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 1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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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去書局看看, 」
薛琰可憐巴巴的樣子把姜老太太給逗樂了, 「行,就照你說的, 咱們自己去布莊里挑!」
她因為腿疾複發的緣故,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出門兒了, 也到了出去走走,到許家的鋪子里看看的時候了。
徐氏被關了幾天,成天不是喊著許耀宗就是念著許靜安,在富榮院里哭,姜老太太真是無比晦氣,偏又不能真的一根繩子勒死她, 只能發話叫她事的時候可以出來走動走動。
這徐氏也算是長了腦子, 被放出來之後,每天都跑到姜老太太這裡點卯, 什麼時候郭太太跟許靜昭走,她才會離開。
這會兒徐氏跟個透明人一樣在旁邊坐了大半天,要不是被姜老太太嚇怕了, 剛才那串翡翠鏈子的時候拿出來的時候,她都要忍不住開口阻止了。
那塊翡翠料子她也是見過的, 原想著將來都是許靜安的, 沒想到這會兒姜老太太拿出來送給了許靜昭!
這樣的好東西就算是不給自己這個長媳, 留著將來給自己兒媳也好啊, 為什麼要送給許靜昭這個賠錢貨?
好不容易等到姜老太太帶著郭氏母女出了門, 她立馬叫人往徐家請自己的嫂子過來, 「你不是說要給那死丫頭尋婆家嗎?怎麼還沒有信兒?」
徐申氏嗐了一聲,「這不還早著呢?」怎麼那麼急?
「不行,不早了,得趕快把那死丫頭攆出去,你不知道,」
徐氏一把把徐申氏摁到椅子上,把上午在正院的事跟徐申氏說了一遍,想到那串碧如湖水的翡翠,徐氏心疼的肝兒顫,「那可是陽綠,你是沒見,那色兒有多正,水頭兒也足,」
她撫了撫胸口,咬牙切齒道,「就算是你拿著大洋都未必能找到那麼好的東西!」
徐家榨油坊也是有些家底的,尤其是這些年跟在許家後頭,沒少撈銀子,但聽到姜老太太出手就是一條陽綠的鏈子,也跟著嘖舌,「怕是沒幾千大洋辦不下來吧?」
可不是么?
想到白花花的銀洋就這麼歸了許靜昭了,徐氏就覺得喘不過氣來,「所以得趕快把她給嫁出去,那死丫頭是個哄死人不償命的!」
再多留兩年,還不知道要從老許家挖走多少東西呢!
徐申氏已經幫著許靜昭挑好人家兒了,她往徐氏跟前湊了湊,「我回去就去問了,說起來也是咱們的親戚,蔡家!」
蔡家?
許家有姓蔡的親戚?她怎麼不知道?「哪個蔡家?」
徐申氏噗嗤一笑,「你是貴人多忘事,以前不還跟我表姐打過牌嘛,就是福音堂那個蔡家。」
知道了,徐申氏娘家表姐王氏嫁到了福音堂蔡家,要說嘛,這蔡家也算有些出身,因為蔡家信教的早,蔡家老二又成了牧師,蔡家老大蔡遇春也就成了信徒會公選出來的會長。
所以洛平城的福音堂就是蔡家打理著的,有那些信民供奉著,也頗為富裕,「你說王太太啊,她兒子不是娶親了?」
現在信教的越來越多,蔡家老三還從了軍,叫許靜昭嫁到這樣的人家,徐氏有些不願意。
徐申氏怎麼會不明白小姑的那點兒小心思?「我那個外甥娶的是我娘家侄女兒,如今兒子的生下了,我說的是蔡家四房,蔡家老四早年就不在了,如今就剩下個寡婦帶著一兒一女,」
見徐氏留神聽自己說話,徐申氏就知道她動心了,「蔡家四太太娘家姓劉,我說的那個孩子在蔡家行四,叫幼文,在福音堂中學畢業之後,如今跟著教堂里的神父學醫術呢,」
徐申氏沖徐氏眨眨眼,「我聽我表姐說了,過年就叫幼文跟著他三伯到部隊上,他家老在在馬旅長麾下當連長呢!」
徐氏算是明白蔡家為什麼會同意這門親事了,恐怕他家還是上趕子高攀許家呢!
「哼,沒想到你還是個善性人,靜昭嫁過去,還不得被人當奶奶供著?」有嫁妝有靠山,蔡家那樣的門第,怎麼敢輕易許靜昭?「那個蔡幼文生的如何?」
「我敢過來提那肯定是一表人材了,錯不了,」蔡幼文生的濃眉大眼,徐申氏對他挺有信心的,「不過么,蔡家沒分家,蔡家老四又早早不在了,你也知道,如今我表姐當家,」
她隱晦的看了徐氏一眼,她那個表姐王太太徐氏也是知道的,最是刻薄吝嗇一個人,偏規矩還大的很,蔡家四房沒有當家的男人,孤兒寡母靠著長房,那日子可想而知了,不然也不會小小年紀就要去陝西從軍了。
徐氏冷冷一瞟了徐申氏一眼,「我們靜昭可是有大筆的陪嫁的,你表姐看中的是這個吧?」姜老太太那麼精明的人,能點頭才怪呢!
