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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鮫人之戀 二十一

  “是你?”趙澄看著敖翼,冷冷地道,“怎麽,你今日又想來壞我的好事?”


  “你這話就不對了!不管怎麽說,妙笙好歹也是我海族的人,本太子怎麽能看著她落入你之手呢?”敖翼一頓,又樂嗬嗬地道,“再說了,本太子都已經習慣了從你手中救下這丫頭了!”


  這話,無疑是打了趙澄一個好大,好響亮的耳光,哪怕是趙澄平日裏再怎麽聽慣了海族的人對她的惡言惡語,此刻也不禁大怒,“豎子可恨!”


  可不是招人恨嗎?兩人是敵人就不提了,而且還結著梁子呢!


  不用說趙澄和敖翼結的梁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小。趙澄第一次對妙笙出手時,恰好敖翼就在妙笙身邊,不僅打亂了趙澄的計劃不說,反而還在妙笙和敖翼的聯手之下被打傷了,讓妙笙給逃了。


  第二次妙笙剛褪去鮫身,正是元氣大傷,趙澄下手的好時機,卻不料又被一直暗中守著妙笙的敖翼給發現了。本就傷勢未愈的她再一次在敖翼手下吃了虧,可還沒休養幾日呢,就被青凕給尋到了,兩人雖然還沒來得及交手,可鬱瀾的出現卻讓她的身體傷上加傷。老實說,鬱瀾會出現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在鬱瀾母子麵前狼狽逃竄不說,回去折騰了一番後導致她傷勢加重,足足休養了半年才勉強恢複。好在,這半年來,趙澄不僅沒有放鬆對妙笙的監視,並且還打聽到了關於韓家的這個媳婦的消息,終於,趙澄推斷出,妙笙很可能是和泠鳶一樣,褪去了鮫身,化為了凡人。


  敖翼吊兒郎當的,若真是人間公子的話,少不得又是一個紈絝。


  他笑眯眯地道:“這話可不對,我這是以彼之身還施彼之道!”就差沒有直說他是跟著趙澄學的了。


  趙澄被氣得不輕,卻也無可奈何。以她如今的情況,根本就不是敖翼的對手,恨恨地看了敖翼一眼,她快速地轉身,朝妙笙奔去。


  柿子還是挑軟的捏!這個道理趙澄還是懂的。


  隻要能把妙笙抓在手中,敖翼必定會投鼠忌器,到時候,就算她要安全脫身也不是問題。


  但妙笙哪會讓她如願。雖然已經不再是鮫人族高貴的公主殿下了,也不能再用法術了,但是她多年的身手卻還是在的。


  妙笙連連後退,險而又險地避開了趙澄。見趙澄不死心地朝自己撲過來,妙笙眉頭一皺,卻沒動。她的身手還在是不錯,但要是對上修煉過的趙澄還是不夠看的。


  敖翼在最初的一愣後已經回過了神,腳下一動,身形如一縷青煙般將妙笙推了出去,剛好將她推入才進門的韓鬆落的懷裏。


  眼光餘角掃到韓鬆落先是低頭仔細地看了看妙笙身上有沒有受傷,而後就緊緊地摟住妙笙的動作,敖翼心頭一鬆,有韓鬆落在,妙笙應該是不會再有什麽事了!

  如此,他倒再沒有什麽顧慮,眼角淩厲地挑起,雙眼亮起燦爛的金色,屬於龍族的威嚴在這一刻不再保留,鋒銳的氣息橫掃了整間屋子。


  韓鬆落臉色一變,連忙護著妙笙出去。妙笙現在的身體可受不住這般淩厲的氣息。


  趙澄在這股氣勢下苦苦支撐著,嘴邊早就溢出了血漬。龍族,那可是與天界中的鳳凰一族共同存在的古老神族,可不是鮫人族能比得上的。畢竟,鮫人族的血脈除了鮫人皇室之外,其他的族人都是平平常常,如何能與從上古時期就流傳至今的龍族相比呢?


  敖翼低吼一聲,右拳緊握,揮出的同時瞬間就變成了泛著黑光的龍爪,而且還帶著壓迫人的勁風。


  趙澄眼中冷光一閃,龍族又如何?任何敢擋她路的人,都要死!


  思及此,趙澄毫不猶豫地雙手拍出,隻是在接觸到敖翼的龍爪時,她頓時就口吐鮮血,人也被從窗口拍飛出去。


  敖翼知道,就憑趙澄對妙笙的覬覦,這個人也定是不能再留了,他抽空看了一眼門外正目光牢牢地看著自己的韓鬆落,心下明白,韓鬆落這是起了和他一樣的心思,當下向他微微頷首,沉聲道:“你照顧好妙笙,我去追趙澄!”


