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此為防盜章 也不想想, 徐氏這個大嫂什麼時候待見過她們二房?
這怎麼就忽然跑來給許靜昭做起媒來?而且還連蒙帶騙的?「你沒聽她們說, 蔡家老三在西北軍?恐怕是看上咱們跟馬家的關係,還有靜昭的嫁妝了!」
只要對自己女兒好,郭太太不怕舍嫁妝, 至於關係, 拉拔親家也不是不可以,但也如姜老太太所說,為了這些目的就說瞎話騙人, 那就真的要不得了。
「行了, 這事兒到此為止,我承當過靜昭帶她去莊子里玩,如今我這腿沒事了, 咱們收拾收拾後天就走, 」姜老太太拍板道。
這也是薛琰剛才跟姜老太太嘀咕的。
就看後來蔡家從許家得了那麼多好處, 薛琰也不認為蔡家跟徐申氏會就此罷休,反正姜老太太已經發話這事不行了, 自己再過一個月又要回汴城了, 還是先躲躲風頭再說,省得被人給糾纏了。
她印象里,她的爺爺可不是一個怎麼講理的人。
薛琰念叨去莊子上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姜老太太的腿日漸好轉的時候,郭太太已經派人往莊子裡布置準備了。
因此後天出發, 也並不覺得緊張。
見郭太太想留下來, 薛琰直接不幹了, 她得把郭太太也帶走才行,祖孫三個里,立場最不堅定的就是郭太太了,萬一叫人忽悠了,說出什麼話叫人抓了把柄就壞了,「娘,您可也得跟著去,不然奶奶年紀大了,我又什麼都不懂,到了莊子上,誰來照顧我們啊?」
「可家裡,」郭太太也考慮過這件事,但又想著姜老太太身邊有得力的婆子,自己再把管事的派過去,也盡夠了,「家裡也不能沒人照顧啊?而且您娘的六十大壽馬上要到了,也這得準備起來。」
她這個管家太太怎麼能離開?
「娘,家裡不還有大伯娘的嗎?您還怕她管不了個家啊?」薛琰不幹了,就算是保姆,也有休假的權力,郭太太可真是全年無休了。
徐氏?就她?她還真管不了這個家!
但姜老太太又不想拂了孫女的孝心,「是啊,你也來吧,這麼些年守在咱們這個宅門裡,難道一起出來走走,至於我做壽的事,年年都做,都是老章程了,大不了咱們少呆些日子。」
郭太太鼻子一酸,輕輕的哎了一聲,「那我把賬本交給大嫂。」
「咱們只出去個十來天,還用交賬本?您把該安排的安排好,不夠的就叫管事去咱們的鋪子里取,將來您回來了跟各鋪子銷賬不就行了?」薛琰看出來了,不管是郭太太還是姜老太太,對徐氏都不放心。
姜老太太呵呵一笑,「靜昭說的沒錯,咱們就給你大嫂烙著大餅掛在她脖子里,她就張張嘴,還能把她給餓死了?再說水泉莊子離城裡也就三十來里路,又不遠,真有什麼事,騎馬半天都到了。」
婆婆這麼安排了,郭太太也無話,應了一聲飯也不吃了,就要起身去準備。
薛琰哪兒捨得郭太太不吃飯啊,硬拉著郭太太把晚飯吃完,見姜老太太累了,才一起辭了出來。
「娘,你別擔心管家的事,這麼些年了,人都是您用熟的,咱們能出去個十天半月已經頂天了,大伯娘還能在家裡折騰出花兒來?」
現在她知道了原來奶奶許靜昭之所以嫁到蔡家,這裡頭還有徐氏的作用,薛琰就忍不住想折騰折騰徐氏給奶奶出出氣。
這次她們出門徐氏要是在家裡作妖,整好叫姜老太太再收拾她一回!
