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受傷
第259章 受傷
「不是亂葬崗是什麼?」
「古戰場。」
蕭澈皺起眉來:「這裡怨氣極重,死了不少將士。」
白羽咋舌,當真還可以用一將功成萬骨枯來形容。
「蕭澈……」
「噓!」
忽然,蕭澈神色凝重地將白羽護在懷中,幾乎是在一瞬間,武力暴漲而出,也是同時,白羽感覺到一陣天崩地裂的感覺從蕭澈懷抱之外的鋪天蓋地而來,這是……
又塌了!
黑暗再一次湧上前來,那種未知的恐懼也在瞬間將白羽給包圍起來,就像冰冷的潮水將她剛剛回熱的心給撲滅一般,他們要死在這兒了嗎?
她努力地咬牙,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因為害怕而發出來的聲音,她將腦袋死死地抵在蕭澈的胸膛之上,好似只有聽到蕭澈的心跳聲,她才能夠安心。
她,不想死。
她還有寧兒,她還要和蕭澈……
好不容易下了決心,她怎麼能夠輕易地去死?
就算她寒毒入體,但也還有一線生機,醫者不自醫,但總歸會有醫術高超的人為她醫治,那個傳說之中的醫神,她會找到的。
蕭澈……
好半天,天旋地轉總算是停下來了。
白羽窩在蕭澈的懷裡,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待著,生怕她的呼吸稍微厚重就會引起再一次的坍塌。
都是她,來找什麼東西!
蕭澈他……
蕭澈!
「蕭澈!」白羽回過神來,手抓緊了蕭澈胸口的衣襟,她不知道該問什麼,是否要問他身上有沒有傷到,她現在腦子裡面一片空白,她一開口,就發現有鹹鹹的東西掉進嘴巴裡面。
是淚,還是血……
鐵鏽的味道……
「蕭澈!你受傷了!」
「不礙事的。」
蕭澈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再確定了周圍的山體已經安靜下來之後,他才稍微活動了下筋骨。
「傷到了哪兒?」
白羽在黑暗黑暗之中根本不知道蕭澈哪兒傷了,她的手亂摸著,從蕭澈鏗鏘有力的心臟處又摸到了旁邊,摸的蕭澈慾火焚身,十分難忍。
「阿羽!」
蕭澈抓住白羽的小手:「你再這麼亂摸下去,我真的忍不住了。」
四年了,他已經忍了四年了。
他正值壯年,哪個如他這般年紀的富家公子不是妻妾成群的,唯獨他,禁慾。
白羽不做聲了,十分委屈地趴在他懷裡,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蕭澈嘆了口氣,實在是拿白羽沒法子,這才握著她的手往肩上走:「應該是碎石擦傷了左肩,沒事的。」
「有夜明珠嗎?」
白羽在摸到濕濡之後,努力地忍住自己聲音裡面的哭腔。
什麼擦傷會被血水濕了一大片?
這明明是……
一條大傷口,若是不立刻縫合,別說感染這種后話了,就是失血也足以致命!
剛剛滾下來的時候,掉了。
「你就不會多備幾顆嗎?」白羽嗔怪著,卻是從蕭澈的懷裡鑽出來,「我現在只能夠摸黑給你縫合傷口,可能會有偏頗,不過要止血別無他法。」
說著白羽就從手環裡面取出一支備好麻醉藥的注射器和縫合傷口用的針線。
蕭澈按住她的手:「不必用麻藥。」
「那麼疼。」
「比起你當年的疼,這些不算什麼。」蕭澈深吸了一口氣,「我信你。」
在這種未知的環境下,怎麼可能用麻藥?
他知道白羽的麻藥有多厲害,只要一針下去,就算是刀子在上面割開皮肉,都沒有什麼感覺,倘若這個時候有刺客來,或者在黑暗之中有什麼東西竄出來,他無法在短時間內做出反應,豈不是讓白羽暴露在危險之中?
他這一生,從未有過這樣強烈的慾望,他想要保護白羽。
保護她生生世世。
白羽舉起針的手顫抖著,她將蕭澈的衣裳褪到腰部,將肩膀全都露出來,一點點地觸摸,用自己的手感來確認傷口到底有多長。
「這裡面好像還卡著石頭,我要挑出來。」
白羽心中一緊:「你真的不用麻藥嗎?」
她真的不知道蕭澈能不能忍受,要從皮肉裡面挑一塊稜角鋒利的石頭出來,那種疼,想想都覺得肌肉緊繃了。
她面對著蕭澈,能夠感受到他的呼吸撲面而來,可卻看不真切他的臉,她很擔心。
「我信你,阿羽。」
蕭澈如此篤定,白羽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心神,然後小心翼翼地在蕭澈傷口附近的皮肉上觸摸,用自己最靈敏的手感來確認石頭的範圍,她冷汗連連,心中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慌。
白羽的手法很有技巧,避開了蕭澈最疼的區域,儘可能地不去觸及。
在確認之後,她才道:「我要開始了,你做好準備。」
蕭澈點點頭:「你動手吧。」
白羽從手環裡面將柳葉刀給取出來,在心裡已經展開了一幅傷口的畫面,她分毫不差地將柳葉刀插入蕭澈的傷口裡面,一挑,一塊約莫拇指大小的石頭便被挑了出來,順帶還有些小碎石。
蕭澈悶哼了一聲,沒有發出過多的聲音。
「給。」
在這個時候,蕭澈居然還能穩穩地給白羽遞來一張白帕,他能夠感覺到白羽此刻正在用手捂著他的傷口,而傷口一直都在往外冒著血,就像泉眼子一般。
白羽搖搖頭:「不用,我現在就要縫合,否則就算有十張帕子都不頂用。」
「你還能夠撐得住嗎?」白羽不放心地問道。
從皮肉裡面挑石頭,還要摸黑縫針,不用麻醉藥,蕭澈這身體是鐵打的嗎?
蕭澈嘴角微微上揚:「本王是上過戰場的人,昆洛沙有多毒,別人不知道,你應該知道,本王能夠贏昆洛沙,這點小傷算什麼?」
白羽點點頭:「那我開始了。」
針扎入皮肉,帶著線穿過皮肉,反覆二十餘次,收針之後,才勉強將血流如注止了。
不過這樣也不是法子。
「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白羽往來的方向看過去,卻是一片黑暗,周圍都是一片黑暗,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絕望。
就算在四年前,她都不曾這樣。
「別擔心,會有法子的。」蕭澈握住她的手,「我會帶你離開的。」
白羽將蕭澈扶起來,可當她站起身來的時候卻茫然無措:「該往哪兒走?」
現在一點兒光都沒有,她根本看不到指南針。
再說了,這裡面就算是辨認了東西,又有什麼用,到底是個密閉的空間,還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你想往哪兒走?」蕭澈問。
「我?」
「恩,你。」蕭澈道,「反正我們現在都被困在這兒了,你就權當帶我逛逛你曾經待過的地方,或許我們能夠找到出口。」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笑。」
「氣氛那麼緊張,你說說笑,你綳著臉,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