  趙澄能在敖翼這裏掛名,除了妙笙的緣故外,還有另一層的原因:半年前,鮫人族在人間執行任務的十分之九的族人都遭了趙澄的毒手,偶有逃回海族的鮫人也是命不久矣。


  當時瑋熙受傷還未醒來,海族的一切事務都是鬱瀾在處理。知道此事後,她立馬派人去徹查,以免族人再遭毒手,鬱瀾甚至還向四方龍王借了人,這才將趙澄打聽清楚。


  原來趙澄在獵殺鮫人這一事上名聲還不小,有很多修仙的人都知道她,隻要找個散仙隨便問問就知道了。


  但是一般有過見識且是真想要修行的散仙都並不讚同趙澄獵殺鮫人這一事。有門派的修仙者是知道鮫人族的來曆的,從另一方麵來說,鮫人族和他們也並無不同!對於同道中人,修仙者總是要格外的偏心一些的。


  因此,當發現向他們探聽關於趙澄的事的人是龍族派來的之後,皆是知無不言了。他們心裏明白,鮫人族恐怕是準備反擊了!

  韓鬆落知道敖翼看懂了他的意思,且也看出了敖翼和他相同的目的,便不再多言。攬著妙笙,無聲地朝他點了點頭。


  敖翼不再遲疑,立刻從窗戶追了出去。


  “鬆落,敖翼不會有事吧?”妙笙抬頭看著韓鬆落,有些焦急地道。趙澄的實力雖然與敖翼相比不值一提,但敖翼畢竟不是奸詐狡猾的人類,她就怕趙澄玩什麽手段。以敖翼那高傲自大的性子,就算發現有陷阱,他也不會退縮的。


  察覺到不對勁兒,韓鬆落很早就打發了院中的丫鬟和小廝們。小廝、丫鬟們雖然疑惑,但顯然韓鬆落以前也這麽吩咐過,所以,下人們倒沒有多大的驚訝,還以為是自家爺和夫人又要幹什麽讓人臉紅心跳的事兒了,都忙不迭地下去了。此時院中就隻有他們兩人,因此說話什麽的倒也不怕讓人聽了去。


  韓鬆落知道她的擔憂,輕聲安慰她:“你不要擔心,敖兄身手不錯,而且也沉穩有度,不會有事的!”


  妙笙嘴角一抽,心道你要是見過敖翼和她還有她家大哥一起狼狽為奸的模樣,你就不會再這麽說了!


  想來他們那時候在海族上房揭瓦,竄上竄下的,整個海底都差點被他們幾個給掀了。這也就算了,偏偏他們越大越難管,而且還不必說妙笙是幾個男孩子中的唯一的女孩兒,跟著他們一起淘氣過後,長輩們都心疼她是唯一的姑娘,就不怎麽追究她了,因此明明是幾個一起闖了禍,偏妙笙可以不受懲罰,真是讓他們好生眼紅了一番。


  不過,也好在在一群小屁孩兒後麵還跟著一個稍年長一些又懂事的敖瑞,每每犯了事兒,總還有敖瑞替他們求情!天長日久的,敖瑞也習慣了在一群熊孩子闖禍後替他們收拾爛攤子了!

  妙笙沒有說話了,她再焦急,以她現在的能力,就算跟著敖翼去了也隻是添亂而已。


  帶著妙笙在屋中坐下後,沒一會兒敖翼就回來了。


  看他的神色,韓鬆落和妙笙就知道敖翼此去沒有抓到趙澄。


  喝了口茶,敖翼才道:“我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想來她還有同夥!”說到這個,敖翼心頭也不禁一股子怒火。不斬草除根,日後趙澄恐怕還是會對妙笙出手的。


  “算了,既沒追到便算了,何苦要一直念著她?平白無故的讓自個兒生氣!”妙笙倒是很不在意地道。


  兩個男人聞言,都默默地抬眼看了眼前沒心沒肺的小姑娘一眼,他們這麽擔心是為了誰?


  沒心沒肺的小姑娘瞥了他們一眼,“我要休息了!”太過直接的逐客令讓韓鬆落忍不住臉皮一抽,忙得垂頭掩去了臉上的神色,省得一會兒被自個兒的妻子看到又要折騰了。


  敖翼點點頭,起身抬腳往外走去的同時還不忘對韓鬆落道:“咱們談談?”


  韓鬆落也正有此意,正要點頭答應,低頭就見妙笙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心中頓時一個激靈,拒絕道:“不了,明天再說吧!”他的當務之急還是把他的小嬌妻給安撫好了再說吧!

  敖翼嘴角抽搐,這麽大個男人竟然怕老婆?骨氣呢?男子漢氣概呢?

  給了韓鬆落一個鄙視的眼神,敖翼轉身走了。


  韓鬆落也不在意敖翼的鄙視,一個勁兒的安撫妻子。好容易把妙笙哄著睡了,韓鬆落這才鬆口氣,躺在妙笙身旁,也睡了。


  次日清晨。


  韓家書房。


  敖翼含了口茶,打趣道:“韓兄昨晚可真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啊!”這話指的就是韓鬆落怕老婆的事兒了。


  韓鬆落點點頭,“這是夫妻間的情趣,以敖兄現在這個年齡體會不到很正常!”


