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兵行險招
蘭兒奮力想掙脫傅仕的束縛,愣是無果,只能在他手中,親眼看著蜂擁而上的人群把余哥哥他們堵的水泄不通。婆婆還未醒,她身子骨不好,是不能再拖下去的。
「怎樣,被眾人圍著的滋味如何?」
傅仕瞧著被困住的兩人,心裡甚是痛快。他向來喜歡各種手段,即便大多是見不得光,也喜歡。只要能贏,用什麼又有什麼區別?
余也沖著之槐使了個眼色,這些人就妄圖把他們圍死在這裡,未免也太小瞧他們了。怎麼說也是在江湖飄了那麼久的人,有的是辦法。
「還有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我要是皺一下眉頭,余也二字變鹹魚。」
余也就是故意要激怒傅仕,他看似沒什麼破綻,實則心裡慌的不行。看之槐的樣子,他真是單槍匹馬來的。之槐最討厭的就是麻煩,能自己解決的,絕不會於第二人的手。
兩人對付這些人,多少還是有一些困難,不過也不算是什麼大問題。只要應對得當,還是可以以少敵多的。
「那我就看看,是不是真成了什麼鹹魚。余大盜可要好好的享受,這為你精心準備的一切。以後可未必有這麼大的排面和陣仗了。」
余也不屑理他,之槐早就覺得傅仕話多,把他晾一邊很久了。傅仕是有手段,在對付余也上,卻幼稚的像個孩子,傅仕比余也還大上幾歲呢,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碰上突然童心未泯的傅仕。
之槐身手敏捷,那些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頂多就是碰碰衣角。余也的功夫就沒那麼仙氣飄飄了,但也不是用蠻勁。側身躲著,如同切大白菜一樣。看傅仕信誓旦旦的,再看他叫來的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廢,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這人如同假人一般,除了拼蠻力,一個勁兒的闖過來,連招式都是如出一轍,就好像是一個人多了許多分身來打一樣。起初沒細看的時候,還真看不出來,打了一會兒后,種種不對勁,才察覺事情好像不那麼簡單。
「臭小子你也發現了?」
之槐漫不經心的問道。
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稻草人。
難怪傅仕有那麼多消耗不完的人力,這分明就是邪術!怪不得那些人看著傅仕就跟見了鬼一樣,這樣的鬼花招,普天之下,能想的出來且還輕易做到的,估計也就傅仕一人了。
真不知該說他是鬼才還是什麼。
「傅員外真是好手段,為了對付我自己的心頭寶都用上了。折騰了那麼久,耗費那麼長時間,也不怕麻煩。講真的,傅員外不覺得累,我這莫名其妙身在局中的人都覺得累。也是奇了,這般明目張胆,估計普天之下也就傅員外一人了。」
「即是說款待,那麼一定要好好的款待,照顧不周哪裡說得過去。」
傅仕看自己的招數被覺察后,也不覺得有什麼。堂而皇之的召集了這麼多東西,怎會害怕?該害怕的人,是余也他們才是。解決不完眼前的,休想踏出這裡半步。這些可比死士有用的多,且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除非他這個主人喊停,否則就算是死了一個,也會一分為二出兩個。
最開始養著這些東西的事情,傅仕還以為是廢物,沒怎麼放在心上。成功之後藉助他們除去了不少異黨,是寶貝的不行。秘密召集了許多西域的能人,趕製了許多,效果還是不錯,傅仕甚是滿意。
這一批是新養的,權當是試試了。反正,非人的東西,談不上什麼命不命的。
傅仕在看到之槐來時未有多驚訝,看到余也未曾想中毒時,最多也就是覺得有趣,絲毫沒有慌過。哪怕是抓住身邊的蘭兒,掐著她脖子的時候,如同玩遊戲一樣。他根本就沒有害怕,余也不管喊來多少人相助,就沒害怕過。
真正對打的根本不是傅仕,而是這些東西,好深的城府。原是準備一網打盡,也巴不得更多的人來。這樣猖狂,的確是有資本,萬不能再輕敵了。
只要抓住了傅仕,就能讓這些東西消失。重重包圍,總會有一個突破口,只要抓住了時機,就一定會反轉。生死門,終有個險險的生門,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賭一把了。看余也和之槐的運氣如何。