徐申氏訕訕的一笑,「這你不用擔心了,蔡家再艱難也斷然做不出佔用侄媳女嫁妝的事,我是也是看著幼文是個好孩子,人老實本分,劉四太太也是個好脾性,靜昭嫁過去必然不會受苦,至於四房窮些,那怕什麼?等靜昭嫁過去蔡家就分家,以後四房還不是你們靜昭說了算?」
徐申氏也是在替自己表姐分憂,蔡家看著風光,但也有一大家子要養,光著四房就得三張嘴吃閑飯,加上蔡幼文娶妻,蔡佩雯出嫁,哪哪都要錢,能找到許靜昭這樣的,將來有許靜昭的嫁妝支撐,王太太等於是漂漂亮亮的把包袱甩出去,還順便跟許家攀上了姻親,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你只管跟老太太提,管保她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來!」蔡家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家,現在又沒有分家,誰還能嫌四房窮?
在許家跟前,洛平哪一家都是不富裕!
徐氏腦筋飛速的轉了起來,蔡家表面光鮮,蔡幼文也頗拿得出手,將來他去當兵,許靜昭嫁過去也就是守著婆婆跟小姑子生活,這沒有男人在身邊,還有個強勢的伯娘管著家,「成,我先跟老太太提一提,能行的話,定個日子咱們見見人。」
徐申氏對蔡家這門親事抱著極大的熱情,她可是一早就收了蔡家的好處了,不但表姐王太太謝她,連蔡四太太劉氏對她更是感激不盡,臨走還送了一對銀鐲子給她。
「這樣吧,蔡家的事我比你清楚,我今天也沒事兒,就在這兒等著老太太她們回來,我直接跟她們說,」這要是促成了這樁好事,許家的謝媒禮也不會輕。
……
薛琰陪著姜老太太跟郭太太把洛平東西大街許家的鋪面走了一遍,她真是嚇住了,都不用算,這洛平最繁華的兩條街道上,掛著許家招牌的店鋪居然佔了四分之一!
「奶奶,咱們家開了這麼些鋪子?怎麼不把鋪子租給別人經營?」她們當個包租婆收租豈不是更輕省?
姜老太太瞥了薛琰一眼,小孫女成天讀書,對家裡的經營一概不通,這將鋪面租給旁人,哪還能體會其中的趣味?「誰說咱們家沒有鋪子出租?」
姜老太太拿下頜點了點不遠處,「看到沒?那邊那個盛世祥銀樓,就是咱們許家的鋪面,還有對過兒的那家饌香閣,也是咱們的鋪面,等將來啊你出閣,我把這兩家鋪子的地契給你當嫁妝,」
這是許家手裡最好地段的店鋪,店面又大,每年的租金都頗為豐厚,薛琰要是更喜歡把店面租出去,那就給她收租當脂粉錢好了,「剩下的鋪面都不如這兩間,我料理不過來,乾脆就租出去了,我啊手裡存不住銀子,又不耐煩跟錢莊打交道,乾脆就買田置地了,什麼也沒有這些牢靠!」
姜老太太是不是愛置地產薛琰不知道,但她卻聽姑姑說過,當年爺爺奶奶在洛平開私人醫院的時候,用的也是奶奶嫁妝里的房產,後來她還聽叔叔感嘆過,如果那片地能還給許家,這輩子都吃穿不愁了。
「其實咱們家裡頭也沒有做什麼了不得的大生意,」
雖然看出來孫女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但姜老太太還是挺願意跟她多說一些,「都是些針頭線腦,百姓們的衣食住行,賺不了多少大洋,你爺爺以前是個貨郎,咱們許家起家靠的就是這些。」
那不是把白花花的大洋送給外姓人嘛?別說是徐氏了,就是徐申氏這個親家,聽著都跟剜自己的肉一樣。
「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們老許家就是拔出一根毛來,那也不老少呢,叫一個丫頭片子給帶了去,那就太冤了!都是咱們靜安的錢啊!」
「要我說這二房也太貪心了,就算是老太太心疼她們孤兒寡母,郭淑嫻自己也得識點趣不能要啊,她的嫁妝可不少呢,給那丫頭片子當嫁妝,足夠了!」
想到郭氏娘家也是洛平頗有名望的富紳,徐申氏心裡酸溜溜的,她倒是想叫徐氏出面搓和一下,把許靜昭說給她兒子徐雲霄,但轉念一想,郭氏就是個生不齣兒子的,萬一這許靜昭再隨了她娘呢?
