所以她曾留意了。
可小夫人已經被皇上賜死,這香味兒又從何而來?
年玉斂眉,腦中思緒不斷。
與此同時,雙眼也是迅速的在房間里搜尋,想要看看是否能夠尋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突然,年玉的視線里,一樣東西映入眼帘。
房間里雖然一片黑暗,可那白色卻是格外顯眼。
年玉大步上前,撿起地上那東西。
「綉帕?」年玉凝眉,摩挲著手上的東西。
女人的東西,她再是熟悉不過。
而這綉帕,是那個女人留下來的嗎?
幾乎是想也沒想,年玉將那綉帕揣在了懷裡,直覺告訴她,這東西定是十分重要。
那女人若發現綉帕不見,必會來尋,所以,年玉也不敢耽擱,迅速看了一遍房間,確定再沒有別的有用物件,才離開了房間,關上房門,彷彿沒人進過一般。
再一次沒入黑暗裡,年玉屏氣凝神,依舊在等,等那女人折返回來。
果然,不出年玉所料,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那女人當真折返了回來,年玉想看清楚她,哪怕是一個側臉,她也好分辨猜測,可那女人彷彿更加防備,將那斗篷越發遮得嚴嚴實實。
只見那女人進了屋子,不消片刻,又匆匆的出來,迅速的離開了院子,這一次比起方才,那女人的步履之間,添了幾分凌亂。
待那女人離開了許久,年玉依舊在暗處,從懷裡拿出那一張綉帕,眸中若有所思。
年玉知道,今夜的收穫可能到此為止,便沒有在這院子里多做停留,也迅速離開宅院。
琳琅軒。
年玉悄然從後門而入,一路上,她的腦中,皆是今天夜裡看到的事,以及那張綉帕帶給她的諸多疑問,思緒翻轉,進了房間之時,甚至連房間里多了一個人,也沒有察覺。
「在想什麼?」男人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
年玉身體一怔,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那銀色面具的男人,想到什麼,猛然回神,不免有些擔憂,「你怎麼來了?那些人……」
「我自有法子,讓那些人發現不了我。」楚傾開口,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年玉的身上移開,說話之時,楚傾亦是起身,緩緩走向年玉,在她面前停下,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緩緩抬起,輕撫著年玉的眉,「我聽林伯說,你離開長公主府之後,就獨自離開了,可是有什麼事?」
自玉兒進門起,那雙眉一直皺著。
那雙手好似有魔力一般,在楚傾的輕撫之下,年玉的眉漸漸的舒展開來,連帶著緊繃的神經也是鬆了許多,想到剛才自己撞見的事,對於楚傾,年玉沒有絲毫隱瞞。
從懷中拿出那張綉帕,一手抓著楚傾的大掌,拉著他,二人到了桌子前坐下。
在楚傾的注視之下,年玉將那綉帕攤開在桌子上。
方才黑暗裡,饒是年玉也沒有細看這綉帕,此刻,燭光映照之下,綉帕上的每一寸,都一覽無遺。
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綉帕,可那綉帕上,一個奇怪的花紋卻是讓人覺得極不尋常。
不止如此,那花紋旁,還有一個字,依稀看來……
「綉?」年玉念著那綉帕上的字,再次確定,「是一個綉字!」
莫不是和那女人的名字有關?
綉?
這順天府里,哪個身份特殊的女人,閨名里有一個綉字?
「這是哪裡得來的?這綉帕有什麼不尋常的?」楚傾看著年玉專註的神情,就知道這綉帕非同尋常,便也追問道。
楚傾這一提,年玉的腦海里,那男女之間瘋狂的聲音,瞬間浮現,幾乎能夠想象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當下,年玉臉上一熱,似想掩飾什麼,目光閃了閃,輕咳了聲,「長公主府外,我發現謝運欽有些古怪,便讓林伯在不起眼的地方把我丟下,隨後便跟上了謝運欽,卻沒想到竟然撞見他會情人,那個謝運欽……當真是個風流的,這綉帕該是他的情人留下的,只可惜……」
年玉說到此,想到那渾身被斗篷遮著的女人,眼裡閃過一抹黯然,「可惜沒看見那女人的臉,不然也不至於盯著這綉帕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