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仵作大人
第296章 仵作大人
蕭澈被白羽莫名地拉住衣袖,心中捲起 一絲漣漪,但隨之又散了去。
大約,她又想要問問蘇溢清的事了。
「本王已經如你所願,壓制了蘇溢清的通緝令,你還想要如何?」
冰冷的聲音從蕭澈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白羽的心都微微一顫,她沒有想問這個的意思。
她現在在刑部當值,自然知道刑部從頭到尾都沒有印發關於蘇溢清的通緝令,此前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硬是被蕭澈一手給壓下來了。
在赫北皇朝,他隻手遮天。
「我……」白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要說什麼。
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下一句話,只能夠感覺到蕭澈的衣袖從她的指尖緩緩脫離。
她靜靜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她拉著他是想說什麼?
「娘?」白寧吃完了飯,從板凳上跳下來,邁著小短腿跑到白羽的身邊,輕輕地拉住她,聲音糯糯的:「娘不開心嗎?」
白羽微微蹙眉,白寧趕緊道:「沒有人的,我許久都沒有喊過娘親了。」
他真怕娘會生氣。
白羽嘆了口氣,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她覺得不好受,好似有一股氣息一直在胸腔處,悶著,讓她渾身都不自在。
是了,這種情緒就是白寧說的不開心。
可不開心的源頭是什麼?
她輾轉難眠。
第二天,盯著一雙熊貓眼,白羽回到了刑部。
李俊良吃驚地看著她:「哦喲!蘇吏目,這黑眼圈是什麼意思?昨天的案子不是破了嗎?」
昨天拿到了白羽的驗屍報告后,王大人那邊立刻就行動了,疑犯已經落網並且招供了一切,這件案子也已經塵埃落定了。
按理說,昨夜蘇吏目應該可以睡的很安穩的。
這一早上的熊貓眼是幾個意思?
白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著實睡眠不夠,昨夜一宿難安。
她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總是睡不著,在床上翻了幾個身,睜著眼睛就天亮了。
頭重腳輕的,好想回去補瞌睡。
打了個哈欠,白羽無奈地說道:「真希望今日平安度過。」
「蘇吏目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李俊良的表情更是無奈。
這個時候,白羽才發現,李俊良肩上已經背好了醫箱,這不是普通的醫箱,而是她為了方便現場檢查屍體而特意製作的,平素里就放置在驗屍房,而現在李俊良背著,難道是……
「醉玲瓏發現一具女屍,今日老、鴇子去查房的時候才發現的,聽現場回來的人說,女屍全身赤裸,應該是……」
「好了,不用說了,看來是有人吃干抹凈就殺人滅口,嘖嘖,世風日下!」
白羽嘆了口氣,搖搖頭:「走吧。」
李俊良寶貝似得將那醫箱給護著,眼睛圓滾滾地看著白羽:「蘇吏目,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事了?」
白羽見他這副樣子,淡然一笑:「我不會忘記,昨天既然說了下一單驗屍由你來,自然今天的驗屍工作我就會交給你,不過你到底是初出茅廬,萬一在現場漏掉了什麼,也不妥當,我跟著去,若今日你能夠辦的妥妥噹噹,以後驗屍這工作我就全權交給你。」
她自然都想輕鬆些。
李俊良一聽,登時興奮起來:「那咱們走吧!」
白羽嘴角抽了抽,驗屍至於這麼高興么?
來到醉玲瓏的時候,尚未到午時,外面已經有府都衙門的官兵在管控著秩序,李俊良亮出了自己的令牌之後,官兵便將兩人給放進去了。
經過一切的酒香浸泡,醉玲瓏現在都還沉浸在昏昏沉沉的時間,上到老、鴇子,下到姑娘們都渾渾噩噩的,就算死人了,一個個都疲憊的不可開交。
老、鴇子耷拉著腦袋,頹廢地坐在凳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就像要掉下來似得。
她困極了。
府都衙門的衙役一面為他們引著路,一面介紹著案發的情況:「死者叫柳玲。今兒一早,老、鴇子查房,查到死者房間的時候發現門還虛掩著,本來老、鴇子是打算去提醒死者睡覺也要關好門窗來著,豈料剛剛一進屋子就看到柳玲赤身裸體地死在了床上。」
白羽連連點頭,然後看向李俊良。
李俊良趕緊問:「現場可有兇器?」
「現場倒是發現了一把刀,不過刀上沒有血跡,不排除是兇器。」
白羽皺起眉來。
李俊良「哦」了一聲,然後在衙役的帶領下來到了柳玲的房間。
全天下的仵作都由刑部來管理,府都衙門或者是各級州府都不能夠私立,這是為了防止驗屍的不公平。所以,仵作這一職務雖然臟累,但官職並不低,基本上都是五品,而一個縣令也不過才六品。
而白羽卻是開了先河,直接成為了赫北皇朝仵作第一人,四品!
李俊良自然也想和白羽一樣,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仵作,至少俸祿能夠漲一大截。
他表現的十分積極,走進房間,便將醫箱放在床邊,開始了最簡單地檢查。
死者柳玲是個娼、妓,賣身不賣藝,所以體態十分優雅,可死了之後,就顯得比較猙獰了。
一身青紅相接的淤青,分明是歡、愛之後的痕迹。
李俊良搖搖頭,這年頭連吃花酒的人都如此暴戾了嗎?
白羽倒是閑來無事,在柳玲的房間轉了轉,眼睛略過柳玲的梳妝台以及不算乾淨的地面,眉頭皺的更緊了。
李俊良檢查完屍體之後,府都衙門的衙役倒是迫切地問道:「仵作大人,可有什麼發現?」
這一聲「仵作大人」叫的李俊良那叫一個飄飄然,登時開口道:「死者表面有淤青,相信是與人歡、愛之後留下的,聽聞醉玲瓏這邊有所有恩客留下的記錄,所以查查老、鴇子手裡的單子應該會有些線索。」
「已經查過了。」衙役小哥可憐兮兮地看著李俊良,「只是老、鴇子說,昨夜死者說不大舒服,是沒有接客的。」
李俊良看著柳玲身上的青紅交接:「沒有接客?這一身的傷,沒有接客怎麼弄的出來?」
衙役小哥眼裡充滿希望地看著李俊良,他們現在一籌莫展,全要指望這位仵作大人了。
李俊良尷尬地看著衙役小哥:「那會不會是有人來這兒劫財劫色?」
「這……」
衙役小哥為難地看著李俊良,不是說仵作大人很厲害么?
昨天發現的屍體,當天就破案了,怎麼現在看起來如此不濟?