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拜官受職
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請勿閱讀盜版, 謝謝【這是防盜章】 房門打開, 穆容穿著睡衣走了出來, 胳膊上搭著一條米黃色的毛毯。
「哇,穆容大人好溫柔, 人家也好想被這樣呵護!」
桑榆心中有事,本就睡的不熟,被阿喵這麼一喊,嘟著嘴睜開了眼睛。
穆容扯著毛毯的一頭,長長的黑髮劃過肩膀,垂到她的眼前。
桑榆獃獃的看著穆容,不知道對方是實體還是魂魄,便眨了眨眼, 沒有說話。
「怎麼睡在這兒?」
「唔, 坐在沙發上想事情來著, 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睡的還好么?」
穆容很少笑,說話的時候也多是公事公辦的腔調, 桑榆卻覺得自己被這股老幹部之氣, 戳中了萌點。
她扯著毛毯擋住了半張臉:「挺好的~」
穆容勾了勾嘴角,手掌貼著額頭, 手指插在頭髮里,瀟洒的向後一攏, 垂落的頭髮被捋到腦後:「那就好。」
「啊!桑榆, 你快看, 穆容大人沒穿胸罩!」
桑榆下意識的掃過穆容的胸前,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瞪了阿喵一眼,對這種痴女的行為表示譴責,抱著毛毯坐了起來,臉頰紅紅的。
「怎麼了?」
桑榆看了看一臉色相的阿喵,雙手捏著毛毯,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站起身裹住了穆容。
桑榆比穆容矮半個頭,為了保護毛毯不掉下來,不得不緊緊貼著穆容的身體。
兩人的距離很近,桑榆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一下下打在她的額頭上。
穆容的睫毛長而濃密,在眼底投下淡淡的影,原本沉靜無波的目光中,顯出些許驚訝。
「桑榆!你居然占穆容大人的便宜!」
穆容眉頭動了動,冷冷問道:「你幹什麼?」
桑榆巴掌大的一張臉儼然熟透的蘋果,餘光瞥到一臉壞笑的阿喵,慌亂回道:「你,沒穿內衣。」
穆容怔了怔,眼神更奇怪了。
桑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心下一橫,解釋道:「不是我,是阿喵說的!」
「啊啊啊啊!桑榆,你怎麼能賣隊友呢!」
萬萬沒想到,自己糾結了將近一夜的「實話」,竟然會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說了出來。
穆容盯著桑榆看了良久,動了動肩膀,掙脫開對方的手,裹著毛毯回了房間,一言未發。
黑袍穆容飄了出來,阿喵猶如耗子見了貓,「嗖」的一下,閃到角落。
「你能看得見我?」
桑榆點頭。
「天生的?」
「不是。」
穆容坐到沙發上:「這麼說,你和她之前就認識?」
桑榆點了點頭,將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對不起穆容,突然發現了你的身份,我和阿喵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說出真相來又怕你覺得我們另有所圖,當時阿喵的靈體非常虛弱,我們很需要你的幫助,沒和你坦白我陰陽眼的事情,很抱歉。」
穆容垂下了眸子:「沒關係,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我的身份,請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這是當然的,請放心。」
「那個聻你也看見了?」
「嗯……」
穆容聽完了事情的詳細經過,回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後面的事情我和郝解放會處理,你不要再插手了。」
「可是……」
「沒有可是,你要明白,陰陽眼雖然讓你比普通人看到的多,說到底卻並不是什麼好事兒,你應該慶幸這次遇到的只是聻,如果真是唐朝時期的鬼修,即使你們陰陽相隔,她也有都是辦法傷害你,人總有運勢低迷的時候,陽火弱,就容易受到靈體的侵犯。」
桑榆下意識的抬起手,按住了頸間懸挂的項鏈,沉默不語。
穆容輕嘆一聲,放緩了語氣:「這件事情沒處理完之前,你就和我一起去鋪子里吧。」
「好……」
第二天一早,穆容和桑榆吃過了早飯,敲響了402的門。
阿明的氣色比昨天更差了,手中捏著八音盒,彷彿一直就沒有鬆開過。