「以前你大伯娘也管過事的,後來你奶奶發了脾氣,不許她再沾手家務,」郭太太不好跟女兒說徐氏的壞話,含糊道。
當初徐氏管家,一個月從外賬房支了幾百兩銀子,可底下人還個個怨聲載道,連月錢都沒有拿到手。
告到老太太那裡去之後,才發現許家不但管著自家的吃喝,連徐家一大家子的吃喝都是掛著許家的賬,這還不算,徐氏這個膽大包天的,還壓著內賬房的銀子,學人放高利貸!
姜老太太是苦出身,幼時看多了因為欠下高利貸妻離子散的事,最見不得這個,當時要不是許靜安年紀小離不得娘,真的會將徐氏給遣回娘家!
從那之後,徐氏便再沒有沾手過家務了。
郭太太不說,不等於薛琰猜不出來,就前兩天榨油坊的事來看,這徐氏當初犯的事肯定跟錢出脫不了關係了,郭太太不放心的她,估計也是這個原因。
「咱們出去的時間不長,該備的您都備足了,各自都安排好,大不了再給大伯娘送上二十大洋當零花,她還能做什麼?總不能把許家背跑了送給她娘家吧?」
薛琰嘻嘻一笑,「真不成就把她也帶了去。」
以後留在水泉不帶回來才完美呢!
……
薛琰百無聊賴的坐在馬車裡,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扒著窗戶看景緻了,從出了洛平城,她滿腔好奇心就蕩然無存了。
坑坑窪窪的的土路,在兩邊玉米地的簇擁下真是細如羊腸,小小的村落里多是玉米秸圍牆土坯房,她們的馬車穿過時,村民們便會跑到路邊,沖許家的馬車作揖行禮。
「奶奶,他們這是做什麼?」薛琰看著衣衫襤褸的農人,心裡頗為不忍,「咱們要不要給他們些乾糧?」
她不是聖母,但看到這樣荒涼的景象,還是忍不住想幫上一把。
郭太太沖薛琰擺擺手,「剛才給咱們行禮的是咱們在白庄兒的佃戶,這些人是李大戶的佃戶,不一樣的,」
她跟著嘆口氣,「如今還是好年景兒呢,唉!」
姜老太太看了郭太太母女一眼,「不餓死人的就是好年景兒啊,咱們洛平水土好,只要財主們手鬆一點,佃戶們還能吃上幾頓飽飯,你們是沒有見過逃荒的。」
郭太太哪會兒沒見過,前幾年鬧改元,平南省也亂過一陣子,「唉,百姓的日子都不好過啊,娘,您下月就要過六十整壽了,不如今年咱們給您添壽的日子再延幾天?」
這洛平城中的大戶人家,若是家中有老人過壽,或者是家中添了新丁,往往會在門前施粥舍飯,不論貧富,只要過來說幾句吉祥話,就可以領到白面饃饃,若是碰見大喜事,或者豪富的人家,分到碗肉菜都是有可能的。
像許家這樣人丁單薄,跟族裡又沒什麼來往的,除了設宴宴請親朋故舊,大頭就是在東西大街「添壽」了!