何況就算是徐氏只差沒明說徐家配不上許家了,徐申氏也想再試一試,自己女兒生的不差,萬一能哄得許靜安樂意,小姑能扛的過親兒子?
這要是兒子娶了許靜昭,那女兒就徹底沒希望嫁到許家了,「這樣吧,那死丫頭今年不也十六了,咱們給她尋上一門親事把她嫁了,省得她在家裡礙你的眼!」
給許靜昭踅摸親事?憑什麼?她又不是沒親娘,徐氏連連搖頭,她才不操那份心呢!
見徐氏有些不情願,徐申氏把道理給徐氏掰開了講,「你想想,你們老太太且得活幾年呢,許靜昭要是早早的嫁了,難不成將來一個出嫁女還跑到娘家來爭家產?而且就剩下郭淑嫻,還不是由著你擺布?」
說的也是,郭淑嫻這些年還是很尊重自己的,倒是許靜昭,翅膀硬了,成天跟自己叫板,「這人家怕是不太好尋吧?」
憑許家跟郭家,太差的人別說郭淑嫻,就是姜老太太那邊也過不了關!
給許靜昭說個門當戶對的?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這事你別管了,都交到嫂子身上,嫂子定能給你尋一個滿意的,」徐申氏心裡已經多少有些譜了,「我走了,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
薛琰一回到自己院子,打發走青桃,便閃身進了空間,這個地方她太喜歡了,熟悉的藥品跟器械給她最大的幫助就是安全感。
每天晚上她都會躲到空間里呆上一會兒,打開奶奶診室的檯燈,淡黃的燈光灑下來,看著奶奶寫的滿滿的筆記本,薛琰才不會忘了,自己真的是來自百年之後,只有在這個空間里,她才跟現代社會有著神奇的聯繫。
尤其是經過這十幾天摸索,她已經發現了這個空間的神奇之處,那就是這裡頭屬於消耗品的東西,藥品跟消毒液,她永遠也用不完!
比如她這些天用的最多的碘伏跟雙氧水,那裝這兩樣東西的瓶子永遠都是滿滿的!
而裝著慶大黴素青霉素四環素的這些藥盒子,取出一支之後,第二天再打開,仍然是一整盒擺在那裡!
薛琰也曾嘗試過把自己的錢跟首飾放到空間里,不過一塊銀元拿進去,依然是一塊銀元拿出來,再不會有聚寶盆那樣的事發生,試過幾次之後,薛琰也就死心了,老天給了她這麼個好地方,已經是絕大的恩賜了,她本不應該要求太多。
又過了幾天,姜老太太腿上的結痂開始脫落,看著新生的肉皮,姜老太太喜極而泣,她風風雨雨近六十年,老了老了,沒想到差點被一個小傷要了半條命,「靜昭,奶奶謝謝你!」
薛琰被這麼一謝,很是不好意思,「瞧奶奶說的,自家人有什麼可謝的?奶奶要謝啊,還得謝您自己,您沒有嫌我小叫我一邊兒玩去,就是最英明的決定了!」
姜老太太被薛琰的話逗的樂呵呵的,她指著薛琰沖郭太太道,「瞧咱們大小姐的小嘴甜的,哎喲,奶奶就是不吃糖不吃肉,心裡也是熨貼的!」
她從丫鬟手裡拿過一隻匣子,遞給薛琰,「打開看看,」
這是要送自己禮物?
薛琰更不好意思了,之前她謊稱自己拿出來用的器械都是自己用生活費跟修女們買的之後,姜老太太就叫人送過來的五百大洋,
這些天薛琰已經從郭太太那裡大概了解了一下如今的消費水平,她自己大概算了一下,一銀元能買到三十斤的上等大米,豬肉只要一毛四一斤,籠統的說,一塊銀元相當於她曾經生活的時代一百塊錢。
這五百塊大洋的醫藥費已經很不少了,何況她空間里的藥品又是能「再生」的,這會兒姜老太太再給,薛琰怎麼能再收,「奶奶,您自己留著吧,」
「這孩子,你打都沒打開呢,就叫我留著?我一個快入土的老婆子,留那些做什麼使?」老二媳婦真是把孫女教的好啊,這些年郭氏的賬目清清楚楚,孫女更是從來不像別家的那些女孩子,成天為個衣裳脂粉跟人爭來斗去的。
姜老太太越看薛琰越喜歡,「快看看中不中意?」
薛琰無奈地在姜老太太殷切的目光中把匣子打開,「這,」
裡頭是一條翡翠項鏈,一顆顆圓潤的翡翠珠子用的全是顏色最飽滿的陽綠!