余也和之槐怎麼說也是打小就認識的,心靈相通倒是算不上,一個眼神就能明白。換句話來說的話就是之槐更懂余也一些,余也眨巴眨巴眼睛,瞅瞅四周,就能知道腦子裡是什麼鬼點子。
之槐繼續吹奏著,這些東西還奈何不了他,而他要做的事把這些鬼東西都引到自己身邊來,給余也一個機會。
蘭兒見白衣哥哥的笛聲越來越急,那些東西開始漸漸朝他圍去,叫了出聲,聲音十分大。傅仕先這小姑娘鬧騰的禁,正欲點她啞穴丟給巷久,煩了片刻的功夫。
正是這煩了片刻的功夫,給了余也一個機會,一個能擒住他的機會。
余也身手經過了高強度的訓練,為了成才,所付出的也是翻倍的。為什麼會有現在的成就,跟小時候是密不可分的。哪兒有什麼天資卓越就可以比別人少學一些,實則正因為天資,不趁著機遇多提升自己,過不了幾年就泯然眾人矣了。
「傅員外,你可以叫那些東西退下來了。之前看你甚是囂張,踩我手的時候,趾高氣昂的,動我身邊人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你說,你現在在我手上,我會不會放過你?」
余也扣著傅仕,令他動彈不得。巷久想護住傅仕的時候,不過眨眼的功夫,傅仕就在余也手裡了。他只是看到了,身體還未做出反應。余也是比世上很多人都身手敏捷,可以說是出其不意。他大意了,遠在在他身邊被余也抓了去,是他的失職。
「那你不妨試試!你只知道這是西域邪物,不知道這東西要是聞到主人或是對手的血就會狂歡到發瘋吧?只要見血,就會一窩蜂的沖向任意一個人。你大可以試試,究竟是誰給誰陪葬。」
傅仕見余也來的時候,躲閃不及,被逮個正著。可這骨氣還是在的,哪裡會這麼容易就把自己的氣勢弱下去?
方才是他自己大意了,沒有想到余也還留了這麼一手。他們之間鬥智斗勇的,不分出勝負哪裡會善罷甘休。就看是誰,栽在誰手裡。
余也的確是不敢動手的,他有所顧忌,不像傅仕是喪心病狂的什麼手段都用上了。傅仕不在乎在場任何人的性命,他不行。一旦這些東西真的癲狂,無論是攻擊了誰,最大的可能性都是他的身邊人。
怎麼賭都是他輸。
老婆婆身上帶血卻沒吸引那些東西是因為血染在衣服上都幹了,不知是被抓來多久。而傅仕的目的就是想讓余也看到她們的慘樣,吃食怕是都不給。就為了引他出來,如此狠毒,還真是該死呢。
「我的確是不敢殺你,卻也能不見血的折磨你。你怎麼對婆婆的,我會慢慢奉還的,且等著。只要你在我手上,多的是辦法。」
余也索性也不問傅仕了,狠狠地捏著他的脖子,回頭對巷久說道,「怎麼說你主人這條命也在我手裡,人活著,有權有勢才值。這要是一不小心,嗚呼哀哉了,奮鬥了大半輩子的東西可是實打實的不翼而飛。你主人不心疼,你就不替他心疼心疼,嗯?」
傅仕不過是假意不怕死罷了,畢竟到現在這個地位,著實是不容易。從小就經歷那些爭鬥,即便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又如何?說白了,真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貪生怕死。人都這樣,就算是逆境再如何的過不去,對生已經不貪念了,也下不去那個手了結自己。
都是一步一步摸爬滾打上去的,誰還不知道誰的花花腸子?
「老爺,收了吧。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急於這一時。即便是他們出去了又如何,帶著這老人家和這小姑娘負重前行,又能跑多遠?」
巷久只想讓傅仕明白,現在沒法再硬拼了,沒有留後手。老爺命都在余也手上,不先保命,就算是余也之後死了又怎樣?他都替老爺覺得不值。這次老爺是過分了,把這老人家和小姑娘抓進來,如余也所言,親眼看見之後哪裡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了。
老爺不低個頭,不認栽都不行。
這余也身邊的人,個個也不是簡單的人物,隨意的出手,就是碾壓了很多人。余也能十餘天半點消息都沒有,定時有高人背後相助。他雖是個盜,口碑卻是不錯的。聽聞他得難,還是有許多人願意助他的。
這一點,就算是老爺不承認,也是事實。從老爺一開始針對余也的時候,巷久就想說了,可老爺性情就這樣,一旦是對什麼事情上心了,不得一個確切的結果,是萬萬不會善罷甘休,尤其是突然來了這麼一個有趣且深得他心的人,更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