  這是說他年齡大了,所以娶不上妻子?


  “不過,敖兄也有可能一輩子都體會不到這種樂趣!”韓鬆落話音一轉,淡淡地道。


  竟然敢詛咒龍太子一輩子都娶不上媳婦兒,真是找抽!


  敖翼含笑忍了忍,右手捏了捏又鬆開,如此反複了幾次,才忍下了心中想抽韓鬆落一頓的衝動。


  “行了,說正事!”敖翼歎氣,鬥不過青凕和妙笙這兄妹倆也就算了,竟然連個人類都鬥不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韓鬆落整了整臉色,道:“衙門的事兒有些棘手,你昨兒可有什麽收獲?”


  “有點頭緒!”敖翼斂目,“我看過仵作驗屍的結果了,聽說死的都是女子,且都是胸口處流血過多致死。”


  韓鬆落點頭,正因為這些死者的樣子還算正常,所以衙門到現在都還沒有什麽線索。既然敖翼能看出來一些不同,那麽,這次的案子恐怕跟海族又脫不了幹係!


  “你還記得你是怎麽知道妙笙的身份的嗎?”


  平淡無奇的一句話驚起了滔天巨浪,韓鬆落猛地抬頭,“你的意思……那個女鮫人?”他眉頭一緊,立馬反駁,“不對,她是鮫人,這半年來都沒有接觸過海水,怎麽活下去?”


  自從妙笙一事後,他便一直都派人盯著城外,再加上有陳伯在,所以他並不擔心會有差錯。而且陳伯也說了,這半年來並沒有女鮫人去過海邊。


  敖翼看著他,意味深長地道:“像妙笙的例子雖然沒有過,但也並不是沒有人不知道這個法子!”


  韓鬆落聽明白了。那日抓了她想要威脅妙笙的女鮫人不知怎麽回事,有可能選擇了和妙笙一樣的路——化身為人!

  “這事兒是青凕告訴我的。鮫人族中有一些活了許久的老怪物,青凕聽聞你們又發生了命案,就去問了一下。”敖翼撐著額頭,漫不經心地道,“一般來說,鮫人化為人族之後,身體會衰竭得很快,若想要活下去,就隻能飲食年輕女子的心頭血,以此來維持容顏和身體。”


  “那妙笙……”


  敖翼很滿意韓鬆落對妙笙的緊張,擺了擺手,道:“莫擔心!妙笙是鮫人皇室的公主,身上流著皇血,所以她應該不會有事的。”


  韓鬆落很敏感地抓住了敖翼話中的“應該”二字,也就是說妙笙的身體狀況就連他也不能肯定,心頭不禁沉甸甸的。


  見韓鬆落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敖翼剛想開口安慰他幾句,就聽得門外傳來妙笙的聲音:“爺在裏麵嗎?”


  門口的小廝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夫人!”


  韓鬆落也聽到了妙笙的聲音,目光一閃,臉上的神色收斂了一些,不多時就恢複了平日裏的淡然,同時揚聲道:“請夫人進來!”


  小廝打開房門,低頭向妙笙道:“夫人,請!”


  妙笙笑著點了點頭,從身後丫鬟的手裏接過食盒,轉身進去了。


  韓鬆落起身,朝著妙笙走了過去,一邊拿過她手中的東西,一邊笑道:“怎麽過來了?”


  “我起來時沒有看見你,知道你應該是來了書房。想著你還沒有用膳,就送一些過來。”妙笙掃過敖翼,頗為不滿,“要談事兒不能用過膳後再談嗎?你不吃東西還拉著韓大哥餓肚子。”


  敖翼無語。到底是誰一大早就把他從被窩裏拉起來談事的?!


  被倒打一耙的敖翼瞪大了眼睛,正想要指控韓鬆落時,就聽見這個無恥小人含笑道:“無妨!敖兄也是一時忘了!”


  敖翼咽下了滾到嘴邊的話,內心流淚滿麵!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兩人用了膳,就有下人稟告說李初月和趙可來了。


  自從妙笙與韓鬆落成親後,趙可來韓家的次數少了不少,這次和李初月一起來倒是挺讓人詫異的。


  但人都已經來了,也不能放著不管。如果隻有李初月一個人,韓鬆落也不介意讓她來書房,畢竟李初月以前也來過韓鬆落的書房,隻是李初月身邊還多了一個趙可,那麽這種話就不好說了,以免讓人覺得韓家對李初月和趙可區別對待。


  幾個人慢悠悠地朝韓家大廳走去,隻不過當他們踏入大廳裏看見立在趙可身邊的那個女子時,神色一變,瞬間就警惕了起來。


  “來人,請趙小姐出去!”韓鬆落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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