杵在門口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搖搖晃晃的讓開了身子。
進了屋,穆容開門見山的說道:「把八音盒交給我。」
阿明突然來了精神,將盒子抱在懷裡,後退兩步:「不!」
穆容跟到阿明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再把這東西帶在身邊,很有可能會要了你的命,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嗎?」
阿明怔了怔,隨即,憤怒便取代了疑惑,他重重的推了穆容一把,咆哮道:「不可能,阿雲不會傷害我的,你這個死騙子!」
「穆容!」
「穆容大人。」
桑榆扶住了穆容的身體:「你不要緊吧?」
穆容搖了搖頭:「你離這邊遠一點兒。」
阿喵義憤填膺的叫道:「這個人也太不識好歹了,這運勢都低成什麼樣了?三把陽火滅了兩把,額頭上的那簇就只剩個小火苗,要不是他撞大運,住在了穆容大人家對面,早就被髒東西附身了!」
「穆容,我和阿明先生談談吧?」
「好吧,去我家。」
「阿明先生,您可以帶著這個音樂盒去趟對面嗎?我們談談。」
阿明對桑榆的印象比較好,點頭答應;四人來到對面,穆容請阿明坐到沙發上,自己將肉身放回房間,靈魂飄了出來。
桑榆發現:除了之前發生的兩次緊急事件外,穆容都會把自己的肉身放在房間里,而房間里存在著某種防禦靈體的法陣……
穆容撥通了郝解放的電話,讓他來一趟,掛了電話對桑榆說:「你問他借下八音盒,看看上面有沒有生產廠家。」
「阿明先生,這個八音盒能再借我看一次嗎?」
阿明猶豫了下,將八音盒遞了過來,桑榆在接縫處,找到了「扶桑製造」四個大字。
「阿明先生,請問這個八音盒,是在扶桑買的嗎?」
阿明將八音盒重新抱在懷裡,正好這時郝解放也到了,他坐在穆容身旁。
聽阿明用那已經有些僵硬的舌頭說道:「你應該看出來了吧?我是個御宅男,一年前,我通過網路認識了在扶桑留學的阿雲,我們相處了四個月,確定了戀人關係,你們圈外或許不懂,這個八音盒其實是很珍貴的,生產它的扶桑東洋會社,二戰後轉型重組,這個八音盒也隨著停產了,現存在市面上的,都是古董……」
郝解放將一雙拳頭攥的嘎巴作響,桑榆看了穆容一眼,替穆容問道:「那您又是怎麼得到的呢?」
「這是阿雲得到的,扶桑一家倒閉的私人博物館對部分商品進行了公開拍賣,這個八音盒是其中一件商品,還有一個有趣的規定,七月七日出生的女孩可以用一個非常低的價格購得,阿雲正好就是那天生的,她知道我喜歡這東西,就偷偷買了下來,在我們倆交往的第一百天,把這個八音盒郵給了我,她還說:這個八音盒是憑她的生日買下來的,和她有特殊的緣分,就像她一樣,陪在我的身邊……」
阿明停止了講述,狐疑地看著:一臉擔憂,盯著空虛處的桑榆。
在阿明看不見的地方,郝解放憤然起身,手中捏著一根雞毛撣子狀的東西,激動喊道:「真是國之不幸!種花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年輕人?八十多年前的血債,你忘了嗎?迷戀扶桑國的東西也就算了,還把禍患引進門,既然你這麼想死,我乾脆讓你魂飛魄散算了!」
要不是穆容死命的拉著他,郝解放手中的雞毛撣子一定會落在阿明的身上。
阿喵早就躲到一邊去了,桑榆的表情也是怕怕的,不明白郝解放為何突然發飆。
「郝解放!你坐下。」
「穆容,你放開我,你知道嗎?就是這個東西,八十年前害死了多少種花家的學生,和我一起長大的劉二狗就被這個東西給害了,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啊,你知道嗎!」
「郝解放,你冷靜一點,先把打魂棒收起來,他現在運勢這麼低,不小心擦到了都有可能讓他魂飛魄散的,你瘋了嗎?」
郝解放喘著粗氣被穆容按在了沙發上,雙目通紅,好像要吃人。
「桑小姐,怎麼了?你……」
穆容冷著臉,從懷中摸出一個黑色的瓷瓶,倒了一點在手心裡,對著阿明的臉彈了彈。
後者只覺眼前一花,沙發上赫然多出了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沙發後面還飄了一位。
阿明嚇的魂飛魄散,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們!」
看到阿喵的身體不再抖動,桑榆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她雖然能看到靈體,卻無法觸碰,阿喵若真出了意外,她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