就算是薛琰再不懂行,也能看出來這東西不便宜了,而一旁坐著的郭氏也忍不住出聲了,「娘,這東西太貴重了,靜昭還小……」
薛琰的神色大大的取悅了姜老太太,她把那串翡翠鏈子取出來給薛琰戴上,端詳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咱們靜昭生的白凈,再艷的色也撐得住,這塊料子是我早些年得的,如今不都時興翡翠了嘛?我想著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拿出來給她們玩呢!」
這樣的東西拿著玩?
薛琰表示自己真的玩不起啊,「奶奶,您也說了,這玉料您留了多年了,不如您還留著吧,這鏈子您送給我,我也不敢往外戴啊!」
「有什麼不敢戴的?你是老許家的小姐,不過是一條翡翠鏈子,我早就看了,如今城裡的時髦太太們都興這個樣子呢,特意叫人碾的,給你就你戴著,奶奶啊,壓箱底兒的好物件多著呢!」
姜老太太憐惜的撫著薛琰的臉,「靜昭也長大了,該到打扮的時候啦,唉,家裡三個寡婦,一個比一個灰頭土臉的,帶累的我們這花骨朵兒般的小姑娘,也蔫頭搭眼的,這可不行!」
她看了一眼郭氏,知道郭氏或是自己沒心情,或是考慮到她的心情,才沒有好好的打扮女兒,「你呀,家裡除了靜安,就是靜昭,這許家大小姐可不能叫人比下去,下午你叫咱們洋布莊的人來,給靜昭選料子裁衣裳!」
這麼條價值連城的項鏈壓在脖子上已經夠叫薛琰心虛的了,再做新衣裳?她也不愛那些個啊,「奶奶,我衣裳真的夠穿了,而且在學校里大家都是穿校服的,衣服再多也穿不著,都浪費了。」
據她觀察,姜老太太可是勤儉持家的一個人。
可別提孫女上學的衣裳了,淺藍的偏襟兒上衣,下頭配條黑布褲子,聽說是最時興的,姜老太太是怎麼看怎麼不喜歡,「你上學是上學,在家可不許那麼穿,難看死了。」
「你沒回家的時候,咱們洛平新任的張道尹宴客,我也去了,人家家的那幾位小姐,別提多精緻漂亮了,都穿著西洋人的裙子呢,」
姜老太太其實也沒有多喜歡那些洋裝,但為了叫孫女能打扮起來,也是拼了,她雙手比劃道,「那裙子裡頭也不知道裝了什麼機關消息兒,撐的那麼大,這裙子一大吧,腰就顯得一紮粗,頭髮還弄成捲兒,聽說是那火燒的鉗子給燎出來的,不過還挺好看。」
薛琰其實已經從姜老太太微表情里看出來嫌棄了,她忍不住逗老太太,「是嘛?我在汴城也見人弄過,奶奶,我也去把辮子剪了,燙成捲兒好不好?」
「你給我閉嘴吧,老太太同意我都不能答應!」郭太太一巴掌拍在女兒背上,女兒這頭烏油油的頭髮多漂亮啊,「你要是弄那麼一頭捲兒,不成西洋獅子狗了?」
「就是,」姜老太太撫著薛琰垂在胸前的兩條大辮子,「我就那麼一說,咱可不去燙,這萬一鉗子太熱燒著了呢?她們那樣的衣裳,半個膀子都露外頭了,出去不成笑話兒了?奶奶只是叫你穿的鮮亮點兒,咱家要布有布要裁縫有裁縫,虧著誰也不能虧著我孫女兒!」
郭太太被姜老太太說的啞口無言,「娘說的也是,我原想著就算是不分家,王太太到底不是正經婆婆,」她最動心的就是蔡幼文沒有兄弟這一條了。
「要是正經婆婆咱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姜老太太白了郭氏一眼,這個兒媳婦能幹是能幹,就是心太善,從來不把人往壞里想。
也不想想,徐氏這個大嫂什麼時候待見過她們二房?
這怎麼就忽然跑來給許靜昭做起媒來?而且還連蒙帶騙的?「你沒聽她們說,蔡家老三在西北軍?恐怕是看上咱們跟馬家的關係,還有靜昭的嫁妝了!」
只要對自己女兒好,郭太太不怕舍嫁妝,至於關係,拉拔親家也不是不可以,但也如姜老太太所說,為了這些目的就說瞎話騙人,那就真的要不得了。
「行了,這事兒到此為止,我承當過靜昭帶她去莊子里玩,如今我這腿沒事了,咱們收拾收拾後天就走,」姜老太太拍板道。
這也是薛琰剛才跟姜老太太嘀咕的。
就看後來蔡家從許家得了那麼多好處,薛琰也不認為蔡家跟徐申氏會就此罷休,反正姜老太太已經發話這事不行了,自己再過一個月又要回汴城了,還是先躲躲風頭再說,省得被人給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