「奶奶,我有一個提議,您要不要聽一聽?」薛琰這一路骨頭都快散架了,她搖著手裡的扇子,「咱們今年換個添壽的方法怎麼樣?」
這小丫頭,主意真是越來越多了,姜老太太笑問,「你有什麼好法子?」
「我聽人說但凡積善人家,大功德便是修橋鋪路了,說實在的,洛平城裡有貧民,可再貧也是有限的,而城外這些真正窮困的百姓,為著一個饅頭一碗肉跑到城裡去,還得先籌入城的稅錢,」
而且對窮人來說,偶爾一頓白面一碗葷腥,也只是打個牙祭,並不能真正的改善生活,「所以孫女覺得咱們倒不如把這些買面買肉的錢拿出來修條路呢!」
「修路?那動靜可就大了,」而且這花銷也只大不小,姜老太太有些猶豫。
「就是因為動靜大,更費人力物力,所以才是大功德,奶奶,娘,你們想想,咱們給好吃的,人家不過是過過嘴癮,說上幾句吉利話,過幾天也都煙消雲散了,可如果咱們給鄉民們修條路,以後只要走在平整的大路上,誰不誇咱們許家一句?」
見姜老太太跟郭太太都聽住了,薛琰又道,「咱們可以把修路放在秋收種過麥子農閑之後,這樣還能給咱們莊子里的佃戶跟長工們找點活兒干,讓他們掙點零花錢,」這樣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還有,奶奶您看這條路,咱們這樣的馬車都恨不得把骨頭晃散腦袋晃暈了,咱們許家運糧運貨的車走著得多費勁啊,」薛琰眼睛亮亮的,咱們把路修了,其實最大的方便是許家不是?
她撫掌道,「然後咱們再在路口修個亭子,給奶奶立碑立傳,叫過往的行人都知道,洛平城有個姜老太太,不但陪著許老爺子赤手空拳掙下一大份家業,還心懷百姓,一心為鄉民做好事!」
叫所有人都知道她姜銀鳳一生的艱辛跟做下的事業?
姜老太太徹底動了心,就聽薛琰又道,「奶奶,您這麼能幹,就得叫大夥都知道,您一個沒讀書過的小女子,一點兒都不比那些自以為是大爺的男人們差!他們能幹成的,幹不成的,你都干成了!」
姜老太太心中的豪氣也被薛琰給激起來了,「好,就照靜昭說的辦,既然是我的六十大壽,那咱們就弄些響動出來,做點跟別家不一樣的事,」
她嘆了口氣,「當年你爺爺當貨郎,可不止是走街串巷,那是一出去多少天,挨村兒的跑啊,晴天還好,遇上雨雪天,回來都是兩腿的泥,他最費的也是鞋了!」
郭太太不滿的瞪了女兒一眼,這孩子就愛生事,且不說修路要花費多少錢,關鍵是操心啊,「這麼長條路,幾十里呢!」
「咱們一點點來啊,先從水泉莊子門口修起,一次也不多,五里五里的來,慢慢往洛平城這邊修啊,或者先一處處修咱們各處莊子前的路,反正我奶奶是要長命百歲的,不著急,以後咱們把許家的路修好了,再替洛平的百姓把路修到省城去!」
姜老太太被薛琰的馬屁逗的哈哈大笑,「好,就這麼辦,我還有四十個壽辰要做呢,慢慢修!」
「娘,等我將來掙錢了,給您過大壽咱們就修橋!」薛琰沖郭太太俏皮的一笑,彷彿怕她吃醋一般。
「你掙錢了?哎喲,我們大小姐還準備掙錢,」姜老太太覺得更有趣了,「你跟奶奶說說,你準備怎麼掙錢啊?喜歡奶奶哪處鋪子,奶奶送給我們靜昭!」
孫女想掙錢,給個鋪子練練手也不錯,剛好可以看看她是不是這塊料?!
「娘,」
郭太太急了,生怕薛琰說出什麼不妥的話來,「您別聽靜昭瞎說,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等到了莊子上,她得好好教訓她一頓叫許靜昭長長記性才成!
