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借情寄魔
卓青嵐的指尖在劍鞘上撫過,眼眉間浮起一抹柔和,末了將劍身握在了手裡,清冷應道:「好!看在玉女劍的份上,我和弟弟就和方門主走一次。」
方橫山的臉上浮起一抹喜意,長長吐出一口氣,這口氣吐出來,空氣中隱隱浮起幾分的波動,那是強橫的劍氣,整個虛空中都布滿了劍氣。
蘇小白的眉頭一挑,所有的劍氣頓時被天地之力握在一起,最終形成了一枚鋼球。
鐵劍門的劍身之法,將身體打磨成了一把劍,所以方橫山這一口氣之中,充斥著一縷縷的無形劍氣中,內藏鋒銳,直接被壓縮成了有形之物。
只不過鋼球之中卻是極度壓縮的劍氣,一旦爆發出去,也就相當於是方橫山的一擊之力了。
方橫山的眼底浮起一抹駭然,看著蘇小白將鋼球握在手心中,他小心翼翼地起身,伸手一引道:「蘇爺,我的車子就在酒店外面等著,我們一起走吧。」
蘇小白瞄了一眼卓青嵐,卓青嵐把小手遞到了他的手心中,輕輕說道:「弟弟,那就走吧,我們跟著方門主走這一趟,正好可以解決掉晚飯。」
緊緊握著卓青嵐的小手,蘇小白跟在方橫山的身後,朝著外面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傳音入密道:「姐姐,這一次之後,你也就不欠方橫山了。
他要是再有什麼要求,你就讓他直接來找我吧。還有,一會兒試劍的時候,你可以試試這個鋼球,這裡面壓縮著方橫山的一擊之力。」
卓青嵐長長的指尖在蘇小白的手心中撓了撓,透著幾分的俏皮,末了也傳音入密道:「弟弟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一把劍換你一個承諾,那也差不多了,要是再有多餘的要求,那的確是有些過分了,不過這次方橫山的目的,應當和魔門隱宗長老聯席會議還有點關係。」
蘇小白怔了怔,末了點了點頭,還有幾天就是除夕夜了,之後就是魔門隱宗長老聯席會議,方橫山難不成還想成為魔門隱宗的大長老?
想到這裡,蘇小白心中卻是搖了搖頭,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哪怕方橫山是辟穀境的高手,但他的心性卻是不足以壓制段子手,更是對付不了樊婉兒和樊梨花。
念想的當下,幾人走到了方橫山的車子前,這是一輛改造的奧迪房車,看起來相當低調,但在方橫山拉開車門后,蘇小白卻是點了點頭。
車子內部的空間挺大,一組圓形的沙發圍著,中間擺著一個茶几,蘇小白和卓青嵐手拉著手,坐在了沙發中央。
方橫生上車,用手敲了敲一側的分隔板,車子直接啟動了起來。
此時沙發前的茶几上已經擺了幾樣水果,切好的芒果,鮮紅的草莓,還有切得方方整整的蜜瓜。
「蘇爺,今天晚上,我讓家裡的大廚準備了八道菜,也沒有多的,都是真正的野味,山兔、山雞,還有神仙魚。
很多的野味已經絕跡了,但在我們隱宗的山林之中倒是還有不少,如果沒有陣法的覆蓋,這個世界上的諸多物種說不定真要滅絕了。」
方橫山輕聲說道,目光不著痕迹地在蘇小白和卓青嵐拉著的手上掠過。
蘇小白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在隱龍山莊之中,曾經吃過許多的野味,那讓我記著許多小時候的味道。
方門主倒是有心了,以後有機會的話,你也可以到我們武當隱宗去做客,我們那裡在大海深處,可是有不少的名貴海鮮。」
方橫山點頭應道:「那是一定的!以前我和蘇爺不相識,自然就沒有結交的機會,以後我一定和蘇爺多多來往。
對了,蘇爺,這次魔門隱宗的長老聯席會議就要舉行了,不知道您去不去參加?雖然您是魔門隱宗的二長老,但現在更是道門隱宗的領袖。」
蘇小白微微笑道:「我肯定是得去的,既然我還是魔門隱宗的二長老,那就必須去參加這次的會議。
方門主,你提起這次的會議,是不是有什麼打算?怎麼,難不成,你想成為魔門隱宗的新領袖?」
「嗯?」方橫山一怔,接著從沙發間跳了起來,嚇了一大跳。
「蘇爺,您這話真是太嚇人了,我從來沒有想著成為魔門隱宗新領袖,一來我就沒那個資格。二來,說真的,對於聖元宗,我向來是心存畏懼。
尤其是聖元宗聖女一脈,前任聖女樊婉兒,那可是一個了不得的女人,手段圓滑,她的無上天魔功修行到了無相無色的地步,被她種下天魔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聖元宗的那個老傢伙,段子車,他可是將無上天魔功修行到了另外一種境界,他的天魔像就是他自己,所以不會被天魔控制。
再加上他還修行了魔門傳說中的武學天魔策,天魔策修行到大成境界,破碎虛空,這是傳說中仙人的武學。
這些年段子車韜光養晦,誰也不知道他到了什麼境界,只不過他一直為情所苦,痴迷於寂苦大師,所以很多人才認為他不足為懼。
只是我並不這麼想,天魔策不修天魔,反其道而行之,以情寄魔,情越深,魔越重,所以他借用寂苦大師打磨自身武學,其實就是為了破境。
能讓他痴到這個地步,這說明他的天魔策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所以在他的面前,我向來是老老實實的。」
方橫山解釋著,臉上浮起幾分的凝重感,只不過那抹緊張卻是始終也壓不下去。
蘇小白瞄了他一眼,伸手向下壓了壓道:「方門主,你還是坐下來說話吧,這麼點事,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嗎?
其實你這個人也很會隱忍,你體內的內勁已經近乎於完全液化,汪洋成海,一滴內勁可以碾碎一頭野獸,這樣的境界,已經到了辟穀境的中期。
但在世人的眼中,你就只是一名宗師而已,這樣的平和心態,我倒真是佩服至極。」
方橫山訕訕一笑,末了小心翼翼地坐下道:「蘇爺誤會了,其實我這並不是隱忍,主要是我怕了段子車,所以才不敢聲張。
萬一他知道我破境了,那麼回頭要是在暗中對付我,我可能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蘇爺,您是不知道,我們鐵劍門的劍身之法,雖然可以一路修行到神橋境,但是這中間需要有莫大的毅力,承受幾次痛苦。
我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必須活著把這些經驗傳授給鐵劍門的弟子,所以我不能死,但段子車這個人下手沒輕沒重,我不敢讓他知道這些事。」
蘇小白一怔,心頭卻是浮起一抹恍然。
他第一次知道,聖元宗的宗主原來名字叫段子車,而且還修行了天魔策,借情寄魔,情越深,魔越重,武功也就越高。
那麼這麼說起來,當年寂苦的那些事情,或許是別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