「我不要鋪子,奶奶,我想找個工作,」薛琰對自己的未來還沒有太明確的打算,關鍵是這會兒世道太亂,后二十年都沒有多太平的日子,「嗯,我上的是師範,將來出來當個老師也行,」
就憑她這個女博士,語數外理化生應該都能拿得下,「要不找間西醫院,當個女醫生也行,」
她學了十幾年的專業,丟了也可惜。
女先生,女大夫,姜老太太跟郭氏對視一眼,沒想到許靜昭心還挺大,可她們從來沒想到叫她出去自己謀生,郭太太抿了抿嘴唇,「那個,靜昭,其實你不必這麼辛苦的,咱們家裡不用你出去掙錢!」
薛琰搖搖頭,「我是想出去工作,學以致用,並不是單純的為了掙錢,奶奶,娘,你們總希望我成為一個對社會,對他人有用的人吧?」
這個她們還真的沒有想過,姜老太太輕咳一聲,「成,奶奶答應你,不過得先等你把汴城的學給上完了,等學成了,咱們再商量你做什麼?而且你要是想當女大夫,光跟著汴城的神父學怕是不行,怎麼不多找幾個大夫跟人學一學?」
先把孫女哄住了,等以後嫁得良婿,生兒育女,她這要「工作」的心自然也就熄了。
都不用猜,薛琰也知道姜老太太跟郭太太沒把她的話當真,而且也不會支持她出去工作,就像她奶奶許靜昭,也是在家裡敗落之後,為了一家子的生計,才給開了醫院的爺爺打下手,建國之後才進了醫院成了一名醫生。
等馬車一進水泉村,整個氣象一新,薛琰從馬車裡探出頭,「奶奶,這裡還真是世外桃源啊!」
郭太太在她身後笑道,「這整個水泉庄都是咱們許家的產業,自然不同一些,這莊子靠靈泉山,庄前的這條河其實是山上的泉水流下匯成的,清甜的很,而且有了這河,周圍近百傾的地,都不用人力澆了。」
果然是世外桃源啊,薛琰極目遠眺,莊子後頭的那座靈泉山並沒有多高,整個籠在一片蒼翠之中,「真好,」
她走過去扶住踩著腳凳下車的姜老太太,「奶奶,等咱們歇好了,就一道爬山去!」
「唉,也就靜昭還想爬山,奶奶前幾十年啊,不知道爬過多少回山了,我不去,」姜老太太連連搖頭,「你要是覺得有趣,就叫莊戶陪著你上山玩去。」
這山小,山下又住著幾十戶庄民,山上並沒有什麼猛獸,再叫人跟著,姜老太太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姜老太太見郭氏又要說話,瞪了她一眼道,「小孩子難得出趟門兒,可不許你狠管,她越來越大了,還能再玩幾天?」
想想也是,郭太太看著蹦蹦跳跳的女兒,真跟出了籠的鳥兒一般,不知不覺的女兒居然長這麼大了,到了說親的年齡,一時有些傷感,「我知道了娘,我先扶您進去歇歇,再去見見庄頭。」
中午薛琰陪著姜老太太她們吃了頓農家菜,就回自己的屋裡痛快的洗了個澡,倒頭就一直睡到郭太太親自來喊她吃晚飯,「你這孩子,說是來莊子上玩呢,居然睡這麼久?!」
「坐了大半天的車,太累了,娘您怎麼也不歇歇?」薛琰下意識的靠在郭太太懷裡,跟自己的媽媽一樣都是那種溫柔少話的女人,她們對女兒的心也是相同的,「我想你了!」
「這孩子,胡說什麼呢,娘不是在這兒呢嘛?」郭太太心裡又酸又熱,「真是越大越會撒嬌了,你放心,娘以後一直陪著你,」
「娘中意那個蔡家孩子,就是想著如果他們分家的話,娘也好時常過去看看你,」小門小戶人口簡單的也不少,但畢竟跟許家門第懸殊,蔡家這樣的,真能分家單過,倒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唉,薛琰倚在郭太太懷裡,「娘,人口多少不是根本,最關鍵的是人品好壞,如果遇到和善明理的人家,人多了大家聚在一起是開心,如果遇到狼心狗肺的人家,就算是只有夫妻兩個,也未必不挨打受氣。」
薛琰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奶奶許靜昭,常期生活在家暴之中,蔡家人視若無睹,郭太太氣的大病一場,之後卧床不起,後來就算是為了女兒獻出了全部家產,也沒有給女兒換來安穩的生活。
「咱們這樣的人家,怎麼會?」郭太太啞然失笑,在她眼裡,打罵老婆孩子都是那些窮苦沒讀過書的男人才會幹的事,蔡幼文是上過學的,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蔡家再不濟,也是讀書知禮的人家……」
呵呵,
「娘那您真是見得太少了,算了,反正不管蔡家的老四人到底怎麼樣,我都是不會嫁的,我才多大啊?」薛琰一臉仰著頭看著郭太太,「娘您就那麼想把我趕走?我可是想陪著您一輩子的,」
「娘,你想過人口簡單的清靜日子也容易啊,等我再大些,就招個上門女婿,你想啊,大伯娘肯定不樂意,咱們就順勢把家分出去單過,到時候您就是郭老太太,咱們家裡您說了算!好不好?」
郭太太被薛琰的話給驚著了,「那,那怎麼成?靜昭你太小,不懂的,這贅婿哪有好的?」
不餓的沒飯吃,誰家會把兒子給人當上門女婿啊,「不行不行。」
薛琰卻覺得自己的主意挺好的,「反正咱們二房沒有男孩子,哼,大伯娘不成天說,將來把她孫子過繼到你膝下一個么?我可是不同意,」
結婚招婿這些目前根本不在薛琰的考慮範圍內,但現在她得徹底打消郭太太給自己訂親的念頭,尤其人選還是蔡家!
這孩子真是,郭太太搗了搗女兒的光潔的額頭,「你呀,在汴城呆了半年多,脾氣真的變了不少,」
薛琰心裡一凜,郭太太可是自己的親太婆,她連忙把腦袋埋在郭太太懷裡,「哪有變啊,我還不是您女兒嘛?您不喜歡我啦?」
「是,是我女兒,娘最喜歡的乖寶,你變變也好,」起碼這次回來,知道討老太太歡心了,在郭太太眼裡,綵衣娛樂本身就是大孝,「就是呀,這麵皮可是越來越厚了,不知羞!」
好吧,誰叫自己年過三十,還不知道女德為何物呢?
「在親娘親奶奶跟前,有什麼可羞的,我總不能叫你們猜我的心事吧?」薛琰嬌聲給自己找理由,這陣子她也摸著門道了,姜老太太跟郭太太都是真心疼愛許靜昭的,所以嘛,大膽撒嬌就好!
等郭太太帶著薛琰回到正屋裡的時候,姜老太太已經等了多時了,一見到這母女二人,姜老太太就一臉不滿道,「這才分開多大功夫?就不管老太太去說體己話去了。」
薛琰被姜老太太委屈的模樣逗笑了,連忙跑到她身邊,抱著姜老太太的胳膊道,「奶奶,你可想錯了,我娘又教訓我呢,」
她作出小人得志的樣子,「您是老祖宗,快替孫女出氣!叫我娘不許管我!」
「嗯,老二家的,以後啊不許你拿規矩管著我們靜昭,」姜老太太把薛琰摟在懷裡,「我跟你說個辦法,你要是實在想管她的時候,就看看徐家的,還有李家的那些姑娘們,一比啊,就知道咱們靜昭有多好了。」
四、
徐氏當初嫁到許家的時候,許家還不像現在這麼富貴,若再晚幾年,姜老太太是斷然不會給長子娶一個開榨油坊的閨女的,「給我閉嘴,我還沒死呢,你就嚎上喪了?是嫌我活的長礙了你的眼?」
姜老太太瞟了一眼躲在郭氏後頭縮著脖子一臉可憐相兒的孫女,心道這孩子出去上了兩天學,倒是比以前伶俐多了,以前叫郭氏什麼女戒女德教的,跟個沒嘴兒的葫蘆一樣,現在也知道替自己親娘說話了。
「靜昭說錯你啦?成天『寡婦』長『寡婦』短的,你是指著和尚罵禿子呢?還是拿刀剜我跟